01 塔下（1/2）

经验老道的龚久川和洛秋年、伍不归等人不同，资深登天者每登上通天塔的上一层，都会在攀爬天梯之前寻找降落点。

“背包也很重要”

伍不归并没有要求龚久川，但他似乎是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责任，看见什么东西就会讲一些新手登天者会犯的错误。

这种话唠似的感觉让伍不归很熟悉，有点像雷果。

“雷果也走了啊，可惜了”龚久川叹了一声，“他是个很厉害的登天者”

这算是盖棺定论吗？

作为一个人的总结，是不是太短了呢？

还是说，作为一个登天者而言，这样的评价已经足够了呢？

洛秋年的状态依旧不好，与她说话时她会给出反应，但都是十分平淡，近似于敷衍的微笑和嗯声。

“她以前就这样，不用在意”

这话是休息时龚久川跟伍不归说的。

“我以前见过她，两三年前的事情。可能有点伤心吧，毕竟自己的朋友死了”

你到底有多不敏锐，这可不是普通女孩该有的表情啊！

龚久川见伍不归表情惊讶，苦笑似的咧起嘴：“我也见过你，只是你忘了”

“我？”

伍不归自小体弱多病，一般都宅在家里，出去见人的机会实在不多，要说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则是和齐雪儿呆在休伯利安学院里，很少能见到老师同学以外的人。

“你是老师？”

“不是不是，我哪像老师”

伍不归心想，这都给我讲了一路的通天塔知识，不是老师还是什么？

“有一年你去找雪儿玩的时候我见过你，你还给我打过招呼”

龚久川的话并不能让伍不归信服，可他的确是认识伍不归的。

不仅认识伍不归，就连他的父母亲龚久川也认识。

因为他和那两人是齐帆的队友。

他们三人凭空消失在通天塔第四层的时候，龚久川就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人消失。

不留痕迹，什么都没有，甚至被他们碰到的文物们都一同消失，宛如被人用橡皮擦拭的铅笔画。

将三人消失的消息带回地面的人也是龚久川，他还记得当时两个小孩相拥恸哭的样子。

他真的是齐叔的朋友吗？

伍不归弄不清楚，比起这些，还是洛秋年的情况比较要紧一些。

她这副模样，绝不只是性格又变回去了那么简单。

她的意识没有一丝一毫流动过来，这说明她的思考并不活跃，甚至可以说是处于几乎没有意识的状态。

行尸走肉。

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恢复到原本自信的样子呢？

“你这把...戟是哪来的？”

伍不归正愣，听龚久川问，立马又警觉起来，对方见他防备，立马紧张起来：“我没有逼问你的意思，你不想说也成，只是...”

“这把戟有点像齐帆那把”龚久川挠头解释，“那把不见了”

通天塔第四层不是普通登天者可以上的，龚久川认识的人里，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人只有齐帆一个。

这么多年过去，龚久川没有一次得到上通天塔四层的许可，登天者协会甚至把上三层的许可都给他驳了回来，他生气得很，直接向另外两座通天塔那边发起请求，只有进度缓慢的第二通天塔答应让他辅助被称为‘不觉使’的剑阶登天者攻克四层。

三年过去，不觉使带领着登天者完美攻克第三层，但却在攻克第四层时受了重伤，第二通天塔的登天计划暂缓，作为协助者的龚久川也被安排进了登天者协会总部，主管对登天者资格的审核。

伍不归听得一头雾水，但好歹也有一些地方是听得明白的------本该消失在塔里的东西忽然出现在他的手上。

如果这是真的，也难怪龚久川会惊讶了。

“有点不大一样”

伍不归双手紧攥着折戟，只是往龚久川面前比了一下。

跳动的篝火光芒里，龚久川的瞳孔有些缩小。

折断了？

被称作‘霸戟’的武器竟然会被折断了？

龚久川的表情低沉下来，眉头皱成八字，看起来十分头疼的样子。

一般来说，攻击型文物都具备十足的坚韧度，很少出现折断的现象，它们的制作工艺是现人类无法模仿和重复的，一旦折断就没有恢复的可能。

“你不问问它还能用吗？”

伍不归略有恶意的问，可龚久川没听出来：“啊？啊，那还能用吗？”

好敷衍...

伍不归发觉他对这东西的真正价值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是想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出现的。

想来也是，这东西如果真的就是齐叔那把，忽然消失的东西又一次出现，这不是说明齐叔还有出现的可能吗？

还有双亲也应该有重新出现的希望才对。

“等到了地面，我会协助你的”

“...说到这件事”

这仿佛是比坚不可摧之物竟然会折断更为让龚久川头疼的事情：“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登天者协会总部并不认可你的身份”

伍不归理所应当地点头，龚久川接着说：“我最初的任务，就是审核你剑阶登天者的身份，恰好你们不听总部的指令进了塔”

“全权由你来判断我是否是剑阶登天者吗？”伍不归问。

“是的，我是弓阶，只要实力在我之上，自然就是剑阶登天者或刀阶登天者”龚久川笑：“达到这个水准，他们就算要责怪你当时不听指令也不敢骂得太凶了”

“那你觉得我的实力怎么样呢？”

伍不归本来还想看看能不能骗过去，没想到龚久川直接打碎了他的幻想：“恕我直言，菜得抠脚，一点强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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