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短短的一天 下（1/2）
伍不归一头雾水。
话说回来，第一次见白纱棠的时候她就是穿着男装，洛秋年又是对她一副上下其手的样子，她也没有抗拒，难不成这两人是？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白纱棠弹了一下发愣中的伍不归的脑袋，却又因为自己把洛秋年的身体弄疼而感到后悔，悻悻道：“你规定女孩子不能穿男装的？”
“我规定我不能穿女装”伍不归答。
看她认怂，白纱棠也就不怎么计较，透着病态的白皙的脸仰着，悄声道：“你们这不是都找到属于自己的身体了嘛，所以我羡慕你们，恭喜恭喜”
“什么适合我们，你说的‘我们’里不包括我吗？”感觉被拐弯抹角地骂娘炮的伍不归问。
“当然包括你了”
白纱棠说：“女孩子的身体更适合你”
“要是这样我应该出生就是女生才对”伍不归反驳。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老天爷给他开了个玩笑，让本来应该成为男生的女生变成了女生，性格像女孩子一样的家伙却占据着男生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男人的身体不一定能培养出属于男人的性格？”
“培养？”
白纱棠愣了下，摇头，眸中顿显迷惘：“灵魂的东西，不是与生俱来的吗？”
伍不归不打算再驳下去了，这显然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洛秋年捧着雪糕一类的东西回来，伍不归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对此白纱棠表示诧异：“可秋年以前很喜欢吃这个东西的”
一旁的洛秋年听着不好意思：“也没说很喜欢吧...”
“你就试试，不会骗你的”
白纱棠将盛满雪糕的勺子伸到伍不归面前，伍不归以眼神朝洛秋年询问意见，对方也不是很反感：“现在是你的身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伍不归撇撇嘴，伸出舌头稍稍舔了一下，对于他而言是有些甜腻的东西，又太冰了，他从小就吃不得太冰的东西。
可是香奶的气息在舌尖环绕，撩拨得舌根酥酥麻麻，被雪浆润过的喉咙变得无比干燥，于是他张开嘴将所有都一口吞下。
满足的心情莫名其妙地溢出来，伍不归脸上露出没有自觉的笑容，像牙疼似的沉溺于甜品的香气，白纱棠又伸了一勺子，伍不归下意识地吞下。
接着就成了喂食大会。
最终还是身为身体主人的洛秋年看不下去，往白纱棠和伍不归头上敲了一下，嘴里还气鼓鼓地说着“你们是打算把我身体搞坏吗？”之类模棱两可的话。
说是这么说，其实洛秋年看着也挺开心的。
伍不归的性格与自己不一样，至少在吃甜食时她的表情就跟自己不一样，看着自己的身体展露满意笑容，洛秋年心里空缺的位置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
三十年男人生活所造成的缺口像是要被堵上了一样，属于女孩子的东西借由被伍不归操纵的自己的身体散入她的大脑，将她男性的部分从身体之中、灵魂之中排挤出去。
公园里坐了有一个小时，嫌弃这里没什么好玩的白纱棠从小便利店回来，将两顶草帽扣在伍不归和洛秋年头上，随后拉着他们两人去集市。
“你给他带我能理解，为什么还要给我带...”伍不归觉得草帽上荡着一股难闻的化学味道，可一旁的洛秋年一本正经地嗅着，嘴里却说‘什么都没闻到’。
是女孩子的身体比我的更敏锐些吗？
“因为你漂亮，怕你被哪个男人拐走了”
白纱棠一句话就把伍不归和洛秋年都戏弄了一遍，不过洛秋年的反应要更自然，拱手便是一句‘谢谢’作为敷衍。
这个集市平时也被叫做‘步行街’，这似乎是在远古时期的一种露天经营场所的名字，后来由于意义不明就给改成岚角集市。
卖的东西很多，小到发饰大到文物碎片应有尽有，白纱棠和伍不归还听说过集市下面有贩卖女婴和孕妇的，不过这应该是个都市传说。
这还是伍不归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看见各处都是闪闪发亮的首饰时她的双眼都在冒光，好半天才以‘我是男人’克制自己购买闪亮亮的伪造货的冲动，与脸色苍白的白纱棠一同坐在小木椅上。
“你带我们来，可自己好像没什么兴趣一样？”伍不归看她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略有担心。
“人太多，有点缺氧”
白纱棠笑：“要不你给我过点氧气”
伍不归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于是说着“这是没可能的”的同时牵起她的手，揉按着她虎口的位置。
白纱棠的手和她的性格一样，看起来软乎乎的，摸着也有同样的感觉，但是掌心和虎口的部分有些不同，在她滑嫩的手背的对比之下显得刚硬。
白纱棠愣愣地看着伍不归，她没想到伍不归会做出这个动作，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把手抽回来。
“你...”
“两位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几个去喝杯茶？”
伍不归话没说完，有个不认识的男声插了进来。
三四个衣衫不整耳朵打环的男人把她们两个围了起来，伍不归眼睛一眯，心想着早知道男生也会被金鱼佬搭讪，一边打算压低脑袋隐藏面孔，避免被他们认出自己是‘洛秋年’。
“没有兴趣”
白纱棠一口回绝，那几人淫笑起来，带头者将一只手从裤袋里抽出来，弓着腰朝两人走进。
伍不归抓住白纱棠的手，目光锐利不少，心想着逃开的法子，声音压低，粗声粗气地说：“你们真没眼光，猎艳猎到登天者身上来了”
她调整着帽子的角度，想用眼睛瞪她，脑袋还没抬起多少角度，就发觉身边的男人手一挥，帽子整个给掀飞上天，长长的黑发好似瀑布般洒落。
“好漂亮的女生，说自己是登天者呢”
那几人像是小说里常见的弱智小混混一样哈哈大笑，带头人将衣领一解，挂在脖子上的杖型玉佩荡了出来，一边说：“巧了，我们兄弟五个都是登天者”
杖阶登天者？
这个区域应该只有洛秋年和去世了的雷果才对，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妹妹你是什么段位啊？”
伍不归正要开口喝退他，话还没说出来，他身形忽然一动，坐到伍不归与白纱棠之间，粗糙大手抚摸两人牵起的手，白纱棠一晃就要抽开，伍不归却像揪紧似的握住。
“这位在发抖呢”看伍不归不理他，男人转头调戏脸色苍白的白纱棠，“你也是登天者吗？”
“我是。”
熟悉的声音传来，手里抱着一纸袋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洛秋年打着哈欠出来。
“这位小姐姐...男人？”
坐在两人之间的男人冷笑一声：“你是登天者？哪来的娘炮假装登天者”
白纱棠发觉伍不归松开了自己的手，白皙的手掌握成拳头，拳背上连青筋都冒出来了。
难道戳中这人逆鳞了？白纱棠正愣，就听洛秋年说道：“我就是登天者啊”
他摘下帽子，不远处围观者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算什么东西，一点强力都没有的人还假冒登天者？你的凭证呢？”
这群人显然不是本地人，根本没见过伍不归的样子，看起来资料也需要更新。
“是不是没有凭证就不是登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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