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不久，云逸就以云显之名领了军职入了伍，却被安排到火头军烧柴做饭，云逸自知自己的身份，这也许是母后另有深意，让他多一些磨炼。于是他并不懈怠，每日里勤勤恳恳绕着灶台转。闲暇时研究兵书，精进武艺，等待机会。只不过这一等，就是两年。

这两年，前线与犬戎长达三年的拉锯战，死伤几十万士兵。军心大乱。

圣旨下达至他所在的军队时，军心期期艾艾，尚未出发，已有士兵偷偷谋划出逃了。此去千里，九死一生。云逸临行前把墨狐送回山上离堪那里。自己便随军壮志满满奔赴战场。

他给离堪寄的信并不多，但每封小小的一封纸菚，每一句都是雷霆万钧的战事，和无数战士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惨痛事迹。云逸如何从火头军升到前线冲锋，几次惊心动魄的夜袭，也都化作几句墨字，平静地带过。

半年后，捷报传回京师，夏云显取下西戎首领木弋的首级，并以八千人伤对方五万精兵。而宣告获胜，班师回朝。王上终于传旨召见。

宣和殿上，王上亲自将他扶起，拉着他的手，满脸惊喜：“显儿，你真是让寡人惊喜不已，先前你母后说要你前去西戎打仗，寡人还说她疯了。如今你却建了奇功，真是让寡人欣慰。看这体格，也健壮了不少，不似之前病中弱态，这真是天佑我儿，天佑我儿啊。”，那神情，慈爱亲切，竟没有想象中的疏离。仿佛他一直以来都伴君膝下长大，如今只是出外打了场仗回来一般。云逸心头一热，深深作揖。

王上重赏全军，加封夏云显为小司马中大夫，并赐了府邸。虽是杂名将军，但风头极盛。京中盛传其风神朗姿，仪表堂堂。一时坊间盛传。

他上山拜谒父师离堪的时候，曾经细弱精致的白面少年，如今黑了更精壮了，边关的风沙吹的他皮肤略粗，腮边蓄起了短胡须，但眼睛仍旧明朗清越。一向冷冷的墨狐看见他，使劲把毛茸茸的头顶着他的修长的手，似乎要顶进他的掌心里。

他见了离堪，恭敬地一拜，等待着父师的夸赞。

谁知那离堪老头，半晌不开口，抚着永远也打理不清的拉杂胡子陷入了沉思。云逸也不着急，规规矩矩立着。他这半年生死一线，然后取得大功，回京后众人恭维的他有些飘飘然，他觉得师父肯定会以他为傲。只不过师父向来不会夸人，才半天不能开口。

老头终于开口道，忽然携了云逸的胳膊：“近日我才终于想明白，你不能再回京镐了，也不必回去辞行，走，跟我去浪迹天涯。”

云逸觉得师父许是在逗他，可是离堪甚少玩笑，且表情郑重严肃，云逸着急道：“父师，这是为何？这么多年您费尽心血教导我，不就是希望我能有所成就，如今我刚刚有些样子，您又为何这样？”

老头涨的脸通红，正要下定决心开口。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卫明：“老爷，王后驾到！请您和殿下立即去前厅接驾。”墨狐噌地跳下云逸的肩膀，绕过门口不见踪影了。

前厅里，王后正端坐饮茶，抬头看了一眼离堪，老头立刻低下头来，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王后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离堪，放下茶杯，缓缓开口：”这些年，教导逸儿，你劳苦功高。”

离堪也不回答，只抱手一揖。

“如今，逸儿也长大，你也该功成身退，好好享享清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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