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没个悟性(1/2)
据《李太白游记》的记载,在中原大陆的中间,有一座山,占地不广却高耸入云。相传高山是大陆的天柱,聚大陆灵气于山巅用以擎天。
大山的名字叫做“天鼎山”。
中原大陆,无数的河流、湖泊、高山、峡谷,将这片大陆细细分割。如同是一张大饼,被一个调皮的孩子胡乱切割了一番后,又岂止百块。
这或大或小的上百块饼总要有个归属,于是上百个大小势力瓜分了这张分割后的大饼。
但是烙饼的人似乎手艺不高,一张饼上,有的地方咸,有的地方淡。再加上大饼是被胡乱切割的,块数虽多,但并不平均。
咸淡不一,大小不一,再加上有一个号太白的世外仙人写了一本《李太白游记》,告诉了世人,原来这张大饼远比人们想象的还要大。
于是,有了千年前的百国乱战。
每个势力的掌权者都想要更大、更美味的饼。在这张大饼面前,掌权者无所不用其极。昨天还相约一起抢饼的同伴,今天就把自己饼抢了过去。
每个参与抢饼的人,不单要忙着抢别人的,还要时刻防备自己被抢。盟友、敌人,关系并非一成不变。
在这场“抢饼”的乱战中,死了无数人。死的最多的不是参与抢饼失败的所谓王族,而是那些从没有拥有过一块饼的普通中原百姓。
参与乱战的上百个国家势力,不断有国家势力消亡,也不断有新的国号旗帜竖起。
前者不全是被屠戮干净,还有种选择,叫“归顺”。后者更多的是趁曾经的主子不注意,偷偷从主子的饼上撕下一块。
没有人知道这场杀戮不断的大战要持续多久,也没有知道谁能把整张大饼抱在怀中。
中原大陆的百姓好似大饼上的盐粒芝麻,起初也能算是抢饼者衡量大饼价值的参照。但后来,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盐粒芝麻的多少,只要能抢到饼,即使这些锦上添花的作料死个一干二净,也没什么大不了。
战火的波及,家园的毁灭,每天都有人死去。死于战乱勉强算是死得其所,更多的人死于饥饿,死于寒冷,死于骇人听闻的易子相食。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似乎已经成为了理想的梦境。白骨何止露于野?岂是千里无鸡鸣?
大小城中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无人收殓的尸体,凡是可以充饥的粮食野物,也都被督粮官收掠一空。
整个中原大陆,宛如末日尽头。
在整片大陆充满了战火厮杀的乱战后期,一群人的出现改变这个天下的走势。
这群人出自“天鼎山”,自称“山孥”。
——
天鼎山的山孥没有参与抢饼,也没有阻止抢饼,更没有远离天鼎山。
山孥们将天鼎山山脚的树林伐了个干净,开辟出了一大片的空地。在空地上,支起了一口口大锅,杂粮米粥,野菜肉汤。
起初,天鼎山附近的难民听说有人施舍饭食,便纷纷前往。杂粮米粥虽然比不上喷香的白饭,但好在能填饱肚子,所谓的肉汤也难见肉渣但仍有荤香。
对于准备好随时赴死的饥民来说,天鼎山下的那片空地,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而来,后来甚至整个大饼上的芝麻盐粒都开始纷纷向着天鼎山蠕动或蠢蠢欲动。
山孥们支起的锅越来越多,饥民们也都开始在这空地上支起了破布麻绳的帐篷。
闻到饭香的不只有饥民,还有忙于抢饼的各个王族军队。
当第五支企图和难民抢食的军队被山孥们轻描淡写地杀光,这片空地上的难民们彻底安心了,而奔赴而来的难民们,速度更快了。
天鼎山的山孥们除了舍粥,便只是伐树,用以扩大越来越拥挤的空地。
随着空地上的帐篷越来越多,空地上的人已不能称之为难民了。
有逃难至此的郎中为患病的人们诊治,甚至获得进山采药的许可。有曾经教书育人的老夫子,给吃饱肚子的孩童们授礼解惑。大人们不分你我地互相帮忙加固帐篷,掩埋之前来犯的,五支军队的尸体,并收集那些不知能不能称为战利品的可用之物。
当距离天鼎山稍远一些的难民赶到时,听着孩童们追逐打闹的欢笑声,看着空地上一顶顶帐篷前一张张安心满足的笑脸,闻着那好似珍馐的饭香,这些后来者无一不眼中含泪。
随着赶来的难民越来越多,从天鼎山上下来的山孥也多了不少,但他们仍只是舍粥、伐木。
在众多帐篷中,有一个异常简陋的,他的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精壮小伙子,全家人死在了逃难的途中。
小伙子是第一个找到山孥讨要东西的,当一个被山孥们称作“山婆”的,一脸慈祥异常和蔼的老奶奶将一把斧子交给他后,小伙子成为了第一个加入到伐木工作中的难民。
当小伙子精疲力尽,正准备去领粥的时候,一位被山孥们唤作“山公”的老公公,笑眯眯地递给了他一小袋白米。
并无企图的小伙子意外地得到一小袋白米,成为空地上第一个吃到白米饭的人。
人们也第一次知道了天鼎山除了有山孥,还有山公和山婆;山公、山婆并非夫妻,也不只这一双,而是负责领导男女山孥的一群长者。
小伙子获得的白米不多,只捞出了一碗白米饭。在无数羡慕渴望的注视下只吃了一口,他便将剩下的米饭全都分给了周围一群已经流下口水的小孩子们,虽然每人只分到了一小口,但每个孩子的嘴巴,都咀嚼了好久。
自这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帮忙伐树、舍粥的队伍里。对于这些人,山公山婆们也都不吝啬地赠与了一小袋粮食,或是一大块粗布。
帮忙的难民越来越多,空地上的山孥反而越来越少了。
空地上也并非相安无事,一片祥和,随着帐篷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口角矛盾也多了起来,甚至有人大打出手。对于空地上人们的是是非非,不论是山孥还是山公、山婆们从未有过干预。
起先有人还会请偶尔下山的几位山公做主裁度,但作为衣食恩主的山公们只是询问舍粥、伐木的情况,对人们期望居中裁断的请求则婉言相拒。
后来矛盾双方则开始找到了年长的夫子,或是出言公正的老者。渐渐地,人们一旦出现矛盾纠纷,或是有商议决策的时候,则会自动前往几位夫子老者的帐篷前。
天气转凉,一位最受尊敬的夫子主动求见了几位山公。获得准许后,之前在山根随意丢弃的木头被人们裁切成了木料,在空地上围绕着中间的帐篷,依靠着天鼎山,建起了一间间木屋。
老幼妇女们先行搬入了木屋,青壮男性则加厚了帐篷。
妇女们用帮忙伐木、舍粥换来的粗布赶制冬衣。在帮自家亲人做好后,便帮着那些孤寡老人和孤儿。家里已无女眷的汉子也会找到功夫宽裕的嫂子婶婆,请她们帮忙。
男人们一部分继续忙着盖木屋,一部分则进山采集山果。当所有人都能挤进木屋后,在那位曾在帐篷前授业长须夫子的提议下,一间间小屋子在之前的大木屋外围被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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