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班 龙困浅滩非池中之物(1/2)
此刻我有多个分-身,一个在梦里看你飘动,一个在梦里的梦里随你飘动。还有一个,耐心地把这飘动按住。
没由来的,看着美人胚子认真地罚站,张时来脑海里冒出了一首诗。
心里软得不像话,又像被小猫轻轻挠了一下。
低着头,用自己的手捂住美人胚子露在外的手——有些冰凉的触感。
暖一暖。
声音不自在地小了下来,鞋尖在地面上画圈,“我其实……嗯……就……没……没生你的气……外面这么冷……反正,反正先进屋啦!”
后半句却又突然地气鼓鼓凶起来。
听到她的话,美人胚子下巴一低,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发丝,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又小心翼翼开了口:
“那,能不能……再亲一下阿时?”
张时来:……
“啪——!”
留给对方的只有一阵冷风和被重重关上的门。
……
书归正传。
这几日张时来除了撺掇着几个小孩在村里将何桂花家的名声再败一败以外,最集中精力在做的事就是办补课班了。
宣传肯定要到位。
这年头放眼到县城也没有一台打印机,所以21世纪常用的传单宣传是不可能的……
只能靠口口相传了。
为此,张时来努力撺掇着陈锦苏跟着她一起走街串巷写春联兼宣传,每到一家都亲切地为小孩讲解题目,成功地拉了一波……仇恨值。
这年头的妈妈,大部分脾气都不是很好,如果有人见过这个时代农村媳妇扯皮吵架的场景,想必就能理解,21世纪为什么会有大妈因为自己坐过站就动手打司机抢方向盘了。
无怪其他,当年吵架的小媳妇老了而已。
一般她们是双手叉腰,面对面站着,身子往前,像讨食的大鹅抻着脖子,嗓门洪亮,而且声音越大越好,她们似乎笃定了,人越多给自己帮腔的越多。
有时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例如你家的垃圾扔到了我家门口,又或者我家娃跟你家娃打闹划伤了口子这种事,都能在门口扯皮半天。
这一是因为她们本身受的教育有限,没有讲素质这种概念;二是因为她们自小生活的年代对女性特别苛刻,所以平日里受了男人的父母的委屈,甚至孩子的委屈,都只能通过吵架发泄出来。
所以对比起来,受过教育、对外形象素来温柔和善的陈锦苏,自然在同龄女性中显得脱俗了。
几乎每家的孩子都喜欢陈锦苏。
大人们则都喜欢聪明懂事的张时来。
临走的时候,都应承着说“一定会去”。
张时来这才定了心——看来生源问题是不愁了。
下一步,就得在约定的开班时间前整理出一间教室来。
定的是腊月十五开班,从早上日头升起教到下午日头落下,教十天,一个人只要三元,或者三斤肉。
一个人是三元,十个人就是三十元,二十个人就是六十元,十天差不多抵得上她家半年的收入……怎么算怎么划算!
张时来还刻意压低了价钱,因为是第一次开班,没有什么噱头——哦,她的小神童名号勉强算个噱头吧。
虽然水分很重就是了。
开班前的张时来是高高兴兴摇着尾巴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一只。
小年一般从腊月二十三就开始准备了。
好在过年一般是大人忙碌,小孩儿玩耍。
张时来其实也不想把时间赶得这么急——暑假补课其实更好时间更充裕,那时候估计也包产到户了。
但在过年这阵先试试水,看这条路走得通走不通吧,如果不行她可以早点想其他法子。
张时来倒有个长期赚钱的法子,只是现在还没分家,不好实施。
陈锦苏、她、张民安还有李韵传,再加上已经闲下来不用上工的她二哥,五个人,把李韵传家里卫生室的床立起来放到墙角,又一齐打扫了房间,摆了桌子板凳。
小胖本来是厚着脸皮一定要过来帮忙的,但被李韵传——嗯,他名义上的小姑严防死守,不准他靠近张时来一步。
小胖心里苦。
徐根生是大队书记,经常要上镇里公社汇报事情的,张时来便央着美人胚子去求她哥帮忙带块黑板和一盒粉笔,还有几个本子。
徐根生对李韵传可谓是言听计从,私底下还时不时给她塞零花钱,被小胖看到了又是一阵哭闹。
小胖太久没挨揍,忘了他爸私下其实可凶了这个事实,挨了好一顿竹笋炒肉。
好几天都是小心翼翼扭扭捏捏走路,生怕扯到伤口。
结果还被张民安这小子唱了童谣嘲笑:
老太婆,颠颠脚,麻胡子来了跑不脱,骨碌骨碌滚下河。
小胖心里更苦了。
……
就在张时来一家大张旗鼓准备补课班的这期间,张国海家依旧不太平。
因为啥?
何桂花一直嚷嚷着要搬家——搬个屁家!
哪来的钱盖新房?
天上会掉钱?
但何桂花不依不饶,非说大哥家的小五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再住在一起她家只会被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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