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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林庆东翻出一身皮衣裳, 是他走货时候穿的,不怕脏正好适合挖粪。
“抄了一个冬天的书,我还是按照你的话去找了万神医,他看我个子高, 结实也会点拳脚功夫,就安排我跟着他的商队到外面去采购药材,我因此也认识了杨伯父子, 后来做药材贩子也挣了些钱。”至于其中惊险,病痛却是不能说,这是他作为男人应该吃得苦,应该有的担当。
云舒静静地听着, 听着他想要告诉她的, 猜测着他可能遇到的困难,看他一身腱子肉就知道这几年他在外面吃了苦也受了罪。
“今年你要参加乡试吗?”云舒听他说完,淡问道。这考试乱七八糟的多, 她还是分不清。
“不考, 王氏那样,我害怕。”也正是你担心的不是吗?
“你要是想考,也没关系的, 里正和村里的人都看着呢。”云舒知道读书人是要名声的,也最在意这个。
“黄天霸在县学读书, 我今天恰碰到了。”林庆东回头望着云舒, 试探道。
“不怕的, 他欺负你, 我就去欺负他。”云舒笑笑,随意说道。这些都不是困难。
就知道她那年执意送他到省里并不是她怕了黄天霸,那只是她的借口,他那时候年轻气盛急切的想拥抱她并不难看出来!
她是个极聪明的人,不会让别人为难,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
云锦没回来参加婚宴,她是真的不难受,她还会觉得云锦不愧于她的言传身教,执着于自己的目标,她替他高兴。
他也是好久才看明白她的心思。
因此爱上她。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强把我送到省里去?”忍不住问出口林庆东心尖尖都是颤的。
“当然要学点本事,那么瘦弱的白斩鸡,没人会喜欢吧!”云舒嘴角微掀起,手下噗呲一头挖下去,翻起一大块粪土,锄头背砰砰砰的砸碎了,才用铲子上到背篓里。
意思就是现在喜欢了。
林庆东心里微甜。
埋头挖粪,要从自家小媳妇嘴里听到好听的话,他还得努力在努力。
两个人收拾一小间的圈舍只用了一早上的时间,中午太阳出来,云舒将背到后院的粪翻开晒,等干了就往棉花地里背着。
林庆东牵着毛驴和山羊出门放羊,到没有在缠着她,云舒大松了一口气,在后院烧热水沤肥。
先将水烧开,在猪粪粪池里放上油菜渣滓按照比例倒进大量的沸水翻搅,然后盖住等待它自然发酵。
猪圈盖的大,但是毛驴和羊关在一起就显得小,云舒今年还想卖了小毛驴换牛来养,林庆东牵回来了一马,圈就不够用了。
再加上稻秧棚子,鸡圈,云舒就想了等开春不忙的时候,得重新修圈舍归置好后院,连厨房也一起盖了。
不让下稻田,云舒第二天就进山砍树了,顺便跟万大山问了问,大概需要多少木头椽子。
“云舒啊,你驴圈怎么不盖成砖瓦的了?”等她要走,万大山还打趣她。
“等以后有钱了,肯定要盖。”
这实在,让万大山都没话说了,万婶在旁边偷偷笑开了。
“云舒,你家粮食散放着不行,你得做几个七八百斤的大柜装着,或者是用石竹子编制一个大桶装,那样保存的年份久了粮食也不会坏。”万婶笑着建议,万大山却觉得自家媳妇多话。
“行,那我就多砍点树,顺便将做柜子的也砍上。”做长方大柜得用松木,编大桶用的石竹子她知道,一般比大人的小拇指细中间是实心的长在峭壁旁边的密林里。
云舒这次往自家山里砍树,她见过三个大樾子树,不过是公的不结樾子,将这三棵树砍了加上些木头差不多够做三个大柜。
编大桶只要往钱婆婆那里一打听,准能找到手巧的匠人,不过,钱多闻和钱爷爷刚刚走,钱家得等她准备好材料再去。
云舒有些躲着林庆东,是因为她半夜醒来居然被他搂在怀里,本来两个人两床被子互不干涉的,结果滚到一个被窝去了,可见这个狐狸露出来狼尾巴,今年一年,她都不会承认自己在他怀里睡觉更踏实。
云舒到自家林地砍树,连钱大富都松了一口气,觉得她真是识时务是个好人。
钱二富几个男的正等着云舒的稻秧开孵,云舒去年就说了,今年谁要是想学育秧,她免费教结果如何概不负责。
晒了十来天太阳,云舒放倒了自家林里上百棵松柏树,就挑着沤好的肥下地浇麦,对面八亩地的麦田是她重点对象。
林庆东也凑热闹,戴着自己缝的口罩,挑着一双新木桶与云舒一起下地浇田,云舒见他背脊笔挺,就知道他这力气是锻炼出来了。
云舒让他挑粪,自己下地浇田,等她缓口气的功夫,见他拿了她的葫芦瓢一勺一勺往麦苗根部上倒,看了半会儿,比她还心细彻底放心,起身就去挑粪,换了他浇地,浇地比挑粪要稍微轻松些。
在种庄稼上林庆东不准备跟她比,也承认比不过。
他怡然浇地,倒叫旁边路过的村里人笑话了。
因为云舒种水稻成功,村里几家有钱的就买了她家水稻田旁边的荒地,现在正是各家忙着开荒的时候。
浇好地,等双胞胎十五一放假,云舒就赶着毛驴在旁边的地种玉米种土豆,在河边地里专门种好红薯,黄豆去年收得多今年玉米地里就不种。
种好玉米,云舒进山种麻,云芳林庆东也要去,三个人背着背篓,毛驴拖着家什进山。
“云芳,等明年将麻种在河边吧,这里我打算重新种上红松,等二十几年后又是可以砍的材料。”
“好!”云芳看看地周围的荒地,也知道这块地种庄稼太麻烦了。
“我过几天上县衙里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官府统一派发的果树苗子,领些回来在这里栽种。顺便也去办地税,今年的地税家里能省一半了。”他和云锦一人二十亩免税地,家里剩下二十亩地需要缴税,再加上他们家是新移民县里也没有大工程需要服徭役。
“那你去吧,不论什么树,我们都栽!要多多的买回来。”云舒笑着道。要是有核桃树就好了,核桃油渣包馍馍都好吃。
林庆东也希望多栽点树,这样云舒要干的农活相对就能少一点,六十亩地靠她一个人种太累。
云舒到对面种花生,林庆东也跟着,云舒挖坑,他往里下种顺便埋土,云舒就觉得有他帮忙也挺好,可能一段时间已经她就习惯他跟着了。
两亩地的花生两天埋好,林庆东觉得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晚上躺在炕上左转转右转转,尤其双腿因为热炕又酸又痛,实在忍不住了,披上外套做起来揉。
云舒心里偷笑睁着大眼睛看他折腾,一边揉一边龇牙咧嘴的呻吟,还怕吵醒了她。
第二天,云舒破天荒在后院种菜,云芳虽然觉得奇怪,也跟着前前后后的帮忙,种菜云芳会,勾辣椒起地垄她都会。
“大姐,东哥呢?”
“他在屋里看书。”其实是被她勒令在炕上补眠,昨夜折腾了一夜,今早在跟着她下地,她又不是周扒皮。
“大姐,今年要种好多辣椒吗?”看云舒起的长长的地垄,云芳有些不解的问道。
“今年做点辣椒酱吃。”这几年活干猛了,口腹之欲不得满足,现在有林庆东这个厨艺不错的家伙在,她肯定能吃上好饭。当然配料就尤其重要了。
“明天你去村里跟袁婶买四十只鸡苗,再买三十只小鸭子等它大点了我要放到稻田里去。”
种好棉花,时间到了三月,天气暖和了,林庆东跟着云舒下稻田挖地,顺便最后一次消毒施肥。见他用羊皮缠脚和腿,云舒也跟着缠,这样下稻田果然不太冷了。
育秧开始,因为林庆东这个支迎门户的男主人在,钱二富领着四个大汉大摇大摆的往云舒家来,见天跟在云舒后面打下手顺便学习技术。
云舒还是按照马三元教她的方法操作,先浸种晒种再用淡石灰水消毒洗净后下到整理好的苗床,按照天气情况一天洒水。
如此悉心伺候了多半个月,见秧苗绿油油一指长了,云舒心中大石落地,钱二富几个就勾肩搭背买了酒与林庆东大吃二喝一顿。
云舒见林庆东被一杯杯灌酒,就知道今晚要伺候人了。
果不其然,没等她收拾好厨房进屋,林庆东就急匆匆往后院跑了,来来去去好几趟,呕吐声大的她想听不见都难。
“大姐——”云芳叫了云舒一声,云舒让她自己先睡,自己煮了一罐子白米粥等着。
林庆东吐完洗漱好,生怕云舒觉得他身上的味道难闻正换衣服,云舒就端着碗进来了。
他小麦色充满力量的美背就完全落入云舒眼里。
仿似察觉人来,林庆东急忙转身来看,云舒便看到一片光洁的肌肤,和腹间的大包,他根本就是故意让她看。
“八块腹肌?”云舒笑着朝他走来。
林庆东迅速穿上里衣,跳上炕,接过她手中的碗,道谢:“谢谢你帮我熬粥,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说着还往炕里面挪了挪,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裹,矜持的很。
狐狸!
云舒笑着出门,端来水盆洗脚,躺上床,就觉得旁边的小家伙还往里面挪,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才抖着肩膀笑。
等云舒笑够了,就感觉身边躺了人,一只螳螂臂朝她伸过来,“喜欢你看到的吗?”头挨得很近,人带着酒气不那么难闻。
“喜欢!”云舒翻身朝着他,低问:“你这是诱惑我吗?想要知道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吗?”云舒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嘴角咧开了花。
“不想!”林庆东咚一下躺平极力平复自己的心跳,他害怕了。
“那赶紧睡,要我知道你以后还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你就等着看,我会不会——”云舒的话到底没说出来,因为她整个人被人死死地摁住了,头上还有咬牙的声音。
“你这辈子想都别想,这个想法立刻给我从脑子里划掉!”男人气怒交加,但手上的力度却很温和,云舒并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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