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学手艺（1/2）
玉米下去半月, 三月二十几就要锄草, 云舒家的地，套种了黄豆土豆地不好锄，好在没种高粱, 要不然都当杂草除了。
四月因为云舒去年耽误了没种麦, 她就整天下菜籽地捯饬，菜籽花黄橙橙的老远看上去很美。
云舒让万大山帮忙做了蜂巢，用三尺长一尺宽的松木中间掏空锯开, 中心位置做一个半指长的开口供蜜蜂走路, 给钱让村里的小娃领着她从山上挖回来几窝野蜜蜂, 小娃主要是采蜂蜜吃, 她要的是蜂子帮忙油菜授粉。
在蜂巢上抹一层厚厚的蜜, 趁着夜色，云舒将五户蜜蜂背到油菜里地, 靠着地坎放好, 蜂巢上盖好早早准备的菲薄大石板挡雨。
一连好几天, 云舒都悄悄去看，除了一户跑了其余四户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云舒又让万大山做了五个蜂巢, 悄悄背着放进山里。
四月下旬，云舒照旧出门赶麦场。
“云舒, 我听云芳说你要当麦客去？”万婶将云舒堵在她家大门口, 大手还拽着她衣服。
“我是要去！”云舒见她这幅架势, 很不明白：“万婶, 你也想跟我去割麦？”
“我不去，你也不许去，你都十五的大姑娘了，怎么能跟那些臭男人一样，云芳来说，我还不相信呢。”
凭劳动吃饭，怎么就不行呢！
“你将来可是要嫁人的，你再想想去年可是林庆东死活要跟着你。”万婶觉得云舒就是个木头，怎么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听不懂。女孩子十五岁早定亲早嫁人了，围着自家锅灶转悠，哪能随便跑出去。
“万婶，我不嫁人，我准备招赘。”云舒笑了，怎么也不能让万婶干涉她出门闲逛又能挣钱的好日子。
“招赘！你可想得美！”
“是，我想得美。万婶，你别耽误我时间，有这功夫我都到县里了，我打算到临县去割麦，得走好几天路。”
这是怎么说都还要去，万婶丢给云芳一个无法的眼神，一放开手，云舒背着麻袋兔子一样跑远了。
“万婶，你帮我照顾着点云芳。”云舒回望一眼万婶和云芳，得意说道：“云芳，你记得喂猪喂毛驴做饭！”
云舒脱缰野马一样一路飞奔，到临县当地的麦子还没熟，云舒又往内地走了6天，才看到一马平川的平原上黄澄澄的麦穗，旁边还有青幽幽的稻苗。
“大叔，我是赶麦场的麦客，你家有麦子收割吗？”云舒看着五十多岁的老者往稻田里放水。
马三元看着眼前这笑盈盈一脸喜气的大姑娘，就想到自家十岁的大孙子马大立。
“闺女，我家有麦，你割一天得多少钱？”
“一天三十文。叔，你别看我小，我力气比壮汉都大，要不然我也不敢从白山县跑到你们这里赶麦场。”云舒的心思完全放在了跟他学种水稻上，对于工钱就没有那么在意了，只要她稍稍表现的比壮年好点，三十文不难挣。
“行，那你跟我来，我家人都在地里。”
马三元带着云舒往自家地里走，路上尽是打趣的，都说马三爷，这是给你家大孙准备的媳妇儿，云云。
云舒才记起万婶的不赞同。
这些人中，有几个男娃看她的眼神也有点怪。
“他娘，我给你找了个帮手。”马婆婆看到水灵灵的云舒都想骂人呢，还帮手！这么个嫩嫩的姑娘，谁家舍得让出来赶卖场，可她也不能当着小辈的面驳了他的面子。
“小姑娘哪里人，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叫云舒，住在白山县，家里四个弟妹，距离这里怕有好几百里地。”
马婆婆心思稍微定了一下，道：“那你怎么走这么远的路来，我都没听过你说的白山县。”
“我力气大，家里三个弟弟都在读，我家的麦子还没熟。”云舒差点就说我家今年没种麦。
说着话，云舒掏出镰刀，刺啦啦开始割麦，她力气大，其实最划算还是背麦，不过农家大都将背麦子的任务最后留给麦客，要不然我花钱请人做什么，供起来吗？
云舒割好三个麦捆，站起来透气，便见着一个青年推着双轮车，要往地头走，车拉的重，他明显力气不够。
“婆婆，我去帮帮忙！”云舒扔下镰刀，大步朝青年走去，马婆婆起身看，那是她的大孙马大立，心里说你一个女娃娃添什么乱，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就见着云舒轻轻松松推着双轮车径直上了大路，那笨重的车轮在她手里就像玩具，自己会飞。
“老头子，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奇葩？”马婆婆呵呵笑着，让马三元自己看。“大立，在这个闺女面前就像小媳妇！”
“她说她力气大，这还真的，大立在村里小伙子里算是力气大的了。”马三元很意外。
“不说，她这么大的力气，才敢一个人出门。”马婆婆想，就凭这力气三十文工钱要的太低了。
“等咱家这片地收了，就打发她走！”这样的姑娘，自有一股魅力，要是她无意与大立，对大立来说那就是灾难。
“随你的便！”马婆婆看这十亩地得七天的割。
云舒第二天起来个大早，她昨晚打听到这个小姑娘说爷爷每天清晨都要伺弄稻田，云舒打算跟他学两招。
到了昨天那片稻田，果然见马三元吃力的到趴在田里拔新草。
“马爷爷，这稻子好种吗？我家几亩地能种，你教教我怎么育苗，插秧我看别人种过。
我们白山县有人家还在稻田里养鱼，就是等稻苗成活长起来二十几天后将从河里捉来的鱼苗下到地里，等月收稻的时候也一起收鱼，那鱼我买来吃过，又鲜又嫩，你也不用自己下饵料，就你这个稻开花，它们就吃落在水里的花和害虫。”云舒前世自诩农民见过稻花鱼，又见王丽娘确实种了稻养成鱼，才敢这么说。
“你这娃娃的点子好，不论你说的对不对，我都要试试，你要学育苗，现在显然过了时节，我可以告诉你具体怎么做，你看行吗？”马三元不知道还有这么好事等着他。
“当然行，那爷爷你细细说一遍。”
“这个种稻子得从三月初先育苗，等四月再移栽到水田里去，月就能收，一亩地大概能产四百斤，先说这个育苗……”
一老一少许久不回家，马婆婆来找，才走近就听到老伴儿夸夸其谈将他的种稻经，这么忙是时候吗？
“老头子，快回家吃饭了！”
云舒也正听完他讲完整地育种，立刻站起来，笑着道：“婆婆，爷爷给我讲育苗，都没注意时间。”
“你们回家吃饭吧！”马婆婆想起云舒昨天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声音绵软了许多。
云舒又在马家干了四天，才到别的村去碰运气，临走的时候马婆婆是很好，给她专门做了薄薄脆脆的白面煎饼。因为云舒花光了五天的工钱还另外贴钱买了她家十斤去年收的稻谷。
趁着这一趟出门，云舒尽量寻找新的种子，最好白山县没有，而又有特殊作用的，每家的稻谷也买了点。
等她五月底要回家的时候，顺便跟临县的主家买了一百斤的麦背着，加上她前面杂七杂收集的有一百五十斤。
云舒悠悠闲闲的回家，已经是六月初。
云舒家都没回先杀到油菜地里看油菜籽结籽情况。
一个坑云舒最后只留下一根菜苗，所以现在油菜夹各个饱满，油菜树半人高一点都没错。
可村里人不知道，都当奇观天天的来看。
云舒放下背篓，先到地坎里看了蜂巢，四房蜂子飞的正欢，出出进进的各个背着花粉。
六月的天热，亮的也早，她是赶夜路回来，这会儿空气正清新，云锦双胞胎读还没出门。
“云锦双胞胎，快开门，大姐回来了！”云舒扯着嗓子敲门，不会儿便听见双胞胎的声音，还有云芳云锦两个，都朝大门来。
“大姐，你可回来了，二姐愁的嗓子都冒烟了！”别看云吉七岁，身高已经到云舒胸口了。
“怎么回事？”云锦云芳帮着云舒拉背篓。
“二姐说你再不回来，菜籽啥时候收，怎么收，我们都不会！”去年大姐不在家，玉米收吐了，他以后怎么也不要种田。
“得再等两天看。”云舒也不知道生什么时候，但她知道收的太迟了菜籽夹就自己开了，得损失不少菜籽。
“大姐，你都买了什么？”云祥等着云舒允许，他才翻背篓。
“你们自己看。云芳，早饭做好了吗？我一晚上没睡觉饿坏了，先端一杯开水来喝一喝。”云舒才不管三个小家伙怎么发现呢，问云芳要水。如果有早饭，她洗漱吃点准备睡。
“有，你先洗漱，不，你等着我给你拿水，你必须洗澡。”云芳闻着云舒身上的味道，急急忙忙进屋抱了陶罐，就跟着她往后院的洗澡棚子走。
云舒笑着脱衣服，才发现换洗的衣服没拿来。
“大姐，我给你做了一身夏装，你快试试！”云芳抱着衣服来，将云舒关在棚子里。
云舒也就随了她的意思，摸了摸手感不错，是细棉布，浅浅蓝色的还绣了花，不过颜色太浅了不耐脏。
“大姐，里面还有衣服！”云芳觉得她才是大姐操碎了心。云舒已经将小衣服抖到了地上，不过地上干，没占灰，雪白的短衣和短裤。
云舒笑笑，将衣服放在空中的篮子里，擦了澡换好衣服，云芳端来了一盆热水还拿着胰子让她洗头发，做好卫生，云舒披散着头发从后院回来。
“大姐，真没发现你打扮一下很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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