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差(1/2)
同心眼前一阵发黑,连日病中虚弱, 下地穿鞋时双腿都在打颤。
“你要做什么去?”芳细见她支撑着要起身, 不由关切。
同心也不知自己要去哪, 脑海里一片空白,唯有口中喃喃念着,“我去问问。”
芳细按住她, “你能问出什么来,等二爷回来再商量对策。”
同心颓然坐回榻上, 实在忍不住, 背过身捂脸哭了出来。
芳细不忍见她伤心, 揽过她的肩头宽慰道,“京城远在千里之外, 传言未见得就是真的。”
“一定是传错了。”同心抓住一线希望, 抬起泪眼,“哪有本家还没接到判决文书, 就先传得满城风雨的道理。难道小道消息跑的比送信的官差还快。”
芳细刚才是随口安慰她, 自己心里头觉得凶多吉少, 见同心忽然不哭了,两眼放光着了魔似的,不由担心, “你……”
“三爷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说要回来, 怎么可能有事, 定是外头人编瞎话。”同心站起来, “还是老太太那句话, 咱们可不能先乱了阵脚。”
芳细不免懊悔自己刚才说的太满,万一最后真是斩监候,只怕同心受不住,“你也别瞎猜了,我陪你等消息罢。”
她怕同心病中胡思乱想,不敢离开半步,不料同心慢慢镇定下来,反而十分安静,还进了些水米。
周植没头苍蝇似的在外跑了一天,也没打听到消息从哪来的。他风尘仆仆回家禀报,“刘知府说还没接到公文,许是京里直接判的也未可知。”
周夫人合掌念佛,落泪道,“若是真判了,消息传到云州的工夫还没来公文,说明周家没被牵连其中,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吩咐周植,“家里既没事,你赶紧收拾收拾入京,看有什么法子救人。”
同心也赶过来听消息,大家都聚在周夫人房中,她前几日刚见罪于周夫人,此刻只能站在门口。听到她打发周植入京,不由道,“二爷不能走。”
周夫人瞥了她一眼,怒道,“谁让她进来的。”
丫鬟们忙过去请同心出去。同心顾不得礼数,上前劝道,“即便判了斩监候,也该有文书到家。如今连文书的影都没有,传言十有□□是假的。二爷就这么贸然进京,家中捐饷的事就无人管了。”
她不相信周栖被判了斩监候。这事传得太过草率,而且从情感上她也不愿意相信,仍寄希望于捐饷赎人。
周夫人发了脾气,“都什么时候了,放着两个爷们的死活不管,反而忙着捐饷?再说派下来的银子都准备好了,照数上缴便是,何来无人看管一说?”
“入京打探消息这事没错,但不妨先等上两日,一是能办完捐饷的事,二是若真有文书到家,二爷可与云州各位大人商量了对策再去,岂不更为妥帖。”
“爷们还在京里生死未卜,你倒有闲情管闲事。我看你是巴不得把案子坐实成斩监候,就没人能辖制你了。”周夫人冷笑,转开目光,“老太太被你花言巧语迷惑,惯得你一口一个我的,在我这你就是个奴才,周府上下的事还轮不到你说话。”
她吩咐左右,“打出去。”
丫鬟婆子见她说得决绝,不敢再留情面,过去推搡着同心出去。周植原本也觉不必急在这两天,可见周夫人动怒,垂手站在一旁不敢开口。
“还是老规矩,这事先别惊动老太太,等打听清楚再做禀报。二哥儿明日就启程入京,早去早回,免得老太太起疑。”周夫人稍微平复了怒气,脸上仍沉着。
周植不敢多说,诺诺应了告退。
芳细见同心病得突然,心里本就存疑,见周夫人这当仁不让的阵仗,愈发觉得不对劲,不禁跟出来劝周植道,“太太刚刚是在气头上,其实三房的说的也有道理。”
“我何尝不知道是那个理。可你也见了,太太就跟三房的杠上了,我哪敢多话?”周植负手往回走,忍不住叹道,“得了,我就是个皮球,谁踢的劲大就按谁的路子走,明早我就滚。”
芳细听得又气又笑,知道凭他的性子断不敢跟周夫人作对,只能另想法子。可若不禀报周老太太,如何制得住周夫人。她思来想去一整晚也没有对策,眼看第二日天亮周植就要启程,不由着急。
谁知早起听二房的小丫鬟来禀报,周植也忽然病倒了,说夜里头疼得不行,根本起不来身。
府里一下病倒两个,忙着请医煎药。周夫人去二房探视了两次,见周植病得不轻,躺在床上直哼哼,也是束手无策。芳细就更着急,和同心商量着禀报周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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