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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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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文回过神来, 点头道:“不错, 那天我听你感叹科举取士的弊端, 便知道你不是人云亦云,空得虚名的人。我考取了生员之后, 家父曾对我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如今年少成名,书读了不少了, 也该去外面见一见世间万象,不要像如今朝廷中的那些腐儒, 满口之乎者也,高高坐在官位上, 却不知道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当时,正逢圣上点了家父做这山东道的巡抚, 家父便带了我到山东来游学。”

陆钧认真听着,陈礼文又道:“我刚来这山东的时候,见家家‘夜不闭户, 路不拾遗’,虽比不上我家乡江浙那边富饶, 却也十分兴盛热闹。只是这一两年……。”

说到这里, 他叹了口气, 道:“皇上派了这许多矿监税使, 四处争敛, 何谓矿监?就是那些专管开采矿产的宦官。这些宦官不止控制矿场, 且兼管各地税务, 又担任岁办、采办的督造之职,这山东六府十五州稍微有些资产的人家,哪个没有受过他们的盘剥?”

这是正在陆钧眼前发生的事,他自然听得仔细,见陈礼文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便开口问道:“既然各地民不聊生,怨声载道,那为何无人上报当今天子,将这些宦官撤回呢?”

陈礼文苦笑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当今的皇上是个明君,自从即位之后,四方征讨,平定了东北,西南两处边界。可这近十年来的粮草军饷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国库里自然就渐渐空虚了。”

听到这里,陆钧道:“既然如此,那圣上又为何不与朝臣商议,适当的增加赋税,何必一定要横征暴敛?”

陈礼文道:“我也只是听家父与人议论过一两句。当日陆阁老在朝为官的时候,皇上与他商议此事,他也建议略增田税,以解燃眉之急。家父当时官任户部侍郎,他以为此事不妥,曾说:‘大魏以农为本,如今风调雨顺,百姓尚且家无余粮,若是增加田税,百姓就没有足够的粮食播种,来年若逢天灾,该如何是好?’”

陆钧道:“令尊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却不知皇上是如何决断的?”

说到这里,陈礼文叹了一声,道:“谁知道,这些话都落到了皇上身边一个宦官耳朵里。这个宦官可非同一般,他姓李,叫做李阮。从皇上做太子时,这宦官就在他身边伺候,从前太后在时,他尚且顾忌几分,自太后患病而崩,就没有人比这李公公更得皇上的宠信了。据说,就是他向皇上进言道:‘不增田税,还有商税、矿税、盐税……这些商户们如今个个赚的盆满钵满,官员们也多与他们勾结,以中饱私囊,陛下何不绕过户部,直接选派自己的人,到各地去开采官矿,监制官盐,增收商税呢?’圣上听后,对他大为赞赏,并开始选派宦官,派他们到各地征税了。”

自古以来宦官作乱的朝代可不算少,陆钧脑海中顿时冒出了几个遗臭万年的名字。想到那些朝代后来的结局,他皱起眉头,问道:“李公公再受皇上的宠信,也不过是一个内侍,如今满朝文武,已经没有一个可与之抗衡的人物了么?”

陈礼文道:“这就是家父常常感叹的,这科举兴了也快百年,到如今,国家有难,却无人能出一策,又无人敢发一言,这到底是为何呢?”

陆钧听了,也沉思起来。这时候陈礼文却话锋一转,道:“其实数年之前,早就有人预见到了这一场祸端。他是家父的一位同年好友,却不幸英年早逝了。”

陆钧一愣,还没来得及再接着问下去,却听陈礼文又叹息了一阵,见陆钧案上放着陆兴璘整理陆家春秋集传后写的序,便问过陆钧,拿来和陆钧一同研读了一晌。陆钧发觉陈礼文果真博闻强记,他委婉的指出了其中几个不妥之处,陆钧也觉得极有道理。

两人聊得投机,不觉天色已晚,陈礼文的小厮在外面提醒道:“公子,该回府了。”

陈礼文放下手中书卷,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在陆钧探寻的目光中,他方开口道:“家父今年任期已满,回朝复命之后,也不知往后会被派到何处。我在这洛陵也待了太久,昨日收到家父的书信,催促我回滋阳去。只是……”

陈礼文一句话没说完,就站起身来,对陆钧深深作了一揖。陆钧忙起身去扶他,待陈礼文行完礼之后,陆钧见他面色异常,又不开口,更加疑惑,道:“思予兄,你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尽管说便是。”

陈礼文支吾了半日,最后把牙一咬,道:“陆公子,敢问令妹可曾……许配过了人家?”

陆钧吃了一惊,又不能撒谎,只得道:“这个……还不曾。”

陈礼文似是大大松了口气,接着道:“我、我那日自从在洛云轩遇着令妹,虽是初见,却如遇故人,回去后,更是朝暮相思,寝食不安。我、我想求娶令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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