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提亲(1/2)
陆钧一想,也明白了, 常晓成唱的这个曲子讲的是一个女子因为担心去赶考的情人, 魂魄离体随着他一同赴考的故事,下一句是:“想倩女心间离恨”, 常晓成自然唱不出口。
陆钧看着常晓成表面毫不在乎, 丢下船桨就走了。他却觉得,常晓成自从上了船, 时不时就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平时常晓成总是一点都闲不住,不是吆喝着让他们陪他下棋, 就是偷偷摸出他在滋阳买的志怪来读。这两天, 他隔三差五躺在甲板或者船舱里,两眼望天,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钧悄悄问李尚源道:“晓成这几天是怎么了, 无精打采的,从前可没见过他这样。”
李尚源犹豫了一会儿,道:“一是因为那玉佩的事,少爷不知怎么处置才好, 这第二嘛, 他不叫我说,陆少爷你也别问, 等回去后, 你自然就知道了。”
陆钧还是纳闷, 不过他知道李尚源口风很紧, 常晓成不让他说, 他肯定不会说。可是之前常晓成也没什么事情瞒着他呀!
陆锦听见两人说话,竖着耳朵凑了过来,问道:“表哥为什么为那玉佩的事情发愁?莫非他对陆小姐也动心了?”
李尚源忙道:“那倒没有,锦少爷你可别在他面前提这事,你表哥的脾气你也知道,惹他生了气,弄不好他还要揍你几下。”
他们三个围坐在船尾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就被常晓成发现了,他满脸警惕的往这边一瞧,三个人一起笑着对他招手,道:“这儿风凉快,景色又好,你不过来瞧瞧吗……”
就这么行了几日,回程的路也和去时一般,顺利的很。远远瞧见洛陵码头的时候,陆钧的眼眶竟然一湿。这回他们离开洛陵足足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热闹非凡的庙会、有惊无险的科场经历、鲜美难忘的甏肉饭,还有碰见的那两个姓陆的姑娘,这一切都好象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境,而现在,他终于回到了现实。
考中童生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绝不算小的事儿。尤其是陆钧他们几个才十五六岁,就考中了,这在以前是很少有的。陆兴玹考中童生的时候二十出头,陆家还大肆庆祝了一番。如今,陆家多少又恢复了些当年的体面,常家也过得不错,两家一起办了一场流水席,请县里有头有脸的人们都来大吃了一顿。
当一切安顿,从旅途的疲惫中恢复过来之后,陆钧很快就听说,王知县已经回来了,并且官复原职,似乎还要升官。这让陆钧他们几个都松了口气。这至少说明,上面在接到陈穆呈递上去材料之后,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情的意思。
然而,他们也听说,林朝诚到底还是被流放到边境去了。他离开的时候,百姓们都守在道边,一路为他送行,声势浩大,那押送他的衙役也不敢为他带枷,说一路上一定好好照料,不让他受苦。
这件事情仍然让陆钧觉得遗憾,可是这也让他意识到,世上总有些事,是要有人有所牺牲的。有人要挺身而出做这个牺牲,更要有人挺身而出,为这种牺牲讨回他应有的价值。
让这一切风波都平息过后,陆家和常家,又开始为三个孩子打点行囊,因为这一次,他们要去的地方虽然不如滋阳那么远,可他们要离开的时间,却比上一次要长得多。
如今是承兴二十六年春五月,明年是丙申年,正是科试的年份。这童子试的最后一关一般定在四五月份,考过了这一场,便成了秀才,已经一只脚踏入庙堂的门槛里了。
自从陆钧和陆锦回到陆家之后,陆垠心里高兴,身体也有所好转。眼看两个孙子一举成了童生,陆钟如今在社学里学问名列前茅,另外两个小孙子也开蒙了,陆家曾经在他的手里败落了,可如今到了陆钧这一辈,终于又有了复兴的希望。
除了几个孙子的前途,另一件事情却也显得迫在眉睫了。
这几天,来陆家拜访的人络绎不绝,这其中自然大部分县里的乡绅大户,前来道贺,而另一部分则是各家遣来的媒婆。其实,就连那些来做客的,言语中也没少流露出要和陆家结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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