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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白清明送了时遇出门,双手抄着兜摇摇晃晃的朝店里走。
弄堂里的夜来的晚,醒的也晚,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儿又惹大人生气了,正被家长拎着骂,白清明听的兴趣寥寥,伸手掏了掏耳朵。
路边的早餐摊儿上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正就着手里的豆浆油条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白清明趿拉着一双人字拖,慢悠悠的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白清明的小破旅馆晚上关门关的晚,从前都是他一个人守,守到早上就去睡觉,好在肯来住他这小破旅馆的人大多也都爽快,走的时候房费就给他搁到桌上了。
后来招了解九跟苏黎,再加上也没多少客人,他也就乐的当个甩手掌柜了。
白清明老远就看见解九耷拉着个脑袋站在柜台后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叫他:“怎么就你一个人,苏黎呢?”
解九猛地听见白清明的声音,浑身突然跟上了发条一样,埋头使劲擦起了桌子,支支吾吾的也不看他:“回去睡觉了,她今天上晚班。”
苏黎是个护士,在附近的一家公立医院供职,一年前搬到了这里,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白清明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啧了一声,问他:“吃饭了没?”
解九声音闷闷的回他一句,“吃了。”
白清明看他这样儿就知道不对劲,这小子平时话多的不得了,这会儿却跟个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拍一下吱一声。
“行了别擦了,就这么个破桌子还让你给擦秃噜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解九也不过是个才十八岁的孩子,再加上受了委屈,眼睛都红了,“哥,那些人嘴太碎了,说你跟我姐肯定长不了,还说什么你根本就没把我姐放在心上,就是玩玩她而已。”
解九气的不行,白清明却突然笑开了,“所以,你就跟她们吵起来了?”
想到早上的事,解九就沮丧的不行,吵是吵了,可是没吵过啊,中年大妈们的战斗力简直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解九是白清明捡回来的伙计,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实在是有点随意,但也确实是他的真名,据说还是他爹请算命先生给起的名,说这个字好,他会遇到贵人。
解九家里穷,没钱供他上大学,高中毕业就辍学了。
要是解九现在还能遇见那个算命先生,肯定会冲上去呸他一脸,还贵人,真他娘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事情要追溯到七八个月以前,白清明某次外出办事回来,那天已经很晚了,巷子口的灯还坏了,白清明一个人走夜路走习惯了,闭着眼都能找回去,也就没开灯,结果刚拐进弄堂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那人手里握着把水果刀,借着微弱的月光,白清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空气静止了片刻,白清明突然就笑了起来。
没见过抢劫的比被抢的还紧张的。
白清明挑眉,似笑非笑的走向他,“要钱?”
解九被他吓得连忙后退好几步,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被抢劫了还笑的这么开心,却还是故作镇定的把刀往前伸了伸。
“识相点就赶紧把钱交出来,刀剑无眼。”
解九是头一回出来干这种事,本以为怎么着也能吓吓他,结果这人还笑的更开心了,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冷汗从他背后密密的冒出来,解九突然就有点腿软了,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拐到窑子里的良家妇女,而白清明就是那个逼着她下楼接客的狠毒老鸨子。
其实也是他运气不好,头一回就遇上了白清明这个大魔王,结果就被黑吃黑了。
“小朋友,这种钱可不好拿哦,小心有命拿没命花。”
三句两句就把解九本来就不怎么坚强的心理防线给击碎了,白清明突然朝他伸出手,解九条件反射性的伸手捂住了眼睛,结果白清明却只是接过了他手里的刀。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我干?”白清明晃了晃手里的刀,勾起嘴角“我每月给你发工资。”
那架势就跟身负数十条人命的亡命徒一样,解九还是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好苗子,根正苗红思想端正,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生了这种念头,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他,后来才知道这人原来是个正经开旅馆的。
白清明看着他那副委屈的小模样,心想这孩子还真是单纯,心里突然有了考量,“解九,你想不想回去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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