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你师父啊！（1/2）

话说从记事开始，张瀚飞的生活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张瀚飞是个扛把子，住一块的小朋友们，都服他。野路子狂，每次发起癫来，愣是能把他奶奶吓出心脏病来。老太太也是心硬，硬是会会都抗了下来。

而张瀚飞发癫狂的日子还都数着数来，第一次是在三岁的时候，生日那天，出去肯德基办生日宴，结果发癫咬碎了女服务员的胳膊上一大块肉。结果报警接了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又因为小，直接赔了钱便是啥事也没有了。

第二次是在六岁的生日宴上，抱着那个同班的小男孩就咬，咬破了人家的嘴唇和脸颊，不过没咬下肉来，见了血，那孩子笑的跟个傻子似的。把那小男孩的父母吓得直愣愣的，后头转校直接跑到城里去了。

第三回是在九岁的生日，老妈为了让他能够好好地，没给他办生日，结果他人畜不分，硬生生的打死了家里养的大黄狗，那大黄狗活了十几年，没想到死在了自家小主人手里。当时这事，他父母也偷偷地商量过，要不直接送医院得了。但是到底是没舍得，而且除了三年一会的生日那天，其他时候，都没什么事，跟正常人一样。

后来的时候，十二岁生日那天，他爸用铁链子把孩子拴了起来。他奶奶看见了，哪让啊，晚上偷偷给揭开了。结果晚上孩子跑了，第二天直接在警察局里领出来的，怀疑这孩子吸毒，有间接性神经病什么的，说是那天晚上在中心大街见人就咬，咬下了好几个人身上一块肉。还上了新闻，后来查了半天，发现啥也没有，都觉得是发癔症呢。

等到十五岁生日那天，他爸说啥也不让拿几个老人女人管了，愣是锁在屋里锁了一天，第二天啥事也没有，就是晚上发癫的时候，挣脱的时候把自己给伤找了。

他奶奶觉得，这孩子可能身上有啥东西。现代科学查不出来，就直接迷信的问一些神婆道士啥的，后来兜兜转转，倒真是让她找到了一个‘高人’。听过是万灵山上的人物，很有名的。

好几个人都被他救过，就这么，牵线和人情绑在一块，然后一起推崇，金钱打发出去，过几天，带过来了一个白色短发男子。

他笑着，看着被关在屋里的张瀚飞，利落的黑发，眼睛被黑暗掩藏着，散发的光像是要把人杀死一样。

这一天是张瀚飞十八岁的成人礼，被关在家里的地窖里，双手被铁链子锁在墙上，跟个傀儡一样。但是他无话可说，因为每次的发狂发癫都是在无意识下进行的，等过去了之后，又能生动形象的想起来。那些人的惶恐不安，鲜血在眼前弥漫之后留下来的腥味。恶心，难受。

每次都会吐的一塌涂地。

太难受了，所以，受不了。慢慢的有些自卑，有些懦弱。有些不安与人交流，有些轻微的自闭症，渐渐地不在跟别人说话。改变看在每一个人的眼里，但是他们还是在说，张瀚飞是个疯子，是个被诅咒的疯子。所以，千万不要理他，因为，他会咬你的肉。像只狼一样，养不熟。

他，是一只养不熟的狼。

其实都听得见，但还是要装作没有听见，微笑的打招呼，换来的却是对方惊醒的眼神。几年的朋友，再见到他发狂之后，又慢慢的疏远，渐渐地开始变得不愿与人说话、交流。

像个傻子一样。

白发男子盯着他一直看，然后转身跟身边的女子轻声交谈几句，然后零零散散的几句呵斥，几句劝阻，几句……暴怒。

但是后来，第二天的时候，张瀚飞退了学，跟着白发男子，走了。

他在车里往后面望，母亲和奶奶哭泣的样子，父亲紧皱的眉和站在一旁的白衣女子。他睁大了双眼，然后发起了癫狂，想下车，但是不行。

他喊着、吼着，开车的男子却只是斜眼看了他一下，然后没有说话，也不答应，也不言语。

“不能这样！让我回去！我要回去！”他的声带听起来像是撕裂一般，难听刺耳。出了血，治一治就好了。没了命，就怎么也救不回来了。

他在白色的房间里，抬头看着面前的白发男子，轻轻的用嘴唇吐出几个字。他说：“我恨你。”

声音好像发出了一丝，却又好似没有，缥缥缈渺，若有若无，虚幻的，空虚的。眼前的男子眼睛里，好似破碎了的水晶，眼泪没有，却又能感受得到莫大的悲伤和哀鸣。像只瓷娃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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