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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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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转眼就到了三楼一个包厢门前,艳娘又嘱咐了几句:“这位赫连老板是京城有名的香料富商,很有钱。是我这儿的常客,常来听曲儿,耳朵刁得很。他出了十五两银子请你唱曲儿,十五两,都够在这儿留宿的了,可见是喜欢你。你要学会看人,有些恩客喜欢柔媚的,有些喜欢雅致的,要因人而异。这位喜欢清雅的,所以你不用按照我教你的那些弹,反而要按照之前你自己的念白和弹法,他才喜欢。”

“知道了。”荼蘼点点头。

艳娘又说了一句:“看人是个技术活儿,你以后伺候的恩客多了,也就慢慢会了,多留心。”说完换上欢喜的笑容推门带着荼蘼进去了。

“赫连老板,你要的人儿我给你带来了。”艳娘笑道,千娇百媚的。

荼蘼从后面走出来,弯唇浅笑,抱着琵琶盈盈一拜:“赫连老板纳福,奴家荼蘼,得老板青眼,不胜欣喜。”

荼蘼一句话就说得赫连刮目相看,此等礼节气度,大户人家的千金都难比。艳娘一脸得意的神色,把荼蘼往前推了推,道:“荼蘼是新人儿,您是她头一位恩客,要是有什么不懂事儿的,还请您多担待,艳娘我日后一定好生教导。那就让荼蘼陪着老板喝茶聊天儿,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让小厮去办。”艳娘说完行了个礼便走了,临走前关好了房门。

荼蘼第一次跟陌生男子独处一室,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这屋子不小,一张矮几,一张圆桌,后面是一张矮塌,门后面灯火照不到的地方立着一个小丫鬟,垂首低眉,像是不存在一般。却是这个小丫鬟让荼蘼多少松了口气,再看她的第一位恩客,身着绸缎褐衣,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眼周正,鎏金冠上镶着白玉,却没了簪子,看样子是取下来扔给她了,现在戴在她头上呢。

荼蘼心想着,这么年轻便能如此懂得经商,实在是不简单,模样也不丑陋,做自己头一位恩客,自己也不算太委屈。赫连冲她和善地笑着,荼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笑笑,要往一旁矮几后面坐下。

赫连却冲她招招手,指指自己斜对的圆凳,道:“这边坐。”

荼蘼有点儿惊讶,艳娘教导过,说清倌是要坐在矮几后的,不能上桌,赫连给她这样的礼遇,让她有些感激:“奴家谢过赫连老板厚爱。”谢完她往赫连身侧坐了,拨弦调音,一面问道:“老板想听那一段?”

“《昭君出塞》,可以么?”赫连很有礼节地问。

这曲子不是艳娘给的那乐谱上的,却是很有难度的名曲,荼蘼在家是下死功夫练过,点点头:“可以,老板真有品位。”

赫连笑笑,打开一旁的焚香炉,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儿香点着了。这香不必醉金楼常用的香料,柔美清甜,闻着就不俗,荼蘼不由地多嗅了几下。赫连也倒:“你对香倒也挺有品位。”

荼蘼没多说话,拨弦启声,一曲《昭君出塞》缓缓流淌。“明妃初出汉宫时,泪湿春风鬓角垂。徘徊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归来却怪丹青手,入眼平生未曾有。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一去心知更不归,可怜着尽汉宫衣。寄生预问塞南事,只有年年鸿雁飞。家人万里传消息,好在毡城莫相忆。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

曲子颇长,赫连一面饮着大红袍一面击节相随,很是陶醉,竟让荼蘼也得了趣味鼓舞,十指如飞,玉盘落珠。曲毕,赫连击节赞叹,荼蘼起身行谢礼,而后把琵琶小心放到一边坐下。赫连亲自倒了杯茶给她,让荼蘼受宠若惊,连连道着“不敢当”。赫连坚持,荼蘼也就没太骄矜,双手接过茶水郑重谢过。

赫连不说话,轻轻笑笑。荼蘼把茶盏送到鼻尖,闭目一嗅,而后才抿了一口,齿颊留香。顶级的香料,上好的大红袍,这些以前伸手就来的东西,现在都久违了。

“你这种气度,倒是不像这里的人。”赫连把桌上的果子往荼蘼那里推了推,道。

荼蘼笑笑:“刚来,可能过些日子就像了。”

荼蘼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听到赫连的话就伤春悲秋,反而略带调侃,让赫连也跟着笑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好的琵琶声了。”

荼蘼恭维道:“赫连老板好雅音,能得老板的赏识,荼蘼万分欣喜。”

“直接唤我赫连便好了,我是商贾之流,本就不屑繁琐礼教,你不用这等拘束。”赫连道。

荼蘼也不好驳了他,点点头:“好。”

“在这儿的日子过得可舒坦?”赫连跟荼蘼闲聊。

“锦衣华服,三餐齐全,没什么不好。”荼蘼低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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