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宋墨生告别了王大夫就急急往家走，从门口到卧房的距离，第一次觉得竟然这么远。他又想起那个三番五次困扰他的噩梦，原来竟是在暗示今日？

宋墨生走到门口先深吸了一口气，没有预想中弄弄的血腥味，又进到内室里，段楚楚平静的躺在床上，没有满床的鲜血。

“楚楚……楚楚，我回来了，你醒醒。”宋墨生快步来到床边，尝试叫醒段楚楚，可惜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切与梦境里都那么相同，又有一些不一样。

宋墨生心跳如鼓，抓起段楚楚的手搭上她的脉门，不知道是段楚楚的脉象微弱还是自己心跳太厉害，段楚楚的脉象几不可闻，宋墨生一度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结果。段楚楚的确只是睡着了，只是脉象也太虚弱了，如果不细摸几乎是感觉不出来，给人一种气若游丝的假象。

“呀，姑爷回来啦！”小菊拿着刚才王大夫开的补气的药，刚熬好的，还冒着热气，刚进到内室就看见宋墨生坐在床边。

“给我吧，小菊，这是怎么回事，楚楚睡了多久了？又怎么会突然早产？”宋墨生接过药碗。

“小姐昨日生下小少爷后就一直没醒过，至于为什么早产……我想这该问姑爷自己，小菊只知道那天小姐叫我进来的时候，小姐下身已经满身是血了。”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小菊就替段楚楚不平，可她说的也是大实话，那天她确实不知道发生什么，回来的时候只看见宋墨生离开和段楚楚叫自己。

宋墨生把段楚楚抱起来让她靠着自己，一勺一勺的给她喂药。听到小菊这么说，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猜测，不安在他心里无限扩大，希望那个猜测是假的，但是他还是不敢问。

最后还是没克制住，宋墨生像是突然间失了声音，扯着沙哑的嗓音问道：“什……什么时候？”

小菊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时候？奴婢不明白姑爷想问什么。”

“楚楚，什么时候发作的？”宋墨生清了清嗓子，问出心中的疑惑。

“啊~就那天姑爷刚走，小姐就叫我进去，我一进去就看到小姐下身血水不停地流，吓得不知所措，还是小姐镇静的吩咐我去找稳婆。”

小菊的话每一个字都结结实实的砸在宋墨生的心里，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用钝刀捅了还翻来覆去的搅一般的难受。他努力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那天皇上派人来接他，楚楚闹着不让自己去，自己觉得她在胡闹，然后……是了，然后自己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摔坐在地，还安慰自己没事，吴管家来催他，楚楚还体贴的让他赶快去，别误了时辰……

宋墨生的心瞬间凉了一截，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怎么那么蠢，楚楚挺着大肚子摔在地上怎么可能会没事，她当时得忍着多大的疼痛才能够假装出一脸平静的说在没事？而自己是为什么会相信她没事啊？

宋墨生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眼角竟有些湿润的痕迹。

男儿生平两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

小菊呆呆的看着宋墨生，满肚子抱怨的话突然又说不出口了。

“然后呢，怎么不派人通知我？”宋墨生抓起段楚楚的手在脸上反复摩擦。

“是小姐不让去，她说您答应过她晚上就回来。”

宋墨生的心从里到外凉了个透，那天为了安慰楚楚，确实有答应过，可是那天晚上偷溜不成后便没有再想办法离开。宋墨生恨不得段楚楚立刻醒来狠狠地抽他俩嘴巴子，如果那天晚上回来，就能一直陪在楚楚身边。

“稳婆说因为受到撞击，胎动比较剧烈，再加上情绪起伏大什么的，所以小姐有难产的可能。生孩子什么的小菊也不太懂，反正后来小姐疼了一天一夜，连稳婆都说小姐疼了太久快要没有力气了，要做最坏的打算的时候，小姐还硬撑着，大概是快要未时的时候才生了两个小少爷。”

宋墨生听完小菊的话，觉得自己被那一字一字的话语凌迟了千百遍，几乎要窒息了。他挥手让小菊退下，段楚楚仍是安安静静的躺着，但宋墨生觉得这简直是对自己最狠的惩罚，他宁可段楚楚冲自己发脾气，甚至打他骂他都可以，只要她醒来，要他怎么样都行。

来不及的时候才知道，如此深爱一个人。

自从宋墨生回府，就再也没从房里出来过。小菊送进去的饭也不吃，只是握着段楚楚的手一直坐在床边，段楚楚所有的一切事必躬亲，从不假手于他人。偶尔也跟段楚楚说会话，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晚上的时候，小菊来给段楚楚送药，看见桌上纹丝未动的菜，忍不住开口劝道：“姑爷，您多少吃点吧，别累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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