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5(1/2)
“依依,如果哥哥曾经在美国见过安阿姨,知道她还活着,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可是哥哥很抱歉,这一切,我不知情。”
“可你还是跟他们一样,都瞒了我!”
“依依,如果阿辰哥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会立刻接受妈妈吗?”
顾依依定住,怔怔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很讨厌被欺瞒的感觉,而且还是一堆人在瞒我骗我。”
俞辰握住她的手,温言劝慰,“依依,你从小最喜欢惊喜,那么这一次,可不可以把这一切也当做惊喜?是爸爸妈妈,和哥哥们想要给你的一份惊喜?”
惊喜吗?的确又惊又喜,只是这样的惊喜,是个人都难以一下消化吧?顾依依摇首,如实说,“阿辰哥,这样的惊喜太大了,把心脏都吓坏了,我不知道怎么接受。”
“依依不想要妈妈吗?”
“想。但——她明明还活着,却一次没来见我,一定要等到自己生病了,知道时间不剩多少了才想起自己生过一个女儿,这样的妈妈,不是我想要的妈妈。”
“依依,妈妈还是妈妈,她一直没来,一定是有她的苦衷,没有哪个妈妈不要自己的孩子,依依,不能原谅妈妈晚了一点才到吗?”
“可是她晚了好多!”顾依依一向耳根软,岂不知俞辰的苦口婆心?妈妈,这个以往她一听到就心暖软软的名词,从那不可能变成可能,冲击力太强,她一时不能回缓。
一直思念,终于相见,却缩了起来,不愿见,不肯见,害怕见,十分的抗拒和埋怨。
害怕这个妈妈连同一切,都是笑话,都是虚幻。病了才想起来找她,不过是为自己最后可以了无遗憾,那么她呢?短暂得到又失去,徒留给未来更多伤怀。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不要这个妈妈,只要那个在相片里的,在墓地里一直躺得好好的妈妈。
“阿辰哥,我们不聊她了好吗?一说到她我心里就很难受。”
“好,我们不聊妈妈,依依想跟哥哥聊什么?”
“阿辰哥,”顾依依认真庄重看他,“你是不是喜欢过我?”
俞辰微怔。他们之间,从不曾将这个问题摊牌,如今却——
他很快展笑,朝她点头。少年的心已平,他完全可以淡然笑对这段少年情。
顾依依又问:“不是像哥哥那样的喜欢?”
“不是像哥哥那样的喜欢。”
顾依依也笑,随后她叹气,“阿辰哥,你有没有怨过我?”
俞辰含笑摇头。
“可不可以还拿当时年纪小做借口?”顾依依苦笑,“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阿辰哥只能是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我总在想,我对他是不是跟易彬表哥不一样?为了找出这个不一样,我一点点去撩拨自己的那份心情,整天举着高旗说喜欢你,非要霸着你不放,你总不应答我,却没有真正把我推开。但那份悸动,就真的像是我自己营造出来的假象,即便已经发现对你跟表哥不同,可我还是做了坏孩子,把事情搞出来后,丢下烂摊子跑开。阿辰哥,那时候,你一定觉得我变得很奇怪吧?”
俞辰依旧含着笑,聆听她的心声。
“阿辰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曾经的顾依依,特别特别喜欢俞辰。可是我知道,顾依依是个做事三分钟热度,善变,又不肯付出的坏家伙,这样的顾依依,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阿辰哥?”正因如此,她早早结束那段追逐,甚至在逃开后没多久就从别人身上体味和寻找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情爱,对俞辰先是刻意遗忘,然后渐渐恢复到最初的心境,只当他是哥哥。
她跟俞辰完全不一样,俞辰沉稳如山,要的是细水长流,那么年幼的她,不能理解,她怎能给他幸福?她不敢问不敢再靠近,怕这样三分热度的自己只会伤人。
后来管择崇讥笑她就是个傻瓜,俞辰喜欢她十年,她却毫无察觉,还自以为是去撩拨,撩拨后拍拍屁股就走人。她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逃开了。对揭发真相的管择崇愈加不待见起来。
“依依一直都是阿辰哥的好妹妹。”俞辰轻揉她的发,笑意更温情。这么多年后,和曾经放在心底那个小小盒子里的小女孩在这样的心境下摊开那份少年心,他始料不及,但又恰时,一切都是最好。
“阿辰哥你不觉得我太任性吗?”
“妹妹不任性,哥哥就不知怎么宠妹妹了。”
“可是你们都把我宠坏了。”她岂会不懂,只是还舍不得长大,享受这样的宠爱。“阿辰哥,你是真的很喜欢左惟吗?”
“嗯。”
“一辈子都会喜欢吗?”
“一辈子都会喜欢。”
“可是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依依,我不知道为什么爱她,就像当初喜欢你一样。爱她,也许只因为她是左惟。”
“阿辰哥!”
“依依,想听她的故事吗?”
“你说。”
“依依,你比左惟幸福,因为你的妈妈还能回来,可是她以及Adela的妈妈却再也回不来了。
左惟的妈妈在她十岁那年病逝,她跟你一样,都是由爸爸带大,但是她没有两个哥哥,一个明惠阿姨,一个时常找‘麻烦’但一直都在的小管哥和姑姑姑丈陪伴她,甚至现在,她连爸爸都没有了。而Adela,在两岁不到的时候,妈妈为了她车祸身亡。”
顾依依顿了顿,“好像我比她们都幸福?”
“是啊,依依比她们都幸福。”
顾依依无心再多言,“阿辰哥,我饿了,你喊哥哥给我煮面好不好?”
“好,哥哥这就去。”俞辰知道,她已经松动了,用不了多久,她们母女就能相认了。
知道女儿饿了,安韵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进厨房。
安韵红着眼眶,“这辈子,我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也许将来也不能,可现在,我至少能给她煮一顿面。”
易彬:“舅娘,我来帮你。”
斯哲没有劝,只是在她开始前,执意让她先把药吃了,然后一动不动守在客厅。
他讨厌这样的守候,却忠于对她的守候。
从很多年前开始。
也许要到她离开那一天,也许,要到自己离开那一天。
才能停止。这是不能言语的心情。
♀◆♂
于筱祝前脚才迈出医院大门,手机响了,一看来电,
嘴一撇,难掩的愉快——
“你不是打错电话了吧?”她抢了主动权。
“没错,有空吗?还你饭。”那头的声音含着笑,似乎心情也很不错。
“当然有空,有人还饭还不吃吗?”约了地点,于筱祝手一招,上了辆出租车。
她到时,菜已经上好,漆宇宁连餐具也都备好了给她。
屁股沾上椅子,于筱祝开始揶揄,“我说漆大警官,这剩下的二十八顿饭你不会打算全请我吃宵夜吧?”
“放心,今天只是碰巧在附近。以后想吃什么,都听你的。”
于筱祝很受用,入座放包,挑了颗螺肉丢入口,“你这是刚下班?”
“刚忙完一起奸杀案。”
“什么奸杀案?你可别吓我。”
“你没看新闻?”
“我哪有这闲工夫,最近都忙炸了!”于筱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说呗。”
“还是算了,免得影响你食欲。”漆宇宁笑道,为她倒酒:“不过你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些,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回到住所也要注意查看周围安全情况。”
于筱祝瞟他一眼,故意道:“那今晚得有劳漆警官保驾护航咯!”
“必须的。”漆宇宁笑应,举杯与她对碰。
“哼,可别最后又是你先醉了!让我扛回去!”
俩人就这样吃吃喝喝,有一搭没一搭随便聊,很快又起了朦胧醉意。约是案子结了心情大好,又连日奔波,漆宇宁喝了不少,又比她先醉了,此时趴在桌上呼呼睡起来。
于筱祝好笑:“这人!尽说大话!”说是这么说,却也没有真生气,她不禁凑近了些,仔细瞧着。
啧啧,模样的确不赖啊!这身板子!耐操型没跑!看着看着,心思也转呀转,一下转到上次宵夜他送自己回去的那个晚上。
那晚漆宇宁送她上楼,害怕她跌倒,一直用身体支撑着她,两个人挨得不知多近!开门后,她摆着醉态含笑问,“进去坐坐?”
漆宇宁醉意下“矜持着”:“应该不方便吧?”
“得了吧你,又不是没来过。”她谑笑,气氛就那样暧昧起来。
“还是算了,这么晚。”漆宇宁退缩一步。
“随你。”她不勉强人,哥们似拍了拍他肩头,“回去路上自己小心。”
进屋后,她不知道自己神经搭错了哪根线,身子才沾上沙发,突然跃身飞奔阳台,果然,漆宇宁已经在楼下,正抬头望着她的方向。
这么高低一对望,某种情境瞬间就生成了。她身体似裹一团燥火,又滋生出一些小甜小蜜,与他挥手告别,直到他整个人融入夜色不见身影。
那个夜,她结结实实春梦一场,貌似还有具体男主角。
她绝非故意!全是春天惹的祸!
待她从那春色意境走出来,发现漆宇宁正在看她,嘴角还有意味不明的笑。
她脸一热,若无其事拿起茶杯,灌了几口,清清嗓子,“醒了?我还以为今晚又要当苦力呢。”
漆宇宁抚了抚脸,“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累了,一下子就睡着了。”
“我也累了,走吧,明天要上早班。”
漆宇宁看到桌上还有酒,伸手一拿:“浪费酒是可耻的。”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于筱祝一把夺过来,“身体在极度疲劳的时候不要喝那么酒,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年轻人,悠着点!命重要!”说完要将那半杯酒一饮而尽。
漆宇宁挑唇笑:“就好像你不年轻似的。”
结了账,两人朝于筱祝的住所去。漆宇宁虽然睡了会,但的确累了,再加上喝了不少,步子不是那么稳当。
于筱祝没眼看:“看吧,又要我当苦力,你还是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我没事,正好走走,醒醒酒。”
于筱祝也就不劝了,毕竟她大部分的心思,早已歪楼歪到了外星球。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又是水又是火,极度需要修坝啊!
又跟上次一样,漆宇宁陪她上楼,这次她没急着开门,她已经醉了,醉在欲之海里!
倘若今晚不成仁,那就成醉鬼吧!
她心一横,舔了舔唇,脸庞微斜,水眸一眨,朝漆宇宁的方向倾身,几乎咬上他的耳,吐出的热气蛊惑着:“不想吗?”
漆宇宁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也醉了,由她惹火,顺着问:“你想吗?”
于筱祝心中大喜,春潮涌荡,“你说呢?”嘴一张,如同擒住猎物,含住他耳垂,漆宇宁岂会轻易让她夺去主权,他手一伸,勾上她的腰,唇锁住她的唇,狠狠吻进去——
于筱祝没料想他也如此——饥渴,吃媚一笑,与他放纵起来,好在意识还算清醒,察觉到他手上的意图,喘息提醒:“进屋再——”
漆宇宁意会,抽手找钥匙,开门,关门,他将手上的障碍物随便一扔,一个旋转,将于筱祝圈禁在门板上,吻得更狠。于筱祝一点都不甘示弱,双手抱住他,开始剥他的衣物。
赤诚相见,天雷勾地火,漆宇宁红了眼,死摁住她的腰,将她的脚抬到自己的肩菱处,身子往前用力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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