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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夜场中人,我原本也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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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刘晴美她们是夜场中人,却忘了,我原本也是。

在家懒散地休息几日,体态养得圆润了一些,这圆润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瘦了回去。

阿恒如今夜不归宿已是家常便饭,我只晓得他是在替大铎先生忙碌,却不晓得他忙到了一个旧人那处去。

三月末,气温不高不低,正是和风送暖的宜人时节,我躺在阳台的摇摇椅上,微微眯着眼打瞌睡,偶尔睁眼瞧一瞧阿恒最爱看的星座,尽管我看不出什么,无聊时看看也无妨。

“叮咚”

短信提示音响起,我摸过手机查看,上面的字不算长:阿恒八点零一分入住金箔酒店,301号房。

夜里春风拂过,丝丝凉意沁入骨中,我看着短信,打了个寒战。

短信是匿名的,手机上显示现在八点零五分。

我纵然不信阿恒会背叛,这一趟也不得不跑。我揣了零钱和钥匙,仓促地把鞋带塞进鞋子里,往后踹一脚将门关上,就扶着楼梯稳当一点的下楼。

我平常从不扶楼梯,上面沾了一层灰,很脏。现在我的手和脚莫名在颤抖,我怕摔倒,就扶了。

一出楼道,迎面扑来的凉风冻得我瑟缩,才记起自己没穿外套,不管三七二一,先打车去酒店看看再说。

站在酒店门口的我,望着大厦上面的一张张窗户,有的亮着,有的黑着,大体一起看,就是花的。

我没有询问前台,直接坐电梯上去了,我走在地毯上寻找301号房的过程里,脚步时快时慢,终于到301号房,我踟蹰在门前,捏紧了家里的钥匙。

我出神的时候,无意识地把钥匙放到门前去拧,我的钥匙自然进不了插卡的横孔,状态清醒后,我深呼吸一口气,敲了三下门。

我刻意变音,伪装成特殊服务。

里面竟真传来阿恒的声音,他低沉朦胧地说,不需要。

手心里颤出了汗水,我继续像模像样地推销一条龙服务,直到门打开为止...

“都说了不需要!烦不烦?信不信我报...。”那个女人的语气很不耐烦,她打开门看到我后,完全愣住了。

尤姐穿着雪白的浴袍,细腿若隐若现,她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味儿,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湿气。这是我看她的第一眼,第二眼顺看过去,一个消沉俊朗的男人靠在椅子上抽烟,四目交汇,他的眼睛在几秒之内睁了一下,也把嘴里的烟胡乱地扔到了一旁。

烟没有进桶,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燃烧,烟雾缕缕飘起,烟尾在暗淡。

阿恒捏着椅子手柄缓缓而站,他吞咽着喉结,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好像又不知该如何说。

我撞见阿恒和旧爱在酒店开房......这心情该如何形容?乱入麻,也痛得麻,我被黯然的情绪笼罩、吞噬,这情绪仿若满天飞的蝗虫,它们吃掉了我和阿恒几年来建立的信任,它们吃掉了我所有的绿色心情,它们吃掉...不...是穿过我不堪一击的脆弱心脏,留下了千疮百孔的小黑洞!我涣散地盯着他们,几乎要倒下!

我控制住酸酸的眼睛,不让眼泪流下。

反常必有妖,尤姐摸着湿漉漉的长发,善解人意、画蛇添足地解释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因为我衣服脏了,就洗了个澡,我走在路上,楼上的死老头吐了两口痰下来,所以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你看他,他穿得很整齐。”

阿恒终于挪动了脚步,他急若流星地朝我走来,眼神张皇,有一点慌,他嗫嚅着唇,干干道:“苜蓿,你要信我。”

在他靠近我之前,我就转身逃离了,失望透顶的痛楚使我疼到呼吸困难,逃跑中,钥匙顺着出汗的手心滑落,我回头犹豫想捡的那一下,阿恒从背后死死禁锢住了我,他的喉结在震颤,那些话语从我头顶上方飘来,“听我说...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你现在冷静点,我跟她只是在讨论事情。”

“你闭嘴!!”我尖锐地吼他,急躁地挣扎。

他勒着我不肯撒手,总是试图安抚我,他习惯性地抚摸我的后脑勺,也无措地吻着我的额头,他想要解释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只不断重复喊我的名字。

苜蓿...苜蓿...

我再也忍不住崩溃的情绪,流着泪求他,“你放手好吗?我求你了!”

阿恒的臂弯一时松一时紧,他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今晚你吃什么,我做宵夜给你吃,很久没陪你了,对不起,我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弥补你,等忙完了这阵,你想要我陪你多久都可以。”

我无力地打他,哭得语不成调,“求你...放手...我只想要你放手...。”

阿恒一如既往地不会太强迫人,他慢慢松手,跟着我的步伐前进,进电梯前我使足了劲儿掌掴他,也将他隔离出我的视线。

封闭的电梯里,全是我的哽咽声,我坐着哭,站着哭,不一会儿就到了底楼。

这次我没有去找苏珊,也没有去找任何人。

我暂时躲在犄角旮旯里隐藏自己,看着黑无星月的天空,我渐渐回想起和阿恒相处的一切,我该信他么?已到如此地步,我该信吗??

我不清楚他过往有没有和尤安歌私底里来往,如果他们没有,为什么阿恒不喜欢我碰他的手机?

混乱中想了很多,我总结了一句话,只要心开始背叛,□□也快不远了。

他曾说过,在我和尤姐之间,他会救尤姐,我还期待什么呢?

我在外面瞎晃了一夜,也不在乎自身的安全,我那时想着死了也就死了吧,浑浑噩噩地还是走回了那个家。

黑暗的楼道下面守着几个强壮的男人,我没有被吓到,淡然地走了进去,逐渐看清他们是華兴帮的兄弟,更是阿恒手下的几个熟脸。

豹子头从空荡的楼道里冲了出来,他领着几个人,纷纷叫我嫂子。

他的外号取自水浒传。

旁边那宋江的外号也是取自水浒传,因为他恰好叫宋江,所以大家都叫他及时雨。

及时雨吩咐他们将楼道大门堵住,就是怕我走,豹子头则掏出电话通知阿恒我回来的事。

我不理不睬地上了楼,他们紧紧地跟在后面,一齐帮阿恒说话。“嫂子,哪个男人不犯错,咱老大悬崖勒马,你就别气了,场子里多的是女人想要当嫂子。”

“你瞎说啥,不会说就别说话!”及时雨训斥了手下的人,一脚把人踹得滚下楼梯,他又立马转头对着我笑,“嫂子,平时勾引老大的狂蜂浪蝶那么多,老大从没对谁青睐过,真的洁身自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豹子头摸着自己的小平头,附和道:“是啊,最上头的专门折腾老大,老大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精力出轨,他经常念叨说,你在家很孤单,他要快点忙完手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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