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梅查理(1/2)
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上海的人们终于能够走出家门,继续开始纸醉金迷的生活了,整个上海滩都洋溢了欢乐和祥和的气氛。
瑾风夫人的宅子终于恢复了社交,夫人将她和鲍尔先生的照片挂在了客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们都能看到,她自己也开始以马克斯·鲍尔的遗孀自居。
瑾风夫人的社交虽然恢复了,但她却没有重开沙龙的经济实力了,因此,现在的夫人经常会在花园里开茶会。
金书尾公寓的花园重新规划了,梅里莎移栽了不少花朵进来,还有一棵葡萄长长的枝蔓挂上了夫人的窗台,另有一棵樱桃树让瑾风夫人省下了不少买樱桃的钱。母鸡依然养着,圈在一棵低矮李子树下,李子树的树冠被修剪的垂落下来,加上栅栏,正好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鸡笼,鸡笼由杜妈妈常常清扫,并不会给瑾风夫人的茶会带来麻烦。
这天,瑾风夫人的茶会依然高朋满座。
“凯洛格——白里安公约,说真的,完全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里面的条约听着好像很完美,但完全不具备可操作性。”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笑着谈论。
“哦,你太恶毒了,这可是众多国家推崇的反战公约呢!”瑾风夫人咯咯的笑着。
“夫人真是太天真了,”这个男人笑着说,“不过是在纸上谴责战争罢了。”
“怎么会呢?”瑾风夫人笑着说,“这可是由由法国外长A.白里安和美国国务卿F.B.凯洛格共同倡议的,有十五个国家和地区都加入了呢。”
“拉倒吧,法国和美国自己都是在发战争财,”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笑着说,“不过是为了给他们自己的行动提供些光鲜亮丽的借口罢了。”
“这怎么说?”一个穿着旗袍的美丽女人笑着问。
“周婉婉女士,我且问你,”中山装的男人问,“战争的定义是什么?什么样的战斗才能被称为战争?”
“这······很多人?将整个国家卷进去?”穿着旗袍的女人问。
“那么如果我派遣几十个上百人······非军队······不断骚扰你的国家,你忍无可忍,却没有非武装能对付他们,那你该怎么办呢?”中山装男人问。
“啊!”周婉婉明白了。
“所以啊,不能明确区分侵略战争与自卫战争、正义战争与非正义战争,这样的条约实在很难以执行呢。”穿西装的男人说。
“而且也没有对已经发生的侵略有任何制裁的办法。”中山装男人说。
“两位先生,不要再逗我可怜的姐妹了,”瑾风夫人笑着说,“不妨尝尝我家管家亲手酿的葡萄酒吧。”
花园里的四人举起酒杯。
茶会后,两位先生礼貌的告辞,周婉婉和瑾风夫人坐在客厅里喝茶。
“他们是谁来着?”周婉婉问。
“你也太不走心了,”瑾风夫人笑道,“那是汇丰银行的买办和市政府的秘书。”
“尽说一些众所周知的废话,我笑的脸都快僵了,”周婉婉翻了个白眼,“看他们的发言,还以为是国民政府的外交官呢。”
“难为你了。”瑾风夫人歉意的说。
“你的钱······还是没办法?”周婉婉问。
“他没松口。”瑾风夫人叹了口气,“梅里莎的哥哥给了一些钱财,可是最多只能够生活到明年,我还是希望能把马克斯的存款取出来。”
周婉婉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还是放弃吧,这都两个月了,完全没有希望啊。”
瑾风夫人幽幽叹了口气:“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我现在在考虑找个工作,否则下个月,连杜妈妈和秦妈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周婉婉没想到瑾风夫人的生活已经如此困顿,于是也沉默了,良久才安慰道:“放心吧,工作也是挺有意思的,我的同事都很照顾我,在工作的地方比在家还高兴呢。”
“但愿如此吧。”瑾风夫人说。
瑾风夫人终究还是没能要出鲍尔先生的存款,只能在别的地方想办法,勉力支持一个月之后,瑾风夫人无奈的辞退了杜妈妈。
杜妈妈临走的时候非常不舍,她不想要自己最后一个月的工钱,瑾风夫人还是执意给她结了工钱,秦安女士把自己的一件大衣送给了杜妈妈,梅里莎给杜妈妈织了一条围巾和一顶帽子作为送别礼物,金书尾巷剩下的三个人送她到门口,杜妈妈依依不舍的跟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
杜妈妈离开后,金书尾巷的工作一下子变多了,厨房工作全部交给了梅里莎,家务活大部分都落在了秦安女士身上,就连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瑾风夫人也开始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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