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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与反抗,孰是孰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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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寿夫带着他的士兵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魏特琳和梅里莎。

梅里莎面对魏特琳的目光,,但她没有退缩,她直视着魏特琳,表情平静。

“你是谁?”魏特琳问。

“我们曾经见过,”梅里莎说,“我是梅里莎,拉贝先生请我加入了你们的救援组织。”

“原来是你,顾念的朋友,”魏特琳愤怒的看着梅里莎,“是你让瀛岛的军人消失的?”

“是的。”梅里莎回答。

“你简直不可理喻!”魏特琳愤怒的说,“整座学校超过三万人都将为你的鲁莽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尽心尽力全身心投入的安全区也因此岌岌可危。”

“不会的,魏特琳女士,因为这里没有受害者,”梅里莎从容道,“没有受害者就意味着没有人遇害,自然也就不存在杀手和抵抗者。”

“这些话你对谷寿夫说去吧,假如说的通的话!”魏特琳胸口起伏,显示她已经愤怒到了极致,“那些人在哪里?你赶快把他们交出来,然后我去平息他们的怒火,用我们两个人换取三万人的平安。”

“别开玩笑了,魏特琳,”梅里莎淡然道,“假如真的交出了他们,金陵女校才是危难当头,毕竟您的安全区并不安全,瀛岛人的承诺还不如狗放屁。”

“可这是唯一能拯救难民的办法了,谷寿夫真的会杀光这里所有人的!”魏特琳低吼道。

“我相信,前提是我们真的做出了抵抗的事,假如不能证明我们抵抗呢?”梅里莎道,“假如我们真的屈服了此次,谷寿夫会提出更多意见的,比如定期交出一批姑娘充实他们的军中妓院,魏特琳,你还会继续屈服吗?到了那种地步,你的安全区除了免费为瀛岛人养了一批军妓之外,还能保证什么安全?”

“我不是上帝,没有能力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我只能尽力保证大多数人的生命能够存续下去,我没得选择,”魏特琳疲惫的说,“连你们国家的军队都已经溃败了,我们能做什么?”

“抵赖,魏特琳,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抵赖,”梅里莎说,“不承认我们和那群军人有关系,谁能证明真的有人遇害了呢?让谷寿夫去搜吧,搜查全校,我保证连一根毛都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你哪来的自信?你还有同伴?”魏特琳惊异的问。

“同伴······对了,魏特琳女士,你们在为粮食发愁吧?我能提供。”梅里莎说。

“我们需要很多······”

“三十吨,分批给你,还有干菜。”

梅里莎听到了魏特琳吞咽口水的声音。

魏特琳在两方挣扎,她的眉头皱巴巴的,她仍年轻,但头发已经出现斑白,她在梅里莎眼前来回踱步,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没有受害人,谷寿夫能提什么意见呢?反正不管有没有发生这件事,他提出的意见都是一样的罢了。”

“多谢您,魏特琳女士。”梅里莎愉快的说。

“你能保证不会搜出人吗?”魏特琳问。

“我不拿我同胞的性命开玩笑的,”梅里莎说,“谷寿夫要求所有人天亮集合,他找不到可疑人士的。”

“他不会找可疑人士,只要是他怀疑的,一律就地处决。”魏特琳说,“死人是肯定的。”

梅里莎心里多少也有了底:“那么你觉得他会用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魏特琳说,“瀛岛人的办法,从来就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瀛岛对付我们国家的人向来喜欢采用连坐的办法,我猜这次也是一样的,”梅里莎说,“不过是让没有嫌疑的人去辨认可疑的人,能够确定今晚不在这个院子附近的人作为无辜者,没有人能证明自身所在的人就是可疑人员。”

“也就是说,有人愿意证明的就可以放过,没人能证明的就杀掉?”魏特琳问。

“是的,请您做好准备。”梅里莎说。

“我去通知所有人,”魏特琳伤心的说,“这真是绝望的一天,您要是没有动手就好了。”

“我要是没动手,那群士兵会杀光这里的人,”梅里莎说,“居住在这间屋子的里的难民都已经遇害了。”

“我没有选择,只有倾尽全力,我没有别的可以奉献,只有自己能够牺牲。”魏特琳如此说。

“我保证,女士,我保证只要我在一天,我不会让你死的!”梅里莎高声说道。

“我从不畏惧死亡。”魏特琳摇摇头,离开了屋子。

与她相比,我是多么的低微。

梅里莎含着眼泪看着魏特琳离开,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小石头,或许自己能够成为魏特琳的上帝。

但是伊甸园装不下这么多人!梅里莎发愁了,伊甸园只有不到三十亩地,春城尚有几十万人,就算安全区所有人都站着进入里面,也是放不下的。

梅里莎原本是打算只把顾念一家放进去,自己留在外面,伊甸园的时间是随着自己走的,只要自己在外面,时间就会正常流逝,没有顾念他们,自己也能自由行动,紧紧跟着拉贝先生,自己也能安全。

但是来到魏特琳的保护范围之后,梅里莎对于是否能暴露伊甸园又犹豫了:伊甸园不能保护这里所有人,被留下的人会产生怎样的怨念呢?

至少顾念的妈妈,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简单的家庭妇女,是没有足够的信念来保守秘密的,这与她是否想保密无关,训练有素的人能从她的表情里读懂所有的秘密。

保密这种事,从来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魏特琳是不是对的?我真的应该对瀛岛人杀害同胞的事情保持沉默吗?如果我保持沉默,他们杀够了是不是就会心满意足的离开?这样是不是就能保护大多数人了?这样的“保护”究竟有没有意义呢?

现在只能依靠魏特琳了,梅里莎忧心忡忡的想着,如果谷寿夫能相信失踪的四个人都是自己离开的就好了。

她坐在了椅子上,手臂落在了膝头,站立已久的身子稍微松懈了下来,立刻就感觉到了手上的沉重,手上的精装硬皮圣经掉落在了地上。

梅里莎微微一愣,捡起了地上的圣经。

她想起了谷寿夫的询问:“耶和华是谁,使我听他的话······”

埃及法老的话?

梅里莎翻到了《出埃及记》,她的手在那些字体上移动,终于找到了那段对话。

摩西说:“耶和华以色列的上帝······”

法老故意不认识耶和华,话意之中表达出对以色列上帝的鄙视,说:“耶和华是谁,使我听他的话······”

上帝对法老说:“其实我叫你存立,是特要向你显我的大能,并要使我的名传遍天下。”

梅里莎感觉到了顺着她的脊背渐渐升起的寒意。

这是一道送命题,若是按照圣经原话回答,就表示梅里莎看不起谷寿夫,有抗日之心,自然是该杀;若是答错了,表示她不是基督徒,撒谎的人自然该杀。

合理的应对应该是沉默不语,或者转移话题······然后听天由命?

一句话,说不说都是错,杀不杀都在谷寿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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