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重围(上)(1/2)
敌营军官的宿舍里,主人已经死亡,只有四个敌人在他的宿舍里忙忙碌碌的收拾,捡起能带的东西带走,顺便把主人也给打包了。
岳南坪在宿舍里翻来翻去寻找能用的东西。
一把短刀、两把手`枪、一把步`枪,还有子`弹若干匣子,他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打火机、小刀、刮胡刀,锡纸包的几根针,还有一小盒烟草,一样都没放过。
沈沐芳正在用床架和床单制作简易担架。
这位军官的床不是简单的木板床,而是框架结构,沈沐芳用短刀和一个从军官宿舍里找到的小锤子从榫卯结构的床框上卸下了两根长长的四方木棍,用窗帘绳将床单固定在了木框上做成了一个简易担架。他担心方形的担架棍太可疑,还贴心的裁下了房间主人的旧衣物,将把手位置包裹了起来。
梅里莎正在帮房间主人的尸体伪装。
他死了不是很久,现在天气又冷,尸体的脸色除了稍稍泛着青白的颜色看不出别的异状,作为一个病人,脸色发青发白反而比较正常。梅里莎把尸体沾血的衣服脱了,撕了一条床单裹上致命的伤口防止搬动的时候流出什么东西,再给尸体换上睡衣,用被子裹起来和沈沐芳一起抬上了担架。最后用主人的旧衣服卷起来当做围巾给主人围上,将他的脖子固定在担架上,防止他的脑袋出现不正常的晃动。
至于主人的围巾,梅里莎就自己使用了,她用围巾把自己的脸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路。
邱清泉则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堆书本资料压榨他那能写军校辅导书的大脑。
邱清泉从主人的书本笔记等东西里面查找到了主人的姓名、军衔等信息,详细的记在了脑子里。顺便还用自己在高地上看到的营地全景搭配主人的行程和日记,以及其他一些资料,在稿纸上画出了相当详细的营地地图,功能分区乃至部分岗哨都一目了然,尤其是去医院的道路,描绘的相当详细。最后他试图从主人日记中记载的人际交往中搞清楚瀛岛的兵力部署,还有他们一路上可能遇到的意外。
沈沐芳和梅里莎搞定了死人,问其余两人:“好了吗?”
岳南坪扫荡完整间宿舍,把能用的东西都打包装好了,回答:“好了。”
邱清泉拿着自己的稿纸说:“我也好了,但这毕竟只是一间中级军官的房间,线索不是很多,加上我们闯进来后,瀛岛肯定增加了巡逻部署,所以,地图就将就着用吧。”
“已经够好的了,”沈沐芳接过地图扫了一眼,问,“我和岳南坪都会说日语,你们呢?”
“我会。”邱清泉说。
“我不会。”梅里莎说。
“没关系,”沈沐芳对梅里莎说,“那你就只抬担架了,脚那一头的。”
“这个我可以,”梅里莎说,“没问题。”
“头这一边······”沈沐芳思索着。
“我来抬,”邱清泉说,“你和岳南坪做搭档的时间长了,更适合放开来应对突发情况。”
“好,现在我们来分一下武器。”沈沐芳说,同时示意岳南坪把东西拿上来。
岳南坪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和搜集的东西摆了一地,说:“老大和梅里莎带来了两支步`枪三支手`枪,我和老邱有四只手`枪,加上从这个军官房里搜来的,我们一共有三只步`枪,九支手`枪,但是子`弹不是很多。”
“我不太会打步`枪,还只是在何雪竹手下时练过几天,后来再没碰过,只会打手`枪,我还会用匕首、短刀。”梅里莎说。
“我看过你动手,”沈沐芳说,“可以给你留下两支手`枪,你自己还有两把匕首可以留着。”
“我只有一把匕首了,另一把已经没了,”梅里莎说,“我还有一把刺刀。”
“可以,你拿这些就行,再分你半匣子弹。”沈沐芳说。
“步`枪我们三儿一人一把,手`枪每人两把,老沈,你多带一把。”邱清泉说。
“我带那么多枪没什么用,两把足够了,把那个短刀给我。”沈沐芳说,他看上了那个军官的短刀,“还有针线、小刀和打火机。”
“我多拿一把手`枪你不介意吧?老邱,”岳南坪说,“我还有一些细刀片,加上步`枪够我用了。”
“那我就拿剩下的两把手`枪,一支步`枪。”邱清泉说。
武器分完后,四人就上手装备。
梅里莎把手`枪别再腰间,瀛岛士兵很多也会别着两把枪,他们这样并不显得突兀。剩下的匕首和刺刀梅里莎拿在手里颠了颠,钢笔匕首照旧塞进袖子里,刺刀太长,单独拿着刺刀又太过引人注意,梅里莎于是就把刺刀藏进了担架上死人的铺盖里,靠近手边,保证随时能抽出来。
沈沐芳看到梅里莎拿着自己送的钢笔匕首,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拿起了那位瀛岛军官的军大衣披上,背起步`枪,手`枪塞进军大衣的袖子里,短刀在军大衣的掩护下挂在腰间,剩下鸡零狗碎的刀片什么的,只见他两手飞快的在身上走了一圈,那些刀片、细针什么的,就都不见了。
再看看其他两人也都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他们对视了一眼。
邱清泉和梅里莎蹲下来抬起了担架,沈沐芳率先靠近门口,先把门开了一条缝,外面瞅了瞅,只有一个端着脸盆的士兵正无所事事的站在几步远的另一个宿舍门口,良久不见离开。
沈沐芳大方的推开宿舍门,自己走出去站在门口示意邱清泉带头出来。
邱清泉和梅里莎抬着担架走出来,邱清泉消瘦的脸稍稍低下,尽量不引人注意。
梅里莎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帽帘后面窥视外界。
岳南坪跟在他们身后出来,如同一个真正的瀛岛人一样中规中矩。
他们在沈沐芳的带领下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那个无所事事的瀛岛士兵看到他们过来了,也看到了担架上的人,于是开口说:“(上井上尉怎么了?)”
沈沐芳回答:“(上井上尉病情加重了,塞纳医生让我们把他带到医院去。)”
“(真可怜。)”瀛岛士兵看着担架上的死人说。
“(你怎么不进房间?)”沈沐芳问。
“(昨天给房间加了锁,不习惯带钥匙,我正在等我的室友。)”士兵回答。
“(哦,我们先走了。)”沈沐芳说。
“(路上小心,入侵者还没抓到。)”瀛岛士兵说。
“(谢谢,我会小心的。)”沈沐芳说。
他们于是顺利的离开了那里。
梅里莎抬着担架走的稳稳的,只有心脏跳的不太平稳,她抬头看到沈沐芳的背影就在前方。
沈沐芳大概感觉到了梅里莎的视线,他关切的回过头。
她对沈沐芳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很好。
沈沐芳于是回过头看前面,他和岳南坪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走在担架旁边。偶尔有过路的巡逻队伍盘问。沈沐芳和邱清泉也都根据军官宿舍里得来的情报,顺利的应付了过去。
然后他们走出宿舍楼。
“前方注意,”沈沐芳低声说,“出了宿舍楼大门是一条东西路,根据邱清泉画的地图来看,往东边走,前方是一个十字口。我们正前方东北角是新建的宿舍楼,担架上的死人在日记里提到过,因为找不到足够的玻璃窗,采光取暖情况比这边没被炸毁的大楼要差一点,为了防风,他们的窗户都是小格子,里面的人能从小格子清晰的观察到外面,但从外面很难看到里面,从那里经过要小心。西北角是一栋没被炸毁的民居,用做食堂使用,休班的鬼子会聚在那里赌博喝酒,现在这个时间,那里一定有很多鬼子。西南角对应着食堂,是一家内部的商店,主要销售酒水,所以人也不会少。”
“我们要从酒鬼间穿过。”邱清泉说,“经过了这个十字,一直往前会有一片小空地,医院就在空地边上。”
“需要走多久?”梅里莎问。
“不知道。”邱清泉说。
“路上注意观察医院和慰安所的位置,”沈沐芳说,“慰安所一定就在医院附近。”
走在后面的岳南坪忽然耳朵动了一下,他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回头一看,却看到了两个鬼子的巡逻小队,一左一右从他们后面的十字路口处冒了出来,并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岳南坪低声道:“两支鬼子小队,十八人,距离两百六十米。”
“放松,适当加快速度,不要跑。”沈沐芳说。
他们很快就接近了十字路口,一阵夹杂着黄土的风吹了过来,梅里莎听到了车辆开动隆隆声音。
他们被迫停了下来。
一队94式卡车排着队,从他们眼前经过,跟在卡车后面的,是一队蒙着伪装网的坦克。这些车辆发出怪兽般的隆隆轰鸣,碾压着土地向前行进,经过梅里莎等人前面,从商店和食堂前穿过,只向前方行驶,最前面的卡车已经看不见了,后面的轻型坦克还看不到尾巴。
“都是94,”邱清泉说,“六辆94式卡车,十七辆94式轻型坦克,城破以前,我们在春城外面遭遇的就是这种坦克。”
“长3.08米,宽1.62米,高1.62米,重量······3吨以上吧?”沈沐芳问。
“自重3.2吨,战斗全重3.45吨;发动机功率23.5千瓦;车辆最大速度40千米/时,最大行程208千米;车内乘员2人。”邱清泉说,“驾驶室和动力舱在车体前部,驾驶室居右,动力舱在左,发动机位于变速箱的后面。”
“后面哪一部分?”沈沐芳问。
“车体中部靠前的位置上,”邱清泉说,“便于检修和拆装,发动机和传动部分各有一个检查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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