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人(1/2)
梅里莎在公华学社的据点里又待了几天,那三人基本上都不在据点长待,只剩下梅里莎和王玉娘母子住着,每日拉拉家常,什么消息都没有,梅里莎想要出门找找邱清泉,却被街上苛刻的盘查逼退了回来。
邦汉又不给她弄伪装,她只能慢慢等消息了。
好在没几天,邦汉终于处理完了重庆地下组织的转移工作,重新回到了据点里。
“还好我先前跟周婉婉联络的时候留了个心眼,他们顺着情报摸到的瓜没几个真的。”邦汉说。
“另有个新情报,”谢梅黛对梅里莎说,“沈沐芳根本就不在徐勤那边,早在你们第一次进入滴滴答的那天,他就被人带走了。”
“什么?”梅里莎大吃一惊。
“没错,”邦汉说,“沈沐芳早就被人带走了,军统正到处找他呢,戴笠一直没露过面,想必沈沐芳还活得好好的。”
“会被谁带走了呢?”梅里莎更加忧心了,想到失踪岳南坪,她不由得怀疑,这个重庆,真的还有另一股不为人知的势力存在。
如果真有这股势力存在,谁最有可能知道呢?
梅里莎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个被软禁起来的男人。
何成浚。
如果真有那种势力存在,何成浚这种对势力控制如臂指使的男人,没可能不知道。
“我要去找个人。”梅里莎说。
“是不是那天帮你解围的那个?”邦汉问。
“嗯。”梅里莎说,梅里莎倒是很想找邱清泉,毕竟他答应帮她打听消息,但是梅里莎不知道邱清泉在哪里,邱清泉也不知道梅里莎在哪里。
“可以,”邦汉说,“一切小心。”
“我会的。”梅里莎松了口气。
邦汉看向了谢梅黛,道:“帮梅里莎伪装一下。”
何成浚住的地方,梅里莎是知道的。
但是这样大摇大摆的过去是不行的。
那天梅里莎与沈沐芳一起去的时候,沈沐芳轻而易举就把盯梢何成浚的人从周围的环境里辨认出来了,真邻居、假邻居,真小贩、假小贩,半点都不带迟疑的,但梅里莎可没这个本事。
那该怎么办呢?
梅里莎只能用个最笨的办法了。
她在伊甸园里把自己最初在春城卖东西的独轮小车重新弄干净,上了油,载上慢慢一独轮车的鸡蛋和肉鸡,带着它们去做生意去了。
“卖——鸡蛋、鸡肉!”
梅里莎一边吆喝着,一边顺着街道敲开每一户的家门。
有的人家并不开门,直接就在里面吆喝说不要,另有些人家开门问多少钱,幸好梅里莎之前打听过行情,比市价便宜一成,利索的把生意做了。
一边卖鸡蛋、鸡肉,一边慢腾腾的就走到了何成浚居住的小巷子里。
“卖——鸡蛋、鸡肉!”
梅里莎确信何成浚能听出自己的声音,那家伙对听过一次的声音能分毫不差的辨别出来。
“卖——鸡蛋、鸡肉!”
慢慢走过去,越来越靠近何成浚的院子的时候。
何成浚开门了。
一脸认命的表情:“有陈年老母鸡吗?”
“先生说笑了,老母鸡哪有陈年的······”梅里莎讪讪的笑着说。
“没陈年老母鸡你吆喝个屁呀!”何成浚怒道。
“那先生看我这鸡······母鸡还是有的。”梅里莎恳切的看着他。
何成浚没辙了:“拿只鸡给我,顺便进来帮我杀好了!”
“先生,进去杀鸡污了您家地地方,要不,我在外面杀好了?”梅里莎笑着问。
何成浚打量了她一眼,道:“你倒是懂事,你等着,我给你拿个盆儿。”
“哎哎,买鸡的!”梅里莎从独轮车上取下鸡笼,眼角余光看到何成浚邻居的门打开了,一个壮年男人正从门口看着自己。
“慢着,不用拿盆了,”何成浚的邻居忙说,“在外面杀鸡污了街面也不好,正好我们也要买鸡,我们不嫌弃,来我们这里杀吧。”
“也行啊。”梅里莎憨憨的笑着说。
何成浚捉摸不透的看着梅里莎,眼睁睁的看着梅里莎向邻居走了过去。
难道她不是来找自己的?
梅里莎在何成浚的邻居家里利落的杀了鸡,一边杀鸡一边给他们讲怎么烧鸡才好吃,讲得是头头是道,听得那两个盯梢的口水直流,梅里莎顺利的就得到了帮这两个盯梢的烧鸡的任务。
当然在做鸡以前,这两人的婆娘······梅里莎怀疑也是军统的人,搜了梅里莎的身,确保她没带任何危险的东西,比如药物什么的。
鸡是活的,不可能有药,人身上也没有药。
OK,没问题,等着吃鸡吧!
梅里莎身上确实没带药物,但她有个伊甸园。
一顿饭的工夫,梅里莎就顺利把这几个盯梢的给迷晕了。
梅里莎也没有出门,直接从这家人的院子里翻墙进入了何成浚的院子里,没惊动任何人。
“梅里莎,吓死我了,你没事吧?”何成浚心有余悸的问。
“没事,我迷晕了他们,我们有一小时时间。”梅里莎说,“你应该已经知道沈沐芳的事情了吧?”
何成浚点点头。
“你怎么看?”梅里莎问。
“怎么看?我坐着看呗,我还能跑到滴滴答去看?”何成浚怨念丛生。
“先生······”梅里莎也怨念的看着何成浚。
“别为难我了,”何成浚朝天翻了个白眼,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滴滴答已经打完了。我当初那些手下,我带他们也不算薄啊,眼见我复出无望,这才一年,就另投他人了,剩下那几个衷心点儿的,别人也都防备着,我就是个聋子瞎子,能帮你什么啊!”
“我就想问问你,你觉得沈沐芳会在哪一方手里,军统?军方?还是公华学社?”梅里莎问。
“这我哪里知道啊!”何成浚怨念丛生,“我什么可供分析的情报都没有。”
“那先生想一想,当初,岳南坪的失踪,沈沐芳会不会也被那方势力带走了?”梅里莎问。
“一切皆有可能!”何成浚半死不活的说,“我是真的什么情报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那若有人给你情报呢?”梅里莎犹豫着问。
“啊?”何成浚茫然道。
“雪竹先生,你算是被蒋委员长放弃了吧?你感觉要多久,蒋委员长才会尽释前嫌,重新启用你?”梅里莎问。
“根据我对委员长的了解,他的心眼很小。”何成浚怨念的说。
“多小?”梅里莎问。
“起码得十几二十年后吧。”何成浚说。
“你等得了?那个时候你都要退休了!”梅里莎说。
“别说了!”
“再说,你现在是被软禁吧?要多久才放你?总不至于等到重新启用的时候吧?”梅里莎问。
何成浚豁的一跳:“别说了!”
“你什么情报都得不到,被幽禁着,十几二十年以后,你还能是现在这个算无遗策的何成浚吗”梅里莎高声问。
“别说了!”
“你在这个小院子里,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了,被养成聋子瞎子,日后就算给你以前的地位,你还能作事情吗?”
“那你说我怎么办啊?”何成浚一脸丧气,“我逃不了啊,蒋委员长不会让我逃走的!蒋委员长比谁都明白,我只要离了这个院子就能搞起事儿,他忍不了!”
何成浚朝着院子外面比划了一下:“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看着这里吗?”
“上次来的时候,沈沐芳花了一天时间做计划,两小时布置圈套,我粗略估计,不少于十来个人。”梅里莎说。
“对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已经被软禁的无无用之人,他用的人比囚禁杨虎城都多!”何成浚怒道,“我能做什么啊!”
梅里莎思索的看着何成浚。
“我只要跨出这个院子······”何成浚一只手做了个八字,食指对准自己太阳穴,“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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