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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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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盯着一边, 琢磨着自己该说点什么, 好歹扳回一局。高玄乙忽然撑起半个身子, 欺身压到我身上。

我始料未及,与她四目相对,原本琢磨的事情瞬间忘到了九霄云外, 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我紧张地望着自己上方那张十分好看的脸,难不成……此时我脑子里转过无数个电影镜头。

高玄乙忽然将身体贴下来,食指轻轻压在我的嘴上, 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出声。这时候帐篷外响起一阵树叶被踏碎的声音。

我躺在高玄乙身下, 她柔软的身子与我刚好贴着, 我尽力屏住呼吸。也不知道是谁,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人休息。

“小姐,王姑娘。”宗丁宣在帐篷外叫我们。听到是他的声音, 我放松下来不少。

没有等到回应, 宗丁宣又问了一句:“二位可是都睡下了。”

刚才双癸来找高玄乙, 当时她就提到了宗丁宣, 双癸无功而返,这回他竟然自己找来了,该不会是什么要紧事吧。这回我不敢再使性子,乖乖的不作声, 怕误了高玄乙正事, 谁知高玄乙却应道:“已经睡了, 宗叔这么晚来可有事?”

“既然小姐已经睡下了, 我便不打扰了, 方才让双癸来送药,她却说你已经休息了,我心中放心不下,便来看看。”

宗丁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趁此机会翻身反压住高玄乙。即使让我压在身下,她依然是淡淡的表情,但似乎在笑,眉眼间也像在嘲笑着我什么。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挑逗,猛地吻了下去。

这下再没有人打扰,我总算可以好好享受她唇齿间的香味了。没吻一会儿,也许是我吻得太过忘情,以至于用力过头了,高玄乙想推开我,刚刚伸出手来就被我按了回去。我双手按住她的手,一只在身侧,一只在头顶,她完全动弹不得。

……

……

高玄乙没有阻止我,缓缓睁开眼睛。当我与那双漆黑的眸子对上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我什么也不想做了。

她就像一个完美的白瓷,静静在我眼前,我只想好好陪着她,护着她,一丁点伤害她的事都做不出来,包括下一步动作。

脑子里莫名其妙涌现出十岁那年跟爷爷在乱葬岗求亲的场景,不可抑制地又一次想到她有一天会离开我,眼泪再控制不住。我埋下头,趴在她颈窝里,眼泪一直流,却不敢出一点声音,也不敢抬起头。

过了很多年后我才想起,以她的功夫,那个时候怎么会挣脱不开,是没打算过要挣脱开吧。

……

几天后我们回到中山城,城门外没见到高玄壬,只看到他的一个穿便装拿大刀的随从。那随从远远见到我们就上来向高玄乙几人行礼,魁梧的身材即使是弯下腰的时候,个子也比我高出半个脑袋。

随从向高玄乙和陆丙禀告,说高玄壬得到消息已经先行前往邻县,临走的时候安排他在城门外等候,等我们来了便领我们过去。

虽说是邻县,我们却骑了接近一天的马。这是一个称得上繁荣的小县城,地方不大,人口颇多,坐落在山脚下,刚好有条河从城中穿流而过,四周草木繁茂,土地肥饶,田地里种满各种庄稼。

随从在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前勒住马,回身告诉我们到了,然后让店小二替我们牵马,自己则上楼禀报去了。不多时,高玄壬下来了,他身上穿着深灰色球衣,头戴琥珀玉冠,皮肤看上去比女人还要干净白皙。

“师兄,姐姐。”高玄壬走上前用轻柔文雅的声音叫道。

“师弟,这才几日不见,又清瘦了。”陆丙说道。

“劳师兄挂记,壬儿前几日染上风寒,现下已经好了。倒是壬儿听说师兄此次受了重伤,壬儿已请来县城里最好的大夫,稍后便让他替师兄拿脉问诊。”

陆丙摆手道:“问诊就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得很,稍后你且到我房里来一趟,将这几日的进展与之后的铺排统统与我详细说说。”

陆丙说完便进去了,周半涯笑着朝高玄壬抱了抱拳,也进去了。高玄壬来到高玄乙跟前,细声询问:“姐姐,这次出去,一切可好?”

高玄乙点点头,高玄壬眼睛落在旁边的我身上,朝我微微颔首,随后又依次向赫连几、宗丁宣几人打了招呼,这才与我们一起走进客栈。

吃了几天清粥拌干粮,晚上这一顿简直是人间美味,我吃了个十二分饱,吩咐店小二替我烧一些热水,打算等下回房间泡一个热水澡。

高玄乙放下筷子起身,走前悄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晚些你来我房里。”

这句话太让人有遐想的空间了,我巴不得现在就从凳子上蹦起来跟着她上去,但为了彰显我的矜持,已经吃得非常饱的我重新拿起了筷子,装模作样又吃了一两分钟过后,实在按捺不住,离开饭桌朝高玄乙的房间奔去了。

我轻轻在房门上敲了三下。

“门没锁,进来。”高玄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立刻推门进去。房间里熏着香,高玄乙坐在桌前,桌上两杯沏好的茶,都是刚沏的,还在冒着烟。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呢?”我努力装出单纯又无知的模样,在她放了茶的位子坐下,揽过温热的茶杯捧在手里。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还给你。”高玄乙从身后拿出一张叠好的旧布,我一看,是我那张布拓。

“你不用了?”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示意我收回去。

我随手拿起来,将布拓展开,晕开的墨迹已经浸到了背面,变成几块浅浅的黑斑,看起来就像无意为之的水墨山水。

我凝视着上面粗粗的炭笔线条,总觉得这地图越看越熟悉。

“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改过,这和那张假的地图根本是一样的。”虽然只有三分之一,但仔细分辨就能发现,地图上有一半的区域,画的就是我们弃马进山的那个山头,我甚至还能找出那座窄吊桥所在的方位。

高玄乙指着地图的一个角,刚好与窄吊桥在同一个区域,那里让画图的人涂了一个黑乎乎的小圆点,“我不过是将此处抹去罢了。”

地图本来就是手绘的,而且画者没有美术功底,甚至可能连书都没有读过几本,笔触粗糙,加上统筹关系做得也不是太好,我很自然地忽视了那一个丑陋的黑点,看见了也只当是一处笔误。现在再看,不禁失笑:“你之前说我伶俐,我看你才是真正聪明的。我们几次路过这个地方,竟然连看都没想过去看一眼,完全被你蒙混过去了。”

高玄乙抹去了指示墓方位的黑点,任何人拿到这张图,要说找墓,第一反应都会去找龙脉,找风水最好的地方,谁都不会想到,墓其实就藏在一个极不起眼的地方,那个地方风水平平,以至于就算在那里出现了罗刹鸟,也没有人会多想。

“收好,莫要再随意拿出来给人看,平生了祸端。”她嘱咐道。

我拿着布拓,叹了口气。这玩意儿拿着没用,带着受人觊觎,还不如烧了的好。想着,揭开香炉便把布扔了进去。

布拓渐渐烧着起来,散发出淡淡的焦糊味道。高玄乙静静注视着我的动作,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你找我来就这事?”我把香炉盖子盖回去,拍了拍沾到手上的香灰,冲她眨了眨眼睛。

“你当是什么事?”她只当没有看见,端起茶杯淡淡问我。

高玄乙这模样要换做别人,确实可以成功拒人于千里之外,对我就不管用了。

“我当然以为……会有什么好事啰。”如果此刻给我一面镜子,我一定能从镜子里看见自己那张跟街边无赖差不多的嘴脸。

我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一把抱住她,嘴里念念有词:“这几天可把我想死了,你就一点不想我。”

自从那天晚上睡同一个帐篷后,我便没在和高玄乙睡在一起,因为夜里陆丙、宗丁宣他们总会来找她商量事情,好像有说不完的事情。晚上不能腻在一起,白天当着众人的面,更加不敢放肆,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叫我怎么不想她。

高玄乙果然将我推开了,嘴里骂我没个正经,眼神却是宠溺的。我就像一个得了便宜的小媳妇儿,拉住她的手卖乖:“你看人家想你想得这么辛苦,干脆今晚我就不回房间了好不好?”

“不好。”她的回答坚决,丝毫不给我回旋的余地。

我失落地垂下眼睛,细细摩挲着她的手,心里仍然不肯放弃的想着要怎么磨磨她。

高玄乙却说:“若是你肯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可以另当别论。”

“我……”

我不叫,我偏不叫。我耍起赖来:“若果我不叫呢,我就不信你会赶我出去不成。”

“那你便出去罢。”高玄乙噙着浅浅笑意,将我拎出了门外。

站在她房前,看着上了锁的房门,又望了望空荡荡的过道,我有两秒钟的懵逼。就、就这样,真的被赶出来了……

回头一想,先前让店小二给我烧的热水估计已经送到房里了,待我去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再来敲你的门。

我舒舒服服地泡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神清气爽。打开门刚好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从楼梯上下来。

“唷,好巧!”我装模作样地凑上去招呼她。

高玄乙淡淡扫我一眼,身上传来沐浴后的馨香,不用说她一定也洗过澡了。我仔细瞧着她身上柔软的衣服,应该都是用的最上乘的料子,素色的束腰锦带熨帖地裹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我脑子控制不住地就想到了一边,实际上我的手也这么做了。

我一把揽上她的腰,锦带的丝滑与她沐浴之后温润的身体在我的指尖相得益彰,我脸虽未红,心却跳个不停。

我能感觉到高玄乙在被我碰到的一刹那,腰上的肌肉微微紧了紧,随后又放松下来。我手上不觉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脸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像平时一样笑着问道:“这么晚了,去找你弟弟?”

楼上住着陆丙、周半涯、宗丁宣以及高玄壬,这个时间点,已经沐浴更衣,去找宗丁宣谈工作的可能性不大,更不会去找陆丙和周半涯,那就只能是和自己弟弟说私房话去了。

结果我猜错了,“找宗叔,说些事情。”她说。

我“噢”了一声,原来不是找弟弟说私房话,没关系,这并不影响我与她说私房话。我厚着脸皮随着她的脚步往前走了两步,她停下来,看着我。

“既然这么巧咱俩在这里遇见了,倒不如一起回同一个房间。”我嬉皮笑脸地说着,反正今天晚上她的房间我住定了。

她没作声,转过身撇开我摸在她腰上的手继续往前走。这是默许了!我喜出望外,跟紧她的脚步。

高玄乙默默整理着床铺,我站在床尾静静把她看着。能够这样跟她腻在一起的时光不知道有多少,我除了珍惜,就只剩下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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