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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地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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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我自己主动跳下去的,落地之后却是十分的狼狈,因为洞口太过于狭窄,我完全是以直立的姿势双脚着地,由于不清楚这个洞的深度,连曲腿缓冲的准备也没法去做,地面突然的反弹力直接让我脚后跟连着小腿和膝盖一起抽筋,两条腿不受控制地斜着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好在落地后的空间比起下来的洞口要宽敞不少,地面也算是平整,不至于让我在差点摔倒的时候跛到双脚。

空气里是泥土的潮湿味道,我借着从上方洞口透进来的一点日光打量四周,脚下的泥土都是新土,四壁的铲痕和我在上面看到的盗洞口的铲痕一模一样,我所站的地方是一个近似圆形的空间,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个空间应该刚好能够容纳下六七个人。在我的正前方是一条往下的通道,以我的个子为基准,高度大约在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间,坡度跟现代居民楼的楼梯差不多,却没有台阶,越往下光线越弱,我的视线最多只能看到往前一米多的位置,前方是一整片的漆黑。

很显然这两条盗洞都是前面那拨人所为,上面的盗洞竖直狭窄,是为了节省时间和掩人耳目,下面这条才是真正通往墓室的盗洞。而连接两个盗洞的这个圆形空间,是为了方便他们继续打盗洞的休整之处。

我望着前方通向黑暗的盗洞,竖起耳朵听了又听,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十分没出息的起了退缩的心理。抬头看了一眼四壁光滑又高不可攀的出口,我不禁叹了口气,进来容易出去难,现在想要再从这里爬出去对我来说似乎有些困难......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回头路走不了那就往前走,我这条硬命,区区墓葬又能奈我何。

我略低着头弯着腰慢慢随着盗洞往前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没注意到两旁的路越走越宽,鼻腔里陈年的腐朽气味也越来越浓,原本往下的坡度也消失了。当我发现这一变化时,仅一人多宽的盗洞已经能够容我直立身体做两手侧平举了,脚下微润的泥土被大块平整的砖石取代。而促成我有这样发现的,是尽头处传来的忽明忽灭的光亮。

我吸了口气,加快脚步,我知道我现在已经算是真正进到了墓里,很可能所在之处便是通往某个墓室的甬道,前方的光亮应该是出自墓里的某种灯具,而有灯的地方必然有人,至少短期内曾经有过人,因为就算是在墓穴里,长明灯也不可能真的长明,除非有活人来将灯重新点燃。

正想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九十度的急转弯,我顺着弯转过去,一间石室赫然呈现在我的眼前,两旁闪烁不定的灯苗和火光让我一直处于昏暗中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不适。

我使劲眨了两下眼睛,让视线快速恢复清晰。这间石室除了左右两壁上各嵌着的一列整齐的灯台和正前方两扇一模一样的简陋石门,根本可以说是空无一物。这些灯台的形态有些古怪,看得出是某种动物,却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动物,有点像游动的鱼,又像曲起身体的蛇。灯台并不是全都亮着火苗,有的里面的灯油早已枯竭,有的看起来则是本就所剩不多,不久前才油尽灯枯。

我没心思多管这些灯台,径直走到两扇石门前开始犯难。两扇石门内都是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忽然来一个急转,只是一个朝左转,一个朝右转,无论哪一扇我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从转弯之处都有微光透出来,估计里面也像这个石室一样一路都有照明用的灯台。在我站在两扇门中间纠结的时候,有微弱的风朝我吹了过来,我赶紧伸出手去辨别风的来向。

再三确定,风是从左侧的石门内吹出来的,有风,说明这扇门内有空气流通,是活路。我为自己的聪慧点了个赞,抬腿便跨向左侧的石门。前脚跨进门内,我的后脚却犹疑着迟迟没迈进去,最终我把跨进去的那只脚缩了回来。

刚才在上面我听到那群人里有一人曾提到选错路的事情,因为“走了错路”,所以遇到了“那么凶的东西”。正常情况下,无论是谁面对这两扇门的选择,都会下意识去走有风吹来的那一边,所以我敢断定刚才那一群人第一次下来一定也是选的有风的那一边,他们走错了,所以现在我要选择没风的那一边才能与第二次下来的他们汇合。

我盯着右边石门内跳动的微光,又给自己下了次决心,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我想我此刻的背影一定不比那些赴死的壮士差到哪去。

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自己的聪明抉择,这一路走得非常顺利,很快便有第三扇石门出现在甬道的尽头处。这次仅一扇门,厚重的门柱刚好嵌进甬道的内壁里,比起之前那两扇仅有砖面的门多了些简单粗犷的雕花装饰,最重要的是,我听见有熟悉的争论声从门内传了出来。

我总算松了口气,同时也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侧着身体往墙边靠了靠。其实我这一路走过来,心里一直担心遇到什么东西,不说他们口中的“凶东西”,就算随便哪个角落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小虾小蟹,都能让我丢盔弃甲魂飞魄散说不定当场就壮烈牺牲了,所以我的动作可以说是轻得不能再轻了,这下听见前方的声音更是连呼吸声都被我屏了下去。

我把背贴着墙探着脑袋悄悄朝里面打望,里面的人似乎正在讨论该往哪一条路走。我很快便寻觅到了我那独自靠在墙边一言不发听着众人各抒己见的鬼媳妇。那位年龄看起来很小的女人站在她旁边,也靠着墙。

墓室的四壁和外面一样每隔一段距离便嵌着一盏那种形态古怪的灯台,灯苗发出的光是黯黄色的,鬼媳妇正好站在一盏灯下,光落在她身上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和着她疏离于众人的气质,我忽然有一种错觉,分不清这是活在古时一个与我完全陌生的女人,还是游离于现代一直陪伴我长大的鬼魂。

正当我晃神之际,背后一直如死一般寂静的甬道里突兀地响起了钝器撞击的声音,咯噔咯噔的闷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铁舂砸在乳钵里,听声音的来处应该是在墙的另一面而且隔得很远。虽然仅响了两声而且声音极其微小,却因为我的身体与墙接触而感觉尤其明显,我瞬间僵住了,背后但凡挨着墙的地方皮肤上迅速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凉得发麻。头上忽闪的灯光让甬道中明暗交界的轮廓有规律地闪动着,我一动也不敢动,只有眼睛来回注视左右那些隐在阴影之下的角落,然而那声音就像是我的幻觉一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但我清楚这两声绝对不可能是幻觉,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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