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1/2）

“是我。”面容清俊的关楚渝低哑地应了一声，听不出似喜似忧。

只见他身形晃动，缓缓从房间的暗影里走出。朱红的侍卫服饰妥帖地穿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上，玄色的腰带紧紧束在没有一丝坠肉的腰间，更显得他如玉树临风，卓尔不群。

“你疯了，楚渝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竟然如此冒失地闯进来。若是东窗事发，连累的何止是威远侯府几百口人命。”秋水见他只顾痴瞧自己，做事几近疯癫，丝毫不计后果，回想适才一吓，不由暗暗心怒，忍着气低低出言斥责。

“当日只道你贪慕荣华，伤心放手而去。临别殷殷，嘱你定要幸福。到如今，时节薄寒人病酒。凤凰台惊鸿一瞥，看你身形，竟是人比黄花瘦。”

“一打听，才知晓你入宫后种种不堪。若不是今日偷偷潜进来，哪里知道皇帝对你，竟然薄情如此，而你堂堂一国之后，却落魄到了要靠偷卖字画才得生存。”

关楚渝面容沉静，安静听完秋水驳斥，也不解释，只是目光痴痴地落在那没有戴面纱的精致小脸上，久久不肯离去。低哑的声音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仿佛从天的尽头缥缈地传来，那样眩晕的不真实。

“你本是风中百合，空谷幽兰，太后、右相，他们都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为何将你扔在这里，对你不闻不问，仿佛弃之如履……”

关楚渝的面色渐渐由温柔转为酸楚，又从酸楚转为愤怒，一席剥心跌宕起伏，回旋百转，仿如自言自语。话锋过处，面上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凌厉。

“楚渝哥哥，秋水不苦，反而如鱼得水，乐在其中。在皇宫这样尔虞我诈的压抑下，秋水还能在方寸之间，超然世外，无拘无束，何尝不是我要的幸福。”秋水知他真心为自己好，并为自己几次涉嫌，心中涌出暖暖感动，面上微微动容，当下温言软语，对他粲然一笑。

“即如此，那夜你为何不愿……难道你……”关楚渝低头细细思量秋水的一席话，心中骤然升起无数疑惑，如同千万蚂蚁，齐齐啃噬他的五脏六腑，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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