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1(1/2)
我站在中缅边境的界碑旁,望着远方彼国。春天像是只属于中国,只濯清了我身后的郁郁丛林,却未能抹净前方的一片迷蒙。国界碑几经春雨洗涤,历久弥新,手搭在碑上,一阵冰凉的感觉。我在碑旁站了很久,我要向前方这片土地道别,虽然我从未去过,但我的几个小伙伴很可能至今仍迷失在这片土地上,我只希望他们能继续迷失,因为那样至少还是活着的。
我越过界碑,向前走了几十步,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然没了信号,又走了回来,对身旁的姑娘说:“我该走了,希望你和他以后都好。”
她没说话,只微微一笑,默默地跟在我身后。爬上山坡,越过两个山头,看着脚下的村庄,她对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惜别,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一路走好!”
我笑了笑,向她挥几下手,决然转身踏步离开。沿着山路,绕过村庄的时候,我想起了刚来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网上几个相谈甚熟却素未蒙面的网友相约结伴旅游,领队的正是刚刚与我送别的姑娘。在出发之前,我并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其实,在年少的时候,我一直有这样一个梦想:无目的的旅行,无期限的流浪,不为了寻找什么,只为圆一个童年的江湖梦。这固然相当浪漫,但由于种种原因,它只能被禁锢起来。
我犹记得集合当天,我将笔记本从行囊里拿了出来,又将纸笔放了进去,脑里瞬间划过一个闪念,似乎知道了自己此次出行所要寻觅的东西,但也只是瞬间念头,至于要什么,去了再说。
写过那么多文章,我已无力再去抨击广州各个交通源头的秩序状况,一如既往地随着人流来到了约定的集聚地,然后拨通了领队的手机。大概三分钟后,一个很显眼的姑娘望着我从人群里款款向我走来。她留着齐眉刘海,长发披肩,身高大概155CM,偏瘦,皮肤白嫩,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鼻唇间的小黑痣,只需一眼便能印入脑海。容貌算不上漂亮,却给人感觉倍具亲切。她穿着黄色外套,牛仔裤和一双特步小板鞋。走到我身旁的时候,她微笑着指着我问道:“你就是彩虹走狗?”彩虹走狗是我在这个群组里的ID代号。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问道:“你是群主曾哥?”
她往我肩膀捶了一拳,笑着说:“曾你妹啊,我叫曾芳,不是曾轶可。你呢?彩虹走狗,你叫什么名字?”
我调侃道:“那不是一样嘛,谁让你是我们的领队人,曾哥曾哥都叫惯了。”说着我侧身避开了突袭的一拳,接着说道:“我叫刘梓德。”
曾芳道:“小伙子动作挺利索的啊,刘梓德,我记住了。”
我说:“别小伙子小伙子的叫,虽然你是曾哥,但你年龄还是比我小,以后得叫刘大哥,你记住咯。”
曾芳做了个鬼脸,说:“呸,就叫刘梓德。”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群,问道:“人到齐了没有?”
曾芳说:“都到了,就等着你呢。你一小伙子怎么跟老人家似的磨磨蹭蹭,火车都快要走了。回头得请大伙儿吃饭啊。”
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少废话,走吧。”
曾芳带着我来到了众人聚集的地方,有五男两女站着等候,身边搁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包,见我们过去,都纷纷举手招呼。曾芳为我们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然后分给每人一张车票,带着大家走到月台。
在火车上安置完行李后,火车便也随着启动,向西行驶,缓缓的轴轮声震响每个人的向往。而我们的目的地便是中国西南边界——云南,那个充满着邪气却又令人向往的传说中的世外桃源,此刻,我们正面向着它。
出发了!
这帮人当中,除了一对情侣,其余都是单身独行。我们九个人占据了过道左右两格座位。因为第一次见面,大家都显得特别的热情,话题源源不断。
坐在过道左边靠窗位置的一个胖子说:“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心情真他妈的激动啊。哎,你们说,云南真的有像网上说的那么美吗?”这胖子是广州人,赘肉横生,体重估计超过两百,长着小眼睛,却特爱向四周窥望。在我印象中,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我隐约记得他的本名叫陈飞基,网名叫大Z,也特别要求大家都叫他大Z,可能他觉得陈飞基这名字太过隐晦,容易导人出轨,所以直接抹杀掉他父母的艺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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