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4(1/2)
穿过宽绰的村道,来到阡陌交通的田野。只见茶树遍野,绿葱葱的一片垂直蔓延,直到眼界尽头处却是林立的甘蔗林。我想,这世界上除了绿帽子,再没有比这更单纯的绿色了。甘蔗林后边是灰蒙蒙的山,看上去也是绿得让人发慌。这时,张豪忽然转过身对欧阳新兴欣然一笑,说:“哎哟,你绿了。”
曾芳带着我们走上阡陌小路,大家排成一字型朝着绿山进发。田间有三三两两的农民在嬉笑耕作,稍有兴致的但不忌讳破嗓子的还唱起了他们的民族歌谣。以前我常以为,农民的主要任务是修理地球,从某程度上看算得上是宇宙的工程师。但此刻我觉得他们更像艺术家。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有些职业是会陪伴我们一生的。当他们抬头看着我们这群异族的陌生人,脸上总是充满着亲切的笑意,偶有小童还跟在我们身后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直至父母召唤,才冲着我们做了个鬼脸,悻悻地跑回到父母身边。而当我看着这么自然化的一切的时候,我心里顿生一种感慨:“妈的,太销魂了。”
当我们走到山脚下已是黄昏时候,夕阳西坠,只剩下暗淡的光华一寸一寸地远离这一片田野,而绿色在昏暗中是显得那么的没特色,几乎催化黑暗更快的来临。最重要的问题是,在天黑以前,我们上哪找个落脚处?可别悲剧到“仰羡黄昏鸟,投林羽翮轻”的地步。而作为领路人的曾芳的说法是:“我们翻过这座山,再走两三个钟头便到她的故乡了。”
高晓怡挽着欧阳新兴的胳膊害怕道:“晚上走山路?我可不要,太吓人了。”
欧阳新兴摸着高晓怡的脸柔声说:“别怕,有我。”
大Z跳了起来,边摩拳擦掌边跃跃欲试道:“太刺激,比探险还刺激。咱们怎么着也得试一回呀。思思小妹妹,别怕,大Z哥保护你。”
思思像是被吓到了,不知不觉地退到了我身旁,说道:“曾芳姐,还是不要了吧,我怕。我们还是走回村子里,好不好?”然后转过头看着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曾芳说道:“没办法,我们没计算好时间,又走得太慢。就算回村子里也没地方住呀,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了。前面有个可以歇脚的地方。”
这时茹见美不禁对曾芳投放出一个仰慕的表情,然后说:“怕什么,有这么多男人在。”
林伟说:“我不得不承认,曾哥你是我见过胆子比男人还大的女人。曾哥,我崇拜你,我信你。”
张豪立马在后面附和道:“信曾哥,保平安。”
曾哥向他们两个挥一挥手,说:“不要曾哥曾哥了,叫芳姐,再让你们这么叫下去我可就嫁不出去了。”
我说:“喂,曾哥,真的要上山啊?就算没其他什么危险东西,光是蚊虫就够我们受的了。你看这两个姑娘吓得都快飙尿了。”
思思推了我一下,表示抗议。曾芳走了过来,拉着高晓怡和思思的手说:“没事的,放心,我小时候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而且,有这么多男的保护我们,没事。”
当然,曾芳的胆量的确让我震惊,关于夜间的山路,能见到鬼的几率据网上统计几乎是达到百分之百,虽然多数都只是故事,但却已经危言耸听到深入人心了。很显然,旁边这两位姑娘的满心踌躇,一脸恐惧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于是大家僵持着要进或是要退。
天色一寸一寸步入黑暗,此时月亮已在东方挂钩。最终大家商量的结果是上山。除了晓怡和思思,其他人都抱着探险的决心,当然,在女人面前显摆胆色一向是男人特有的骄傲,何况这种机会难得再有。我估计我们当中肯定有人想借这次的经历与某位姑娘建立一些微妙的感情,一般看过电影的人都知道,在这种环境下男女之间一定会发生点让人想到“嘿嘿”的诡异事情。在这个开放的时代,当一个现场观众往往比男女主角还要带劲儿,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每个人每天都在稀罕当一个现场观众。而我,却是确确实实地抱着探险的决心,不是我装清高,而是我觉得自己没能力撑起一部让观众喝彩的戏。我排斥围观,对我来说,多一双眼睛就相当于多一P,现场有9P,妈的真的是在拍戏呀。
曾芳和茹见美走在最前头带路,接着是欧阳新兴和高晓怡,再接着是张豪和林伟,再接着是大Z和思思,最后我包尾。山路并不难走,蜿蜒但平坦,斜度较低,也不费劲。一路上大伙儿交头接耳说说笑笑,打破了原本冷清诡异的气氛。因为身边没伴,我只能戴上MP3,像个唏嘘的流浪者欣赏着周围陌生的风光而不带半点透露情绪的表情,但偶尔还得应和一声前头的人的问话,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月色渐清,凉风习习,树影在地上不断的抖动,整座山发出淅淅飒飒的呻吟声,偶有夜莺的一声啼鸣,彷如声浪中的和曲。当大家停下来观赏月色的时候,各种谈笑声更像是中秋赏月的气氛。你绝不会想到在上山前那两位畏惧得几乎飙尿的姑娘此时竟晃着闪光灯欢快地做着各种自拍。我想此时就算是一个最具胆色的探险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估计都会被吓晕。
曾芳鼓着两颊,一手比着个V字型手势,一手拿着相机,在完成了一个可爱的自拍后说:“山上的夜晚比较凉,大家还是穿多件衣服保险些。”
大Z脱下了外套,披在思思身上,对曾芳说道:“这种温度我还嫌太热了。不过女孩子比较弱些,还是得多穿一件。”
思思连忙把外套拿下来还给大Z,说:“我有衣服,你还是自己穿上吧,别等下着凉了。”
大Z将外套再次推给思思,然后秀了秀他那几乎没有曲线的弘二头肌,霸气说道:“没事,妥妥的。”
思思回过头看了看我,脸上满是无措的表情。我摘下耳塞,说:“你就穿上吧,等会儿这胖子要是真的着凉了,我们可以嘲笑他。”
这时张豪忽然大叫,吓了大家一跳。只听见他喊道:“不会吧,太夸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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