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1/2)
曾芳说:“对,你就只是想过而已。有些东西是一早就注定好了的,就像你说的,误会总会有澄清的一天,那一天就是你们的结果。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一个承诺,但承诺并不是维系感情的绳子,生活才是,可我和他在生活上却没有太多的交融,所以我们的分开是必然的,也是早就注定了的,只是迟早而已。我不也一样跟他在谈婚论嫁,不也见过他父母,可不成归宿便不是归宿。所以,我要跟你说,谢谢你讲的故事,当然,也靠我自己,我看开了。”
我笑道:“早说过你是个豁达的姑娘。婚姻绝不是为了维持感情,只有感情才能维持婚姻。也许你真可以考虑茹姑娘,他对你的感情,真可谓深厚如山呐,我担保愚公也撼动不了他。你看看他这些天来对你的照顾,一目了然啊。”
曾芳说:“我知道茹姑娘对我好,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谈感情的事。我要照顾好奶奶,她一直对我的事耿耿于怀,愧疚着呢。我得想办法让她释怀才行,不然她这样太辛苦了。你听,奶奶又在屋里念叨了。”
屋里传来了茹见美的声音:“奶奶您别这样想,这都是缘分的问题,可能是他们俩缘分不够。不过小芳这么好的姑娘,肯定会有好归宿的。您就别自责了,不然小芳会不开心的。”
我边走进屋边笑道:“对,奶奶您就别再埋怨自己了。您看看您跟前这小伙子怎么样?年轻有为,当了小老板,为人又不错,老实厚道,要是给您做孙女婿怎么样?小芳要是归宿给他也挺靠得住的,你看怎么样?”
茹见美从桌底偷偷地扯了一把我的衣角,眼神里充满感谢的意蕴。然后又满怀期待地看着曾老太太。
怎知曾芳瞪着我低声叫道:“别瞎说。”然后搭着老太太的肩膀,低着头温柔说道:“奶奶,您就别老把这事儿挂在心上嘛。缘分不够也是没有办法的呀,再说了,他也不见得就那么好,还没结婚就这样对我,那要是真结婚了,他肯定对我更不好,我还庆幸没结成婚呢。你呀就放宽心啦,我肯定会找一个真正疼我的男人的。”说完抬起头又冲我瞪了一眼。
我偷偷拍了几下茹见美的大腿,表示遗憾,同时回敬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给曾芳。气得她别过头去。茹见美转过头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停止纠缠,表情里似乎还流露出无奈的歉意。
曾老太太切断了我们的电波交流,愤恨道:“总之都怨我,好好的一件事情都是教我这老不死给破坏的。”
《论语•宪问》曰:“老而不死,是为贼。”还有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报尽头终不过毙命,然而善报却似乎从来没有添寿的例证。为贼,得的当然是恶报了。而这老天好像还是忠实的儒教主义思想者,曾老太太随意一句自称老不死,它居然当真了。最后判给她恶报,而残忍恶诛之。
那是次日,离开学还有三天,正是夏暑消退未散之时。吃过晚饭,我们几个都坐在门口纳凉。白天残留的炎热混淆在黄昏的微风中,将空气鼓捣成胶状似的,令人呼吸不畅。曾老太太从屋里端了一大壶茶过来,说要给我们解解暑。在野村不知不觉也已过了将近一月,对于这里的大碗茶,我们已经完全免疫了,不消说三碗,即便再多一倍,也都视若等闲。当下众人各自豪饮一大碗,却也实实在在消除去不少胸中的浊气。就犹如旱地遇甘霖,实在是爽歪歪呀。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正好碰上了,给我也来一碗。”大家寻声望去,只见校长和村长从昏天浊景中快步走来。村长急擦着额上的汗水已顾不得他的烟杠,任由它斜挂在肩膀上一摇一晃,就如同挂钟的摇摆,加上他一身的黄色布衣,俨然就是一个现代工艺品。校长走在后面,一袭白色衬衫,胸前一边口袋兜着厚厚的小本子,一路昂首挺胸,如模特步姿,虽气势磅礴,可看上去却不免会让人误会他是隆胸手术的受害者,一凹一凸的只是个半成品。他俩走近前来,抖了抖脸上的汗水,从曾老太太手里接过茶碗,一口气喝得精光。村长从肩上拿下烟杠,咒骂道:“他老娘的,这鬼天气,慢几步估计得被闷干了。”
校长也摇摇头,说道:“大嫂子,再给我来一碗。”
老太太帮校长添满后问道:“你们这是打哪来呀?出门也不带个水在身上。”
村长从腰里掏出一个水壶,晃了晃,说:“全干了。”
校长道:“我刚从镇里回来,路过田里遇上村长,就拉着他一块过来了。”他转过头对我们几个说道:“新书已经发下来了,我刚刚把那些书都带了回来,就顺便过来通知你们一下。里面的内容和旧版大致上是一样的,没什么改动。不过如果你们需要的话,等会儿跟我一块去拿回来看看。”
我们几个点点头,应了声好。校长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我今天搬回了一台电脑,是教育局发给我们整理文件用的,也拨了一笔给我们请一个助理的经费,我想问问,你们谁做过助理这一行的,顺便兼职一下,也省得到外面去找。况且时间这么紧急,也不一定能这么快就找得到。你们给推荐一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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