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1/2）

茶花源后院。

晨阳缓缓趋向山峦峰顶，再过两个时辰便是午时。

西彦将昨夜做好的人形木片交到秋夜手中，奇道：“仙君，这一个木人就能引出梦魔么？”

秋夜淡笑道：“一会儿你就明白了。”他在上边细细地刻了一行古字，仔细一瞧，有些形似生辰八字。雕刀停下之际，便见那行字上发出了一道光来，他又轻笑道：“完成了。”

“我这头的也已准备妥当！”壁水从上空落下，手中携着一把青铜鞭，分有九段，每一段皆刻上了兽面纹。

秋夜见到青铜鞭，言道：“如此一来，东西都齐了。西彦，你去告诉金璇一声，午时动手。”西彦应声，便化作一阵风，在半空中消失。

山腰。午时。

西彦躲在石壁后，只端的一脸愁水。

为什么仙君要他扮成一个青牛怪呢？假扮青牛怪倒是没什么，可是他为什么必须追杀梦琴呢？诚然，他对梦琴并没有多大好感，甚至有些厌恶，可这等欺压弱小的事，他总觉下不来手啊！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昨日的情景。秋夜当着夜空执着酒盏，看着天边半月幽幽说道：“照着我的话去做，否则家法伺候！”思及此，西彦便越发便苦恼了，他终于明白何谓身不由己！秋夜的家法，他还是别触及的好。

“小西彦，可准备好了？”壁水不知从何处出现，此刻已在他身后翻弄着青牛怪的装扮衣物。眼角瞥见西彦一脸愁苦的模样，她也猜得一二，当下轻笑道：“小西彦别怕，待会儿看见那梦琴出现，下手要有多重就多重，千万别留情，懂吗？”

西彦皱眉道：“壁水娘娘，你怎么也让我杀梦琴啊？”

壁水摇首轻笑，心想这家伙真是不开窍，秋夜都让他弄了个人形木片，他怎么连点领悟都没有？她轻轻敲了敲西彦的脑袋，道：“你啊，尽管做就是了！那梦琴是假的！”

西彦奇道：“假的？”见壁水微微点首，方有所悟地深呼了一口气。“难怪仙君让我下重手，难道她便是梦魔？”

壁水听言哭笑不得，心里思量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她无奈地笑道：“你打就是了，免得你家仙君把你发落了！”

西彦想起秋夜的话，又一度陷入低落的心绪中。“也是，那我照打就是了！”拾起地上的九段青铜鞭，他便开始装扮成青牛怪来。

苳渟湖。上空白云间。

秋夜与金璇并肩而立，负手俯视着苳渟湖四周动静，只可惜一个时辰过去，除了积雪以外，二人便只见得湖边的老胡扬而已。

金璇小声道：“师伯不怕梦魔发现么？”

秋夜轻笑道：“不怕，我身上带了法器，刚好掩了你我二人的气息，量他本事再大也发觉不了。”

金璇默然点首，想来秋夜道行高深，又是昆仑御史，定有过人之处，这点功夫自然不在话下。这一次带来的法器，恐怕主要是为了替自己掩去气息吧？正当他暗自惭愧之时，便闻秋夜言道：“师侄，你瞧！”

他朝湖边定眼一看，只见一只青牛怪正拿刀追砍着一个白衣女子，仔细再瞧清一些，才发现被追砍的不是别人，而是长居苳渟湖内的梦琴。“这……怎么会这样？”

秋夜挥了挥手，道：“你再看下去。”

金璇见他一副从容不迫之态，想必他已有对策，便不再多问。转首回望，此刻湖边已是一片混乱，雪地上被砍出了几道裂口。白衣女子出了锦丝，却一点也不凑效。

这时，那老胡杨不知如何将老树枝伸得如鞭子般长，劈啪一声响便往青牛怪打去。青牛怪躲过了攻击，挥刀砍去，却见老胡杨身上发出了淡绿光泽。

金璇见状，骇然道：“老胡杨的枝条！”

秋夜嘴角微扬，看着老胡杨身上的绿光冷笑道：“终于出现了，梦魔。”

金璇愕然回头，道：“什么？你说老胡杨就是梦魔？”

秋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微扬了下巴，示意让他继续观战。金璇将目光投回了现场，只见老胡杨此刻已连根拔起，几根树枝化作长鞭，都往青牛怪身上一并挥去，却被一道薄纱般的水气挡住了攻势。

秋夜看出来，那是壁水的法力。

老胡杨树身忽而便粗，树纹泛着黄光，长鞭上的绿光也由绿转为橘黄，随即燃起了火焰。

秋夜叫道：“不好！”话音刚落，已夺步飞身去往苳渟湖。

老胡杨的鞭子朝青牛怪方向卷动，冲力极大，一下便突破了水罩。千钧一发之际，玄冥锋挡在青牛怪眼前，刚好抵触着长鞭的攻势，发出了嗡嗤两声。

老胡杨见秋夜落下，连忙退去了十几步，树根往地上一扎，牢牢地定在了原地。他沙哑地说道：“秋源主，我们终于见面了！”

秋夜将玄冥锋收回了身旁，浅笑道：“梦魔大驾光临，秋夜有失远迎。”此刻他白衣翩翩，额上镶着半莲五瓣金花，艳阳之下脸上的轮廓分外鲜明，玄冥锋刀锋咧咧，倒给他添上了一丝硬朗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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