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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之郑吉篇(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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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的是大太监张全福。郑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如今只是夜问中一名管带,按理是无资格面见皇帝的,更不会劳动皇帝的贴身大太监前来传旨。他紧走两步,悄悄地将一锭银子塞入张全福手中,低声道:“公公缓行,不知皇上召属下觐见所为何事?”

张全福掂了掂手中银两,知道分量不轻,方才笑道:“本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发现你搜出的那封信是假的。”他眼眸微转,看着郑吉,意有隐瞒。

郑吉如何不知他的意思,扯下衣内玉玦,讨好道:“还请公公明示。”

这玉成色甚好,张全福点了点头,将来龙去脉简略说明:“郑大人,这事可大可小,你自掂量清楚。”

郑吉早已变了脸色,他哪里料到陈慎千方百计造出的信居然一眼被人侦破。如今司空瞩矛头直指陈慎,皇帝不会对自己的儿子怎样,可他一个外臣,有了不多,没了也不少,该如何避过这场灾难呢。他紧紧握住张全福的手,在他耳边低语:“请公公指点明路,郑吉若能活命定有重谢。”他弯起唇角,“我听闻公公丢失了一件青花瓷瓶,说来也巧,郑吉刚从王纯府上找到了瓷瓶,正要送还给公公。”

那青花瓷瓶张全福垂涎已久,可惜王纯宝贝得很,不肯相送。张福全得意异常,王纯啊王纯,这东西到头来不还是归了我。他轻拍郑吉手背:“郑大人年轻有为,此次调查谋逆一事虽有偏差,但阴差阳错揪得巨贪,功过相抵,想来皇上也不会如何怪罪。”

“多谢公公指教。”郑吉展颜而笑。他这一笑原本普通,但于阳光掩映中,倒添了些旖旎的风味,让张全福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眨了眨眼,仔细看了郑吉几眼,更是惊讶。这小子长相十分酷似一位故人,皇上若见,只怕……

王纯如释重负,司空瞩得意洋洋,陈忪冷笑连连,陈慎面如土灰,陈慬一脸茫然,严奕则是忧心忡忡。这些人的表情郑吉看得一清二楚,他暗想这陈慎毕竟不是做大事的人,不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心中嗤笑,若非要借他之势,如此人物留之何用!

郑吉低眉垂首跪在下首,叩拜皇帝,口呼万岁。

皇帝陈询半眯了眼,靠在椅背上,他年近五十,渐感力不从心,可惜太子孱弱,诸皇子又无能,偌大一个国家该交到谁的手上呢。此次之事毋庸置疑乃诸皇子勾心斗角,可惜,连这样紧要的印章都造不好假,真是无用到底!

陈询指了指信,示意太监递给郑吉,他已懒得起身,更不想多费心力看跪在地上的小子:“陈忪,你替朕问他。”

陈忪上前两步,厉声呵斥:“抬起头来!”他原想以气势压倒郑吉,却不料这小子毫无畏惧。陈忪脸上的肉微抖了两下,“你叫郑吉?”

“是。”

“原是三皇子陈慎的侍卫?”

“是。”

“你好大的胆子!”陈忪陡然提高声调,“居然敢捏造假信谋害大臣,说,你的幕后黑手是谁,谁让你这么做的?”

郑吉未为他高声所吓,竟挺直背脊,直面陈忪:“殿下此话问得奇怪,属下并不知信是假的,如何有捏造一说。”他言语犀利,直击陈忪要害,“殿下既知此信为假,却故意问我与三皇子关系,岂非司马昭之心?”

陈询猛地睁开眼,略略坐直了身子。

郑吉这话说的刁难,意有所指。陈忪无法接招,只得转而问道:“是谁告的密说王大人纠众谋反?”

郑吉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乃有人密信至夜问,至于告密人长相,我们并未亲见。”

“未经调查,子虚乌有的事你们就敢奏明圣上,蒙蔽圣聪?”

“殿下此言差矣,皇上英明,如何会被流言蒙蔽!”他直视陈忪,“夜问受理隐秘之事,若知而不报才是对皇上不忠。若非皇上下旨彻查,我们又如何知道司空大人的忠君之心,更哪里能够想到……”他扭头看向王纯,“王大人家中宝物竟多过国库!”他突然撇过陈忪,膝行几步,跪到陈询面前,“陛下,夜问轻信密信内容乃夜问之过,然若无此密信我们又如何能知王纯卖官鬻爵之事?”

“如此说来,你倒是有功了?”陈询轻笑一声,步下龙椅。他抬起郑吉下颔,仔细观看面前少年,不由变色。他看了眼张全福,又指了指郑吉。他的神色惊异中带了几丝欢喜,欢喜中又带了几分悲伤:“你是哪里人?”

“臣是河南郑州人。”

“河南郑州……”陈询若有所思,继而摆了摆手,“离得远了些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敛神色,“你刚才说什么,王纯卖官鬻爵?”

“是。”郑吉取出几封书信,“此乃从王纯书房中查获的信件,信中具言卖官之事,并有买命抵狱之状。”郑吉叩头道,“陛下,如此动摇国本的大罪不能不罚啊!”

“陛下。”严奕亦跪到郑吉身边,“臣想送密信之人避而不见,可见他知信中所言非真。他不过是想借我们的手查出王纯贪污腐败之事,或许他就是这众多被买命抵狱人的亲属之一呢。”

“王纯,此事你怎么说。”

王纯早吓得魂飞魄散,竟是连分辩之词也无法说出。他只知看向司空瞩,希望得他救助,可惜证据确凿,司空瞩又如何会救他。

“陛下,若此事为真,王纯罪大恶极!”司空瞩奏请皇帝,“请皇上下旨,让刑部彻查此事。”

“这事既然是夜问办的,就让夜问着手吧。”他不想再听争辩,“就这么办,你们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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