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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锦绣扬歌水若连 墨雨清风云绯月(排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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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又一章修文完成。。。

呃。。。。

阿梨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大家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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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落扬花。伸手即触的烟云,含怒不发,唯间或淅沥。衣摆袍袖间新泥带雨,脚步滞重,砚宫之内步履匆匆。东门外,一身素衣的繁如潋紧跟在一列宫女身后匆匆入了砚宫。她感觉的到亭台楼阁,绿瓦红墙在她身后飞速掠过,草木峥嵘,薄雾横生,砚宫内冷清若霜冻。一路无花,她不知走了多远,片刻后她恍惚觉出三两片凉丝丝的花瓣腾旋铺面,她便知道,檐云正殿已是不远。这时三队宫人分别从西,南,北面而来,她们整齐的并成一对,继续向前。带头的两位大宫女正是冷香,凝玉二人,她们手中的宫灯如鬼火一般在浓雾里穿梭,闪闪烁烁的微弱。

那日总共六人入宫,加上先帝的三个子女,总共九人。先帝生二子,睿王祈砚书,临王祈印方,睿王阴翳冷漠,临王阴柔纨绔,二人皆被祈帝封了王,皆居住在宫墙之外。先帝另有一独女,宫人唤她汪小姐,其实这是久居深宫的她第一次在人前露面,她身穿一袭水蓝色的宫装,发丝若泼墨般铺洒在水蓝的衣摆上,面色是种久未见光的苍白,态若闲花照月,她将头抬的极低,只身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乌发红装的陆锦绣走在队前,腰中系着马鞭,脚上踏着马靴,英气逼人,在她身后不远,一身桃红色的长衫的繁容若走的不紧不慢,她的腰身极软,走起路来扭的很好看,不似青楼女子那般风情,也不似小家碧玉那般的怯懦,一头乌发松松的绑在脑上,妖娆自生的美艳。

繁如潋身前是位身穿浅绿色长衫的姑娘,肤色甚白,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头上插着一支水玉银簪,一阵风袭来,那人偏过半面,看的繁如潋一愣,这女子竟是那日酒席中与冷云华谈笑的姑娘。她亦隐约从前方队伍中看到那冷清的青衫少年撑着纸伞,隽秀的白衣少年笑意纯然,看的她不由得将手中那支貔貅扇坠握紧了些。很多年后,她孤身一人站在城墙之上,看那千军万马腾云过江而来,城下乱箭向城墙上飞窜,她闭上眼,下意识的将那扇坠紧紧的握在掌间,温润冰凉,亦如他那冰凉的指尖,只是那旧人早已在时光中湮灭,这些年来的岁月在她眼前一幕一幕重现,她的双手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鲜血,脚下踩满的刀剑,

她看着城下那原本温文儒雅之人,如今竟杀红了眼,他一路踩着尸体冲她走来,浅笑凉薄的亦如当年初见.......当年初见。此刻,如潋转过头,看着身后那层层朱红色的宫门闭合在她眼前,声音轰隆震耳,铜锈从门缝中压过,喷溅出粉尘。这便是她记忆中砚宫的模样。到了檐云正殿之前,宫人尖利的嗓音刺的人耳鼓生疼,“宣众庶士学子面圣。”殿内炉壁生烟,黑衣少年冷倨正殿之上眼中带笑,唇畔狂狷。侧座一如玉美人,倚坐鸾椅,唇不施朱丹,眉不染余色,近乎白的病态的肤色恰衬出那氤氤美目,四溢柔滑波光万丈,那人正是那陆沿歌。

赐坐,宫娥递茶,美人起盏避茶,豆蔻十指微翻,一味茶品过之时,髻间凤摇坠未动一分,美目舒展含笑启唇,(嗯。陆美人心情不错。)“不必多礼,那般拘谨作何,坐。”轰隆一声,众人木着脸齐刷刷入座,陆沿歌浅浅一笑,目聚霞光,她的眼睛是极美的,总像是在眼中聚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笑或不笑亦是这般冷冷的,话说的再暖,也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繁如潋用余光盯了陆沿歌的眸子半晌,却不见那层水雾化成眼泪留出眼眶来,陆沿歌又笑了,她抿着唇看着繁如潋,不一会儿又转过头去,对祈墨研柔声言,“皇帝,可以拟题了。”

“难得今日太后有兴致,列众便赋诗一首,也没什么禁锢,太后喜欢便是好诗。”祈帝雍然的倚在龙鸾之上,闭目养神,唇角奚落的一笑。“一炷香的时间,朕与太后翘首期盼。”繁如潋心中暗想,没有题目才是最大的为难,若是有题目,还尚且能将太后答的心思摸个大概,嗯....?不对。与其说是为了取悦太后,倒还不如说是为了摸清这九位笔者的心思所向。文风过于气势磅礴的估摸着人也不怎么靠谱,整天思春悲秋的多少也有点小肚鸡肠。咏花之人大多清高孤傲,描写的花也未必就是花,他们说白了就是找了个含蓄的方法暗指自己罢了。喜欢忆往昔之人,如今十有八九,过的都不太如意,毕竟能写出来的也都是自己见得了人的一面。

喜欢登高之人,心太大,小节什么的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粒沙,只是他们有一个通病,不能忍受旁人比自己站得高,看的更远。有野心之人大多偏爱那茹毛饮血,马革裹尸的塞外,对于他们而言,有时候战争的结果远没有过程重要,他们只是喜欢征战,仅此而已。有人喜欢写景,有人喜欢写情,还有人喜欢触景伤情,繁如潋倒认为,景是景,情是情,硬要将他们触到一起,对哪一方都算不上尊敬。对了,还有一种人,咏物。话说繁如潋生平做的第一首诗就是咏物,咏树。旁人看似摸不着头脑,其实却是再简单不过的,在树下就咏树,在灯旁就咏灯,所以这就不难解释为何繁如潋还咏过蘑菇,发簪和桂花糕了。

此刻繁如潋正皱着眉,直勾勾的盯着宫内香炉上的一线清烟,她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吓得身旁颤颤悠悠拿笔的绿衣少女一个哆嗦,啪嗒,笔掉了。二人面面相觑。而后便是那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茶添两次,香炉转盏。冷香将九副白绢挂在砚宫大殿的九扇门之间,众人走走停停,饮茶谈天。繁如潋扫了三五卷,果不其然,文笔也不错。比如手中这卷,

铁骑朱缨洗银枪,

热血沉江终断肠。

晨阳冷照三江雪,

不怨残景负春光。

底书陆锦绣。

“战场吗....”繁如潋微微侧过头来,只见那大殿以西,红漆木窗,冷清年与陆锦绣并肩站在窗前,他话不多,她也不逼着他讲,他一袭青衫,她一身红装,在旁人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对璧人的模样。“冷公子在想些什么?”陆锦绣开了口,冷清年用那幽深的眸子瞥了她一眼,答非所问,“陆姑娘又在想些什么。”陆锦绣面色绯红,那一句“你。”险些脱口,她定了定色,言,“琐事罢了,冷公子多半也不会想听。”冷清年一愣,寒潭美目瞬也不瞬的压着她的眼,陆锦绣又言,“不说也罢,对了,最近陆府上来了位医师,治好了爹爹的顽疾,想来医术也是不错的,公子可否愿意一试?”

冷清年的眸内爬上一丝嘲讽,“清年之事,就不劳姑娘费心了。时候也差不多了.....”语罢转身便要走,陆锦绣贸然一拦。“公子....”冷清年偏过半面,目若寒潭,冷言,“何事。”陆锦绣心知,他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便是劝她止步了,她神色一暗,“无碍。”冷清年头也不回的转了身。繁如潋看到此幕摇了摇头,又砸吧砸吧嘴,将这卷放下,又拿起了另一卷。

“叶落蝉舟水自流,

燕宿菱花夏不休。

万江千汇终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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