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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亡者犹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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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皇宫,帝王的玩具屋,子杜仲几乎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这间黄金墙,白玉地的房间里度过的。

这里有黑色蕾丝边裁的粉薄纱窗帘,通透的粉色水晶玻璃将晨曦的一缕微光灿点在金丝拉起的隆穹、羊角形的青铜油灯。

“雪茗!你快来看看这个!朕一早从书房里翻出来的!六十年前的状元画像!”子杜仲拆开一卷用牛皮纸封着的卷轴,抖开,灰尘落下,纸张发出脆响,看样子是上了年头。

雪茗看到,那卷卷轴上,画着的人物有一头抹过香油的顺发,在陈旧的黄纸上闪着白,发丝细腻,不落棱角,双眼皮上点着朱砂,深邃似子夜流星般的瞳仁,透明的双唇有力度的抿闭,一身白色的锦袍流露出他那清冽似高度白酒般的气质……

画纸右上角写着画中人的名字——伊尹。

“真是看不出来,没想到那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雪茗惊呼道,唉,岁月是把催肥的饲料,这句话我一直不信,可如今确确实实的信了。

“对了,雪茗,你们的首相今年多大了?怎么看着这么年轻?”子杜仲问。

“呃,这……”雪茗语塞,该说首相今年一千岁高龄了吗?可是有谁会信呢?

“啊,他十七岁就中了进士,今年二十二岁,怎样,很年轻吧,不过,论政绩还是你们家丞相更勤恳,不然邯郸怎么会铁板一块呢?”

子杜仲眸上溢起一丝不悦,“朕,听厌了这种礼辞。”他将卷轴收起来,塞回书架上,“说点新奇的给朕听吧。”

雪茗从口袋里掏出彩绳,手把手的交给子杜仲简易的翻花绳口诀。

“绕指挑拨看在心,环坐连谊笑声里,乌龟青鸟再长椅,绳线一拉准没影——”如此欢乐无忧的童声从皇宫里的皇上的房间里传出,这是一个森严的地方,当然,自从雪茗来了之后这里就一直没安静过。

蓝英显手扶着画像内里隐藏的玻璃,那是一扇从皇上所处的地方只能看到画像,但外面的人却可以看到里面的有色玻璃。

他诧异的看着里面坐在地上衣冠不整的两个皇上,看着雪茗光着脚交给子杜仲如此失身份的孩童游戏。

“满意了吗?这就是当朝的皇上。”孙正碑坐在接待室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走廊上驻足向里观望的蓝英显。

“真是,如此让人大跌眼镜,幼稚的能引起他人的失望,而且,旁边还有如此粗俗的女人!论姿色论才学,我敢担保漳河妓院随便挑一个侍女过来,服侍的水平也比她要强的多!”蓝英显抱臂,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但那些艳粉可不会让小陛下愉悦,你刚刚不是也听到了么,陛下说他已经厌倦了礼辞,任何礼辞都是。”孙正碑放下茶杯,走到走廊上,揪起窗户上的吊帘向透明的玻璃内室看去。

“真是亏了丞相的一番美意。”蓝英显叹道。

“那是小陛下自己的选择,我们又能如何,对了,顺带一提,那个女孩是邻国的女皇,好自为之。”孙正碑拍了下蓝英显的肩,“帝国的男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哦!”

伊尹在那次大幅度运动了之后就一直咳嗽不止,也许是因为这北国干燥的春天……

在丞相府中,太医将调制好的热剂加上冰糖给丞相送服,丫鬟端来一盆液体和湿毛巾以及一杯茶。

“快好了,再喝一口,很快就好了,丞相。”带着黑色圆筒帽的太医单膝跪地,将一杯中药递到伊尹的手中。

丫鬟蹑手蹑脚的将一块冷毛巾浸在水盆中,将要给伊尹擦拭额头,胡彻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用夹着烟的手指着问道:“喂,那是什么?你弄的是什么?”

“是经过稀释的高粱酿,里面有六十度的酒精,这天风大,灰尘很多,我想用酒精杀菌是不错的。”丫鬟回答道。

“拿走,丞相身子不适,饮多了怕是会乱了元气!”胡彻夹着烟指了指门,丫鬟鞠躬后端着盆,小心翼翼的走出去,胡彻走到丞相身边,探身道:“丞相,您要省着点您的体力,一些小事,臣下诸座都可听从您的调遣,完全没有必要为小陛下担忧,他现在有人陪着,很安全!而且,为了您的健康,我建议您不要再酗酒了,太医!您认为呢?”

太医将一袋冰糖倒进桌上的绿茶中,说道:“将军,我不是巫医,我只能按方子行疗,这茶叶里含有薄荷叶和甘菊,在药汤里还有陈皮,不敢保证很快出疗效,我只敢保证这东西会对嗓子好。”他端上茶杯,让伊尹喝下。

“我限你七日之内让丞相痊愈,不然就处你怠慢之罪!”胡彻掏出剑来指上去,太医后退几步,胡彻把剑收起来,指着窗户说道:“你知道这外面是什么吗?一万多人,五百多名战士!都在家中等着胜利的消息!没有丞相,军心怕是不会稳的!”

太医连连点头,将剩余的药渣用热水冲化,再递到丞相的口边,“会管用的,会管用的,一定会管用的,丞相,你要快点好起来,好保护这个国家的平安。”

伊尹招了招手,胡彻按着腰间的剑走上前来,探身侧耳,聆听吩咐,伊尹颤声低微,手抓着胡彻的衣领,“酒……酒……”

胡彻立即吩咐道:“来人!将丞相府例酒的规格给我取消掉,动作这么慢,是想害死丞相吗?从今往后,在府上任何人都休提酒字!更不要让丞相碰酒!”胡彻怕是白酒喝多了烧坏了元气。

伊尹听后一下子昏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总算才把伊尹抬到床上,盖被并捂好身子。

晚间,府上,侍卫甲与侍卫乙以及在府上的所有人都被断了酒。

“唉,大冷天的,真想有杯酒来暖身子啊。”侍卫甲哆嗦的叹道。

“脑袋不想要了吗?这可是将军亲口嘱咐过的,再说,当时你我都在场!”侍卫乙拍了下侍卫甲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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