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天佑之名(1/2)
五月的一个日子,勾曜将新制服脱下搭在手臂上,按着帽子走上大殿,边走边向迎宾红衣们敬礼,铁铎站在队伍中回礼最深。
“女皇陛下在哪里?”他问。
“芒种将是个重要的节日,是保证夏季战事后备力量的前提,为了这样的节日,陛下她不舍昼夜地在殿中祈祷。”铁铎合手道。
邯郸初夏时节的夜晚,有热风阵阵吹拂,好像用冰织出的庭院里,桃金娘和百合随风摇曳,皇宫祭堂里,栽种着白中透紫的株株红莲优雅绽放,月转一片忽明忽暗间,有点点暗香浮动,隐隐约约,却如香油般均匀涂抹在每一丝空气里,柔软馥郁,浓不刺鼻,淡不遮掩,恰到好处时,让人闻来叫绝,后遂昏昏欲睡。
星辰洒满,漆黑的石房仿佛玉中圣殿散发出水晶色的七彩斑斓,祭祀用的这片池塘很是华丽,全部用鲜绿的孔雀石与刷过酪素防水漆的白花岗岩砌成,四周池壁都刻着铭文及添油加醋的胜利,在征战未捷的这些艰苦日子里,政策的宣传仅能以此相维持。
祭祀的仪式,在这士气低落的岁月里,日益更甚为统治者及政治集团所青睐,因为他们每天都恨不得亲自来刷池子。
勾曜渡步在地毯走廊上,夜冷的清辉柔软披靡,银丝牵掣着无色的薄纱都仿佛是挥舞的战旗在空中绥吟。
拜日教崇尚白色,认为白色是天地的初始亦是主宰,正因此,他们对白色的莲花甚是喜爱,认为这是拉蒙神在人间时传播光辉与温度的花朵,传入华北后,华北人就顺道改进了这种思想,莲花在这里,当然是鲜艳的才好,最好艳过牡丹。虽然不清楚这时的古人的审美观是怎么回事,不过想想唐朝也差不多倒也明白了。
唐朝时,原本迎宾用的波斯白莲,都被某个好色的君主换成了清一色的牡丹,波斯使者来时,画面简直太美……而商朝,看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统治者心智不成熟,丞相太老,班子有几个不是人,没垮了够意思了。
看来,古人喜好大红色这一点,应该是在所有古代都存在的。
“祈祷快要结束了,男人可以进去了。”铁铎打开门,跳下到草坪,示意勾曜可进去了。当时,男女不能在一起祈祷。
他随后登殿,步伐很匆忙,在走廊上,半月普照,尘埃涌动,银光刺眼,仿佛终年不消的残雪洋洋洒洒。
屋中的女眷,多半是在为父儿祈祷生还,以及伤者治愈,亡者安息,听不懂的方言,颤抖不已的双唇将它们汇聚成同一个呼唤,在这样一片忧伤清寂的氛围里,化为一曲若有若无的歌声……
黑夜里的眼睛,像冰雪的光辉,
穿过一万年的雾氤,晨曦何时会来临?
请你去问问,溪涧的声音,
请你去问问,照耀杉树林,
它们会告诉你,胜利就要来临,
漳河,在于我们金色的梦里,
你是大地上慈爱的母亲,
带给我赤陵繁盛的土地,
带给我华夏无限的生机,
请你去问问,埋在赤旗下的英灵,
他们的妻儿会回答你们,
漳河,在于我们红色的心里,
你是大地上不朽的赤旗,
带给我赤陵辉煌的荣毅,
带给我华夏永恒的社稷,
我在这里赞美您,我在这里祈求您,
愿天佑我赤陵,盛世永存……
幸福的心呐依然确信,付诸于胜利的前进!
漳河,在于我们心中的披靡,
你是大地上流血的站立,
赤旗仍在那里,从未消迹,
我在这里歌颂您,我在这里央求您,
佑我家乡,永远安宁。
……
勾曜就坐在庭院的石椅上静静的听着,时间静深,月影昭昭,将他无尽的心事都投映于这莲花池的波光之上,仿佛一场淡紫色的幻梦……数十年前,好像也有一个温柔的女人曾唱这样的歌曲,遥远的,是早已就跌碎的温暖。
“太守大人,祈祷已经结束,想见陛下的话请您跟我来。”铁铎走来,轻声说道,他在邯郸的职责,就是当所有军官间的传话筒。
“不了。”勾曜斟上一杯,“让她继续唱,这声音,我爱听,所有人,都不要打断她。”占有欲如同白酒一般强烈,浓郁的足以让人窒息,这就是,一个狮子座人立爱的方式,直爽真诚,慷慨而又全心全意。
眼前的这一幕充满真实的感情,母女间互相体贴,谁又能想象数十里之外竟是那样凄惨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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