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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永不凋零的蔷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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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的训练场上,以赛做了新兵的教练。

数十名身着红黑色步兵装的枪兵于校场的中央列阵,他们所持兵器是两丈长的厉矛,长矛本身所选用木料皆是太行山上百年的紫衫木,再佐以赤陵产的桐油,做好的杉木棍有很强的韧性与不被虫蛀的自护能力,能在骑兵的砍刀落下之前率先出刺,可以说是一种能够与骑兵作战的精强步兵,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汉人作战没有马匹的这一劣势而提出的。

“大商的骑兵,出刺,列阵!”以赛背着手,站在一群老兵的中央,环顾时大声命令道。

“双臂抬起,身体前倾,将目光全部投入在你的刃上,要知道,在战场上,若有半点分神,你就是死人!切记!”以赛巡视举矛的诸兵士,并在巡回时不断帮他们矫正姿势。

“照此训练,相信我们大商的步兵,也有战胜八旗骑兵的机会!”以赛抖了下斗篷,那红色的衣服在阳光下就像一面明亮的旗帜。

“抬起矛来,让我看到你们的斗志!现在,一起前进!”以赛拍着手,命令一下,众兵斜举着长矛缓步推进,眼神炯炯。

“不要松懈,手紧握,目光要平,步伐要稳,战场之事,容不得你们半点懈怠,我希望,你们谨记这一点!”以赛穿梭在队伍之中,履行着作为一名教官应有的职责。

“吁,就到终点,坚持住,手不要放松,紧握住胜利的契机,踏着鲜血与焦土勇敢向前进!”以赛扯开嗓门吆喝道,“一碗水端平,两手间保持肩膀的宽度,预备,出击!”他大手一挥,众兵就站在了标靶前,用尽全力将厉矛刺出,入木三分,洞穿如疾风劲草。

“幸哉!如此军阵,真乃我等之荣幸!”胡彻下了观察塔,拍手笑道。

“恭喜先锋官又就强兵!恭喜先锋官又就强兵!”官僚们拍马屁的声音紧紧跟上。

“如此一来,光复先皇遗志将指日可待!乃苍生之愿,众望所归啊!”胡彻激动的说道。

以赛连连说好,但他并不想介入这些官僚之中,毕竟,有钱人的铜臭味可是一种让人格外生厌的味道。

“先锋官大人,嘉启小姐已在外门等候多时。”其中一个级别稍低点的恭敬说道。

透明琥珀色的金光照入亮堂堂的竞技场里,在一片几近晕眩的时光里,随处可见暖风吹斜了夏芒草的身子。嘉启就在这里,等着以赛,和几日之前做的也完全一样。

她坐在长椅上,背对着一面挂满死者战功的墙,极目呆望着远处那些演练的新兵。

场上滚滚的黄沙伴随斜阳起舞,飞舞的汗珠与壁画擦肩,一静一动,一步一景,都透着最可贵的坚强。

夕阳的金色好像凝聚了普世所有生灵的光,使这一片只要有多么灿烂,身影就有多么黑暗。

他们的身影就如这彷徨的黄昏一样漆黑恍惚,看不到一丝惋惜的情绪,却承载着民族的所有期盼以及死的勇气,慷慨霸气,仿佛受了命运的诅咒,此刻笑容有多么鲜活,未来就注定有多么哀伤。也许,不能全部都回来了……很快,库伦人就会倾兵赶到城下,无论自由,或是幸福,都要被拷问代价,有多么渴望,事实就会有多么血腥。

“嘉启。”以赛轻声降调,背后就是无垠金霜的苍茫夕阳,灿的那样耀眼,在黑暗降临前的一瞬,美的让花瓣都黯然失色。

“以赛……芒种庆典,今晚,灯笼会挂满整个大街小巷,听说,夜里,麦子成熟的气息,就如果汁一样将人包围……”嘉启含情注视着他俊朗的仪表,金色的眼睛就如饱满月华流金色的驼铃一样活跃着幻色的繁荣。

“我会的,不过,浴室在那里,在今晚,所有人都将精心打扮一番,若是不经过这些,怕是会被人流耻笑的。”以赛略带命令式的话语里,有阳光的笑容与收放自如的温柔,听来和风细雨,甜入人心。

“有芒的麦子快收,有芒的稻子可种。”街头张贴着这样的标语,街上随处可见匆忙的农奴们赶路的身影,所有人都高兴而担忧的意识到,芒种来了。

在汉人的思想里,最看重的是农耕无可厚非,似乎但凡是跟丰收有关的日子都会被打上神圣的烙印,被广为传颂,并庄严宣布。

芒种是一个属于欢愉的节日,急匆匆而满含期盼,芒种前夜,高官们便自愿掏钱为所有娱乐场所买单,为的是让农夫与农具制作者以及粮食加工者们充分休息,积蓄精力为明日全力开工。

虽比不上新年的隆重与中秋的思念,但单其丰收的喜悦就足以让这个火热的季节充满激动。

抱有愿望,抱有憧憬,带着刚害死过猫的好奇心,嘉启早早就已出浴,她迫不及待就跑去了男宾浴室,天色已晚,浴室里也只有某处女座还意犹未尽……她也习惯了。

星光在三层蕾丝窗帘上如水银珠子串串零落,露天的浴池中洒满飘香的花片与盐,拱形的窗户与两侧坚固的长条灰色石砖被月光块块攀升,照的螺旋的双生蔷薇藤娇艳欲滴,黑暗的灰尘因银华而好似天堂圣殿,他自池中起身,整个池室都弥漫着银色的香甜。

由月光萌生出恍惚的错愕,弥散在仲夏夜幻美的青黛色夜空之下,嘉启看到,他那一头金色的长发由脖颈到腰间,都一色而淤泥不染,百看不厌,瀑布一样,甚至时间都会因他而哗然雷动。

虽清秀但丝毫隐藏不了他肌肉骨感的张力,那是一种张扬而外泄的紧致一体,分寸完美掌握,白皙与月色交融。你永远也看不透其中复杂的生动。

他笑着,仿佛春风拂面,亦如不食人间烟火一样脱俗如莲,笑容在夜风中如花朵在水中飘逸盈香一样虚幻而不真实,随风的涌动似乎还带着一股清新的莲花香气,浓郁而不失清白,美好而不露底线。

她就地坐下,在池边,静望着池中洁癖到惨绝人寰的的他,刚好此时,一阵微风夹杂着三色的紫阳花蕊粉飘来,被池中升腾的热气打散,伴着风中飘逸肆意的水雾融入了他的容颜,花粉在他湿漉漉的皮肤上一点一点融化,随即清香四散。

荣幸的月光透过绛紫的枝条流泻而下,倾泻在他的脸上发上,他的容貌,从柔滑的长发到细致清秀的五官,还有略微显得有些单薄的身材,由内及外,都流露出一股透明感与奇妙的深沉,沉静得如没有瑕疵的雪峰,仿佛尽善与尽美都同时倾辄在这人间烟火。

看罢忘神足矣……

“我要去换衣服了,在原地等我。”这声音让她愣了一会又再度回过神来,他已上岸了。

不多时,从更衣室里飘出了一股皮革的味道,嘉启转过身去,却看见石屋里的灯灭了,以赛关上门,一身新装,从那场革新后,所有邯郸人原本喜好的大袖子大袍子全部被改成了无袖背心配量体精裘。

如桥洞般的拱形窗户为石板地投下蓝辉,从下往上看去,以赛一双梯头黑色皮鞋反衬着冷峻的光,一柄榆木礼杖叩地出音,循着他黑色的量身绫缎线裤往上看去,有燕尾似的衣角与外翻天鹅绒的鹿皮腰带,那层致密而柔软的天鹅绒在月下安谧的煽动着,白的那样干净,与那一身纯黑的华达呢紧密斜纹式轻型礼装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用右手掌心按着流光溢彩的宝石礼杖,同时左手掐在腰间的皮带上,嘉启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他几眼,这样一个清逸出尘的青年,怎么看也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军。看罢,他戴上了别在腰间的一顶软革鸭舌帽,在帽詹上嵌着一块羽剑军徽。

一头肆意飞扬的金发因此而有了固定的方向,在帽嘴下,他琥珀色的眼睛闪着透明的情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明朗如这五月季风般的笑容。

“忒珞斯很适合你。”以赛优雅的声音不管何时听来都跟清泉露珠一样,极浅的冰蓝色月华,将他出众的容颜镀了高贵的银色,瞳孔中,是盈盈若水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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