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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安萨斯宫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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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你先睡吧,我去看一下账本。”卡修起身,勾起载蜡烛的铜碗,巧妙的结束了这因不合时宜而尴尬而羞涩的求婚话题。

他笑起时,晚风与星光总是将他衬得朦胧而美,这样的男人,也许在雅典女人的审美观里,他的确不属于那样集荣誉与威严于一身的人,如果那样的人是一剂苦咖啡,那么他就是黏糊糊的奶油,不会像咖啡那样简单刺激,但会粘的人浑身麻酥酥,不适应。

到雅典来也有些日子了,这样的生活,如果延续下去该有多好?只是,这仅仅只是所有平民的愿望罢了,罢了……

当初生的第一缕阳光照到这里,醒来时迎面就是陌生的海风,莘宁模糊的睁开了眼。

“你醒了?”望见卡修的笑容,这才猛然想起来,这是哈瑟三世治下的雅典海滨区!若不是那一头异于东方人审美的耀眼金发,似乎很容易就把卡修当成东方人,因为他有着不同于其他嗜杀好战的游牧男子的温柔本性。

“唔,该去牧场了吗?”莘宁揉了揉眼睛,当一想到这是雅典这不是赤陵,瞌睡虫一下子就全跑光了。

“车队早就出发了,不过,你睡的这样安心,在当今可真是少有。”卡修微微一笑,“很久没见像你这么能睡的女子了呢!自从半年前听到宣战的消息后,就有很多人都失眠了呢!”

“卡修。”莘宁带着歉意道。

“嗯,什么事?”卡修转过脸来问道。

“卡修,这些天来,你这样照顾我,照顾我这个外人,真的,我真的很高兴,只是,我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还害你错过牧时,所以,请解雇我吧。”莘宁低头低声说道。

“莘宁,你睡糊涂了吗?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昨晚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卡修脑海里只一个霹雳,不顾一切的抓住她的胳膊使劲摇晃着问道。

“可是我非但帮不了你什么,还总是受你的照顾……”莘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她知道,她与长老会的二长老有一面之缘,又曾在那天晚上听到了他们的话,所以如果有什么不该有的……搞不好连他也会被牵连进去。

“莘宁,我知道。”卡修扬扬脸,宽容的对她微笑着,“我们并不单是雇佣关系了,因为你是我的情人。”

莘宁脑海中一时一片空白,满眼的都是他与这温暖的海上阳光。

“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想要。”他抬头望了一眼爬升的光芒,“什么也不要问,跟我来。”

似乎卡修并不急着去牧场,也是,像他这样的娘炮去了肯定也帮不上什么忙,一路上,拉着他温热的手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的莘宁,在心里不断联想着他那双纤纤玉手在牧具前笨笨的可笑麽样,发出一声声会心的浅笑。

“我们到了,这里是与奥林匹斯竞技齐名的广场——安萨斯大街。”迷宫一样的巷道尽头,是豁然开朗的大理石宫殿,围绕着它的是金色的郁金香以及衣着简单而鲜艳的人们。

宫殿虽不及辛格威尔雪山上的那座的夸张规模,但其铺设恐怕在巴尔干也屈指可数,银制的大型纪念物震撼人心,颂扬了从波斯人那里取得艰难胜利的决心和文化的魄力,将斗志与精神本身有力地展现在眼前。

正如眼前所见,雅典的雕塑被人为灌注了神话的激情,十二座精工细打的石塑中有充满了野性力量的斗神赫克托尔、温文尔雅的欺诈之神赫尔墨斯、庄重文雅的大地之母兼处女座守护神德墨忒尔等等,在肌肉鼓胀血脉喷张的身体里饱含激情的面孔演绎着淋漓尽致的喜怒哀乐,毫不保留的传达着雅典本身作为巴尔干主宰者的威风凛凛,一如风韵不减当年诸神与巨人决斗时开天辟地的史前辉煌。

他们代表了整个浩瀚的宇宙,被浪漫的老雕刻家们系统的排列在建筑物的四面:宙斯、赫拉等主宰一切的高等神砥在东边的正面,手中持有各类的法器或天秤或银执,象征着绝对的处罚权;黑夜的神砥在北边、白天的神砥在南边、海洋的神砥在西边,而无论是谁,都自是一方的指挥者,张开的手臂,忧伤慈祥的面孔,高举的宪法,无不衬出了他们勇于拼搏与献身为子民争取光明的强大自信与强烈愿望,而这前尘未已的壮心满酬的伫立之人的脑海里,自然会回荡起他们英明的声音:“现在为胜利斟满!赐福啊!辛格威尔之巅,如果你有能力保护你的子民,就请用你的雷电为我们劈开巴比伦的顽岩!”

广场的中央,一座小型的青铜雕塑喷水池上,雕着象征战争与智慧的神砥雅典娜,围绕着圆池竞相开放着的金色郁金香传颂着西方女权至上的威仪风范,涌泉自雅典娜四周四座小天使手中倾斜的水壶中涌出,溅起的浪花与白雾衬得雅典娜多了份不可侵犯的神圣。

雕塑展现的这样磅礴大气,自然不是给自己的国民看的,在喷泉周围驻足失神的人们,大多是来自保加利亚及图兰的贵族,或是代表国家出席外交大会,再或是无政府主义经商者来做生意。因此,由雕塑本身传达的鲜明立体的基础上才被无限加入了夸张的元素,在自由的没有战争的净土上享有赋誉及难以名状的恢弘气势。

至于雅典娜本人,那一腔曾沸腾过,曾洋溢过的精血,怕是早已与这天地融于一体,无人知晓她在何方,只剩下一尊雕像,时隔千年,今时的我们面对这些为自由献身的希腊斗神时,仍不免会发出永不朽的唏嘘声,正如他们临行前夜擦亮战靴与大剑时的叹息与和战士们的亲切交谈。

莘宁握着他的手,站在宫殿入口处凝望着栩栩如生的各职人物,远方仿佛传来特洛伊战马的嘶鸣,阿基里斯的复仇在苍茫的黎明里金光乍现,伊奥科斯的微笑与冷漠如利剑再度刺痛心房……五月的春风中吹来郁金香残存的凯旋斗气,先辈的忧伤与泪水化育着原始的野性,渴望的人权,有尊严的复仇,当年的战争女子如今已多了几分婀娜,坚强的气魄自裙裾在晨光的渲染下一点点软化。

这不能怪雕刻家们,过去了几百年的战争,雕塑哪里还能保持原本的面貌,雅典娜之名,恐怕早已在人们的口头传颂中模糊了影像,很快就有顶花带刺的浪漫诗人为她赋予新的名字,很快……眼前的不正就站着一位吗?卡修……莘宁望着他的侧颜,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容,温柔并没有错误,至少,就着他们的修饰来看历史,才不会看的那样灼人眼眸。

静静的站在此处,忽然有种不切实际的冲动,任春风吹拂面颊,不知是否是因为触景生情,只是感觉自己浮夸的心灵在金光渲染之地一点一点沉下去了。

卡修带她走入了这座宫殿,原来安萨斯宫不仅仅只是一座雕塑博物馆,在宫殿的内部,由无数个开设服务业的商店围绕着一座大厅,正厅里差不多有十余米高,即使是五月,也依然凉爽的像是秋季,那些沿街的吉普赛乞丐,就喜欢在炎热的这个季节的正午来到安萨斯宫里休息,讨一点水喝然后继续上路,大厅里摆放着五光十色的贵重礼器和金雕银杯水晶珠子铜浮雕镶嵌版画,真的不是一般的奢侈。即使是乞丐,也不会拿走它们,正如店主愿意给他们水。

“安萨斯宫是由富人捐钱建筑的公共设施,建成于哈瑟一世时期,于今已有五十年的历史。”卡修介绍道,“不过,这些钱也仅仅出自于阿提卡人,我想,如果希伯来人愿意出钱的话,那么墙壁都可以镀金,地板都可以翡翠。”卡修调侃道,“只可惜,没人能撼动那些铁公鸡,不过和他们对比,我们阿提卡人简直太高尚了。”

果然,如今雅典的执政者虽然是阿提卡人,不过财政基本上是由犹太人垄断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哈瑟三世穷成这样的主要原因。自打五十年前犹太商人当选财务大臣之后,阿提卡王室的用度就一路下滑,连同军费开支,水利开支,都一毛不拔,犹太人给阿提卡人开了最大的玩笑,装了五十年的穷。

像卡修这一类的年轻公民都憎恨犹太人的抠门,所有阿提卡人都知道那犹太人家地窖是个金库,只是长年没有证据。

“唉,不说了,今天,是雅典的公民洗澡的日子。”卡修好像不愿提这件事情,似乎至今希腊人还在恨着犹太人,也是,自家金库被别的民族封了好几十年,就算放最没心没肺的吉普赛人身上他也知道这是个耻辱,怪谁?希腊人太懒!

原来,卡修今天带自己来是来洗澡的,这也难怪,在巴尔干,人们总是热衷于很多很多的聚会,很多很多的美酒……

然而公共澡堂对雅典人而言绝不单是泡澡完了穿衣服走人,它还起着兼容市场的作用,人们聚会需要什么?餐饮、调酒、马戏、歌剧、桑拿、舞蹈,没错,安萨斯宫都有所兼顾,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娱乐中心。这一切就组成了莘宁所在的地方,她开始明白那些大厅的墙角开的隧道是通往什么的,在隧道另一边,隐约有歌剧和舞蹈的乐音传出,也有的热气腾腾。

有的隧道里走出几位女子,衣着暴露,浑身上下只系着一块脏毛巾,肌肤是均匀的小麦色,在深邃的眼眶角用矿粉涂了一抹灰又一抹红,一身好料,周围那些男人一时直了眼珠子,好风尘的女子,大概是吉普赛人,她们将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工作认为是本职。

正奇怪着,就听见卡修跑来的声音,“莘宁!我买了香油!你在那里看什么,哦对了,那是温泉室,你先跟我到房间把身上擦洗一遍,涂上这个,走吧!”卡修拽上她的手,莘宁刚一回头,妈呀一声躲了老远。

“怎么了,莘宁?我不是让你去做那个啦,你是在吃醋吗?”卡修挑挑眉毛,人畜无害的笑道,浑身上下那叫一个白,全光……

“放心啦,我不会叫那种服务啦,要跟也一定是跟你……”卡修不明不白的伸出了手,本以为她是吃醋,可莘宁从小在闺房中长大除了前几天私奔太远以外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第一次和男人这样亲密接触,莘宁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那卡修倒是不觉得奇怪,他搂上莘宁耳语道,“穿这么多,不怕热吗?”含着笑意,在轻快的语调里还带有几分挑逗,“你的皮肤真不错,来,先擦点香油。”说着正想用沾了香油的手指去拉开她裹着的白色被单。

“不,真不用了,谢谢!”莘宁抓起那块被单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离他几步直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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