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银河之水(1/2)
“这是离开亚德里亚十二天后,卡塔兰帝国衰败了,他们的领海没有足够的,能做浮标的铁。”
在一个兴高采烈的正午,一个兴高采烈的伊奥科斯搂着索伦的脖子,兴高采烈的振臂高呼着,一个又一个愉快的希腊字母通过象牙传声筒,传达到水手们的耳朵里。
“听到了吗,铁都没有!我们在这里看到了敞开的金库,看到了举起义旗的人们,圣战的号角与烈酒即将斟满我们的雄心,没有什么比这更慷慨的事了!”
慷慨的事?
就是要一个希腊舞女这么简单?
按伊奥科斯喜好打扮成圣女的莘宁,抱着沉重的金杯以及一颗求死无门的抓狂心,被家仆残忍推上了演讲台。
拜他们这群圣女控所为,更衣更衣,更到每天睁开眼都会认识一个全新的自己,更是每一次都无法自己的要抓狂……
圣女叫的真好听!
为什么别人家的皇帝就妻妾成群,我家的伊奥科斯可怕的专一?
今天又是这样,伊奥科斯就等在那里,他换上了一身半裸的裙衣,烂漫的碧眸像起了星子的海湾那样深邃,流水般金黄的卷发似乎有意开出这脉脉传情的笑颜,披散在水粉似的肌肤上,像由雪被下开出了千丝金菊。
“做圣女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谁让我们一直手捧圣杯,这一定是神的旨意……”
等在那里,等距离够近了,从他强有力的躯干开出了温柔的张力,冰凉的指尖轻轻缠上她的胳膊,屏气凝神,那双蓝到无瑕的明眸闪着若水的柔光,带出一片令人沉沦不醒的迷离。
接着,那样的目光一点一点的沉下去,恰似情窦初开的宙斯追逐水中的仙子欧罗巴,使落日闪耀金色的眼睛化在少女的心里,如果是他,一定也可以令欧罗巴动心,令欧洲属于希腊。
他的目光温柔的在她手上停留片刻,又朝着更远的大海眺望了一眼,那瞳中的光辉映着海水的蔚蓝,漾出心安理得的微笑。
“举起圣杯,让我们向所有人宣告。”他轻轻侧身,收了笑容,香油芬芳的白嫩手臂环过她娇小的身子,将她搂的更紧。
“宣告什么?”
“知道我们现在到哪里了吗?”他亲切的问道。
“我们这离底勒尼安多远了?”
“很远了。”他淡淡一笑,把头一歪,歪到了莘宁的肩上,“我们是在大西洋。”
“大西洋?”
“是的,大西洋,落日之洋,那边是天的尽头,太阳神在那里沉睡。”
亲,那边是美洲,万恶的天圆地方啊……真的是很想先一个圣杯砸上去,顺便告诉他这些地理常识。
要是这样,哥伦布就要诞生在一千多年前以前了。
海上的雄鹰轻蔑地挥舞在直布罗陀的上空,大张旗鼓宣布着雅典在这片土地的胜利。
如果海神放任被他眷顾的神之子挥剑继续向西前进,那么征服西洋,改写美洲一定不在话下。
“记不记得在基菲索斯我们举行的第一场婚礼?”伊奥科斯眼中闪过一丝耀眼的坚毅。
“难道还有第二场吗?”
“如果你喜欢,第十二场也会有的,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我与你的婚礼,将永远以最初的面貌为世人见证,千秋万代,永不改变。”
海上一环一环的波影若有若无的掠过伊奥科斯远眺的笑颜,晕开飞虹疾电似的绚丽,好似一轮幻象。
不,没有谁可以千秋万代,没有谁……
莘宁极力希望自己清醒一些,再清醒一些。
她感到自己正沿着时间的长河逆流而上,身边看到的听到的历史都化作了海面上一个个璀璨的光点,文明正在以奇迹的速度迅速回归它本源的辉煌年代——希腊。
“我以为你是无心之言,说起来这都是十年百年与身后的事情,有谁又能把它们主宰?”
“宙斯令欧罗巴动心,如愿得到了欧洲,那么我的丝来圣女,如果有一天,我成为神,我会让你把它们主宰……”
伊奥科斯将唇附在她的耳畔,又轻易许下了一个永恒,紧握着的手越来越紧,从迷惘与畏怯的过去跨越到现在,握紧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约定,在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演讲台前,他跃身而上。
“太阳神前举起的火炬燃烧着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令它的持有者战无不胜,一个神圣的民族将举起它走在前面,把整个欧洲从没有信仰的蛮荒带领到光明的神前,在跨过了直布罗陀到达落日之洋的此刻,我给你们希望!”身下的希腊诸将屏息望着承载众神恩典的圣杯,被神之子伊奥科斯高高举起,“欧洲,为我们主宰!赐驾!阿提卡尼亚!”
洪水般决堤的欢呼,带着足以溃坝的热情,在古希腊的鹰徽下,人们抻直右臂向大帝致敬,爆发出信仰绝对的力量。
这个,希腊在这个时代撼动一切的力量。
只能说那时的希腊更像希腊。
带着这种对信仰的肯定,登陆的栈桥被希腊打开,位于古西班牙的卡塔兰帝国,在此后漫长的五十年里都是属于希腊的行省。
“士兵们,现在听从我的指挥……”
阳光下的他,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彩色的琉璃,洁白的裙衣、迤地的金发,仿佛罗丹亲手塑出来的面孔,有着收放自如的自由坚定。
你们给我力量
我给你们希望
有海的地方就是太阳神照到的地方
太阳神照到的地方没有沉船
因为雅典没有沉船
被上千人参拜时光彩照人的样子,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登岛,希腊军队各司其职,等日薄西山,市场一样的大营地就在锤子与圆木的捶打之下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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