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知火”（2/2）

话音落下时，薛绛颜的目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对间，邱若明又打了一个寒颤，所幸对方没有再作纠缠的打算。

“请稍等。”微笑，鞠躬，礼貌回答，薛绛颜做完这一切后立即转身走向了后厨，没有一丝拖沓，利落地完全不像是之前来搭讪的那个她。

对于这一切，邱若明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在相处了一年有余后，他已经完全了解，在陌生人面前玩一秒钟变脸是薛绛颜众多恶趣味中的其中一项。

“她是？”虽说刚才薛绛颜已经做了自我介绍，可方凌川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我学/姐，也是东大的学/生会主/席，薛绛颜。”没有了薛绛颜的压/迫，面对方凌川探究的目光，邱若明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从容地给出了最简洁明了的回答。

“她说你是这家咖啡店的股东？”

“其实这家咖啡店是学/生会专门开设的，本来就是一个偶尔让大家来放松一下，或者专门商讨一些活动安排的地方。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为这家店出过一点钱。说股东，不过是绛颜姐的玩笑话罢了，毕竟大多数的钱都是她出的。”

“原来是这样。”

“热牛奶来了。”谈话间，薛绛颜已经端来了一杯热牛奶，只不过，手中的托盘上，却还有几个盖着薄瓷片的杯子。

“这是？”方凌川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这是‘不知火’，跟本店同名的咖啡，也是本店的一大招牌。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是冲着这杯咖啡才来的这家店。既然你们今天是来查案的，这几杯就免/费了，只不过……”说着，薛绛颜瞟了一眼邱若明。

“嗯？”

“只不过，这‘不知火’的原创者可是我的这位学弟，就连我这个店长对于它的冲泡方式也不了解，所以今天方警司能否喝到这镇店之宝，还得看小若若是否赏脸了。”说着，薛绛颜对着方凌川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可手却在邱若明的肩上狠狠一掐，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似乎只是搭了一下肩而已，只有被掐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究竟如何。

“绛颜姐，你可别这么说，我泡还不行吗？”邱若明赶紧拨/开了搭在肩头的手，“酒呢？”

“在这里。”闻言，对方利落地翻开一块块薄瓷片，其中一个杯盏中装的竟然是伏特加。

邱若明也不多言，直接拿起杯盏，将里面的酒液均匀地倒在了其余几个杯子中，随后拿起一块先前被拨/开的薄瓷片，迅速地从其余几个杯子的杯沿处擦过。

就在此刻，一簇簇幽蓝色的火苗瞬间腾起，一明一暗之间，仿佛跳动着相同的生命节奏。

“这就是‘不知火’？”方凌川难得的勾了勾唇角，只不过眼神依旧淡漠。

“是的，这就是‘不知火’。”薛绛颜轻笑道，随后将杯盏依次摆放在了各人的面前，收拾好了桌上的一切，对着他们微微欠身，“你们慢聊，我不打扰了。”

等薛绛颜走远之后，方凌川才开口道：“‘不知火’吗？我本以为指的是一种柑桔。”

【资料小人拖着字幕吃力地走过：不知火杂柑是由日/本农水省园艺试验场久留米分场口之津试验站于1972年以清见与中野3号桠柑杂交育成。由于风味极好，品质特优，是日/本近年销/售价/格最高的柑桔品种。PS：以上资料来源于度娘。】

柑桔？

这家伙还真是无趣的学究派啊，还以为他至少会说点什么百鬼夜行里的不知火呢。

【资料小人继续拖着字幕吃力走过：古代日本海一带经常发生一种类似海市蜃楼的现象，海面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人们以为是神灵的无名怒火，因此称其为不知火。PS：以上资料依旧来源于度娘。】

“没那么复杂，‘不知火’就是字面意思——不知从哪里来的火而已。”邱若明耸了耸肩，优雅地端起眼前的咖啡杯，浅啜了一口。

“呵。”没想到方凌川却忽然轻笑了一声，“有果总有因，火柴燃/烧的味道已经出卖了你的把戏。刚才在薄瓷片擦过杯沿的瞬间，你以瓷片作为掩饰，利/用火柴达到效果。严格说来，这跟魔术的要点是一样的，不过是一个字——快。”

这人果然很无趣，而且还很好强，刚好是自己最讨厌的类型。

邱若明一边腹诽着，一边笑着把刚才自己藏起来的火柴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不愧是方警司，观察细致啊。只不过一般人点‘不知火’，图的也就是一个神秘感，不说破不是更有/意思吗？”

“是吗？”方凌川自语道，也跟着浅啜了一口，随后将目光放回到了已经被忽视许久的夏雪琳的身上，“那么夏小/姐，现在你可否与我们谈谈，你和死者的关系？”

顺着方凌川的目光看去，邱若明这才发现，喝过牛奶的夏雪琳不知何时已镇定了下来，除了脸色还有些惨白，神志已然恢复清/醒。

“齐可风曾经追求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