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燕分飞（1/2）

秋风冷若刀锋，石桥下飞水生寒。九天之上，清月之下，古镇、小桥、酒肆如染霜白。

夜有些萧索，巷街上的青石折射着微微秋意。巷口尽头，月色之北，小桥畔的酒肆中寂静异常，那种静堪比萧索秋夜。酒肆厅堂中却并不宁静，桌椅凌乱，破碎的椅柜凌乱一地。二楼回廊上的楠木护栏也不知何时被拆得七七八八。

木椅是被大力破碎的，折断的楠木护栏亦是如此。

谁能想到，在偏远古镇酒肆中，清月秋水之畔，会有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战！

夜依旧静着，似如沉睡在梦中的人儿一般，沉睡着、痴迷着。小小酒肆中的杂乱丝毫未能打扰它的清梦，夜色在月色下反倒更加寂静深沉了。

苍凉月色染白她的衣裙，月色如水，美人如玉。秋风月下，独孤云寒站在满地碎木的厅堂角落，任由月色洒在她乌黑的发梢。月又醉了一分，她整个人犹如一尊精心雕琢的美玉一般，玲珑剔透。

月影寒，萧瑟月寒却比不上她胸口的寒意。站在朦胧月下的她，目不转睛得注视着酒肆楼上回廊中互相对恃的两名男人。苍凉月下，一人白衣如雪，一人衣衫如夜。

微微喘息声从枫拜决的鼻息中缓缓而出后，传入她的耳中。枫拜决的喘息声并不明显，奈何夜太静，微弱之声在幽静酒肆中显得如此沉重。聆听着男子的喘息，独孤云寒的鬓角淌下一滴汗珠。夜色凉如水，她鬓角汗珠自然是冷汗。

回廊上，枫拜决与黑衣男子来来回回交手已有三十回合。三十回合后，枫拜决手中的纸扇舞得有些迟缓了。与之相比，黑衣男子的掌法却依旧快若行云。

三十回合，枫拜决的武艺虽让她微微惊心，然而眼前与他对阵的男子，武功之高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三十回合，枫拜决一连攻出三十二式！三十二式招招变幻如流云，三十二式式式快若电闪。却也是这变幻如云迅疾如电的三十二式，却被黑衣人的双掌游刃有余的轻易挡了下来。

更然独孤云寒心惊的是，黑衣男子破去枫拜决的三十二式，他只出了十二掌！十二掌对三十二式，竟无一丝一毫的破绽！

月映得回廊上下一片惨白，他的眼角也泛着惨白色的疲惫。枫拜决轻吁出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凝起精神。随着他呼吸吐纳，原本苍白的面颊，恢复了一丝血色。

“你的武功精进的倒是很快！”一双眼睛隔着黑色面纱冷冷注视着枫拜决，那冰冷目光彷如穿透他的心思一般，令枫拜决极其不爽。黑衣男子说着话，似有一丝嘲讽。

的确！枫拜决的武艺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假如换做从前，三十回合，他不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站在回廊上。

枫拜决闻言一怔，心中更确定了一分。眼前黑衣遮面的神秘男子，定然是认识自己的。甚至可以说对自己的武功了若指掌！然而能对自己武功了解如此详细的人，无非两种

！一是朋友，二是敌人！枫拜决平生交友极为慎重，他可以肯定，眼前的男子绝不是背叛的朋友。既不是朋友，自然是敌人！说起来，与自己交过手的武林高手也有许多，但他实在记不起能施展出如此刚猛掌法的人，他究竟是谁了！

孟氏兄弟的死，已很能说明问题。他怕“江南太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然而这个身份是不可能摆在明案上的。他，究竟是何许人？

“你究竟是谁！？”虽知道他不会回答，但枫拜决还是这般问了。因为一番思考后，一个名字突然在他脑海中闪现了一下。他隐约间猜到了什么，隐约间回忆起一个蓄谋已久，却淡忘在记忆中的计划！

这个计划经过一番辗转后，悄然浮出了水面！

“我说过！你不需要知道，也没有机会知道！一个死人无需知道太多！因为死人是不会思考的！”黑衣人抖动着嘴唇，嗓音有些沙哑。他似乎有意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就连说话的言语声音也加了一丝修饰。

枫拜决听着黑衣人的言语，心头疑惑又重了一分。他听着黑衣人狂妄口吻，反倒笑了“看来你很有把握！”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你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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