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幻象(2/2)
但这些朋友中有没有童彤呢?
林川隐隐地觉得自己有一段尘封的记忆正在悄然打开,难道这一切在贫民区便能得到答案吗?林川显出一种亢奋来,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也好象是久违的了。
亢奋与激动在林川踏入贫民区的时刻得到了强化,似乎自己的过去马上就要揭晓了,这几天的迷茫也将随之而水落石出,他再也不用面对警探们那种怀疑的目光了。
但隐约中,林川似乎觉得事情还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毕竟童彤说过,他对自己并不是十分地熟识,只是一起吃过狐狸肉,认识了一个叫萧雪的女孩,她又是谁呢?
走在贫民区狭小的街道中,一如既往的肮脏,恶臭和拥挤,虽然弯路岔道极多,但林川还是很快地找到了童彤的住处,他甚至说不清楚是孙老板指的路清楚还是自己曾经来过这里,记忆真的被唤醒了。
林川看见了一扇铁门,但已经是凹凸不平,绿漆也剥落了不少,他走上前去用了地拍了拍。
无人应声。轻轻地推了一下,铁门没有上锁,一下子被打开了。
就在铁门被打开的瞬间,林川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夏夜,淡云遮月,院中横摆着两张破旧少腿的桌子,拼在一起,正中放着一个单灶台,长长的管线伸到桌子下面,接在一个横倒在地上的小煤气管。灶台上脸盆中热气腾腾的一锅肉块。
在桌子旁边围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正在谈笑杯筹。
这个场景是如此地熟悉却又是如此地陌生,虽然就好象摆在眼前一般却仿佛是梦中,恍惚中又极为遥远,甚至有些变形。旁边的房屋,院中的小树,甚至是檐下的灯,飞舞的蚊蛾,还有桌旁的这些人,一个个都仿佛都被一种力量所主宰,强大的力量,撕扯着整个画面。
猛然间,一种疼痛感如一柄妖刀一样刺进了脑袋,让林川有些不能自已。但越是这样,那变形的场景越是在眼前张扬,甚至有些嚣张,场景中的每一个人似乎都笑了,笑得是如此地畅快,是如此地肆无忌惮。
笑声震荡着林川的两只耳朵,他在笑声中在头痛中似乎看到了在坐的每一个人,吴小天,不,是吴天,还有童彤,是的,的确是这两个人,年轻的稚气地,无所畏惧的笑容。还有一名女子,白衣如雪一般地刺击着林川的眼睛。
那是一个脸上充满了单纯却又显得极度高傲的女人。这个女人笑起来无声,一双眼睛却看向自己,仿佛有着什么话语正在无声中述说着。
萧雪?难道她就是萧雪吗?童彤口中的萧雪?
梦中的那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是她吗?这难道是一种巧合,还是其它的什么?
不是的,不可能的!
林川的头似乎就要炸开了,但此时萧雪终于说话了,软声细语,但听在林川的耳朵里却似一声凄厉的惨叫。
为什么会是这样,那个神秘的女人难道就是萧雪?难道她一直在指引着自己,难道她犯下了所有的案件,但她为什么会发出软语般的惨叫,无助,凄凉,可怕。
林川猛然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平静狭小的院子,还有平静的白日与天空。但惨叫声似乎依然不止,那并不是人的叫声,而是一只狗的哀鸣,声音并不大,但切切的,充满了悲伤。
林川循声看去,正屋的房门关得很严实,一把锁头挂在上面,虽然没有锁上,但里面的人肯定是出不来了,而小狗的哀鸣正是从那里传出的,令这间房子都透出一股子恐怖的气氛来。
林川的心在骤然间提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令他浑身充满了寒意。
他慢慢地走过院子,来到了门前,透过玻璃,从窗帘的缝隙中向里看。
顿时,林川浑身的血液凝固了,那种不祥的预感终于应验了,屋内的一切证明他的所有努力都已经白费,在微弱的光线下,童彤躺倒在地上,一只大皮箱压在他的身上,小狗的呜咽声正从皮箱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