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寥落意多违1(1/2)
延颈皓质,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瑰姿艳逸,惊鸿之翩然兮。
年纪方当笄岁,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双眉点螺黛翠,榴唇染胭脂红。
我的目光如流水般,缓缓地淌过镜中人明艳无匹的容颜,除却她,那倾世难再有的女子,那当真就是明艳无匹了。
我笑得带些嘲弄,阿紫,十五及笄之年,但是心却已经不是十五岁时的纯净了。
丰熙十六年时,劈天惊雳般的灭门之祸,往日显赫的家族倾颓败落,身边的至亲身死人亡,就像一把粗跞的钝刀,将一颗柔软鲜活的心狠狠地磨蚀,承受血肉被生生剥离的痛苦,痛到极致。然而,当这颗心慢慢痊愈,表面长出粗糙横亘的厚茧时,它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也学会了麻木,它也知道了没有知觉就不会有痛觉。
在那场带来狺狺祸事的锦溪案之后,我纯真无忧的少女年华就已经结束了。当我亲眼看到母亲为了保护我和哥哥,选择殉夫自尽,点点滴滴的血洒满了墓冢上干涸的黄土,当我得知父亲离奇去世是被人暗中毒杀,指天为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怎样,此血海深仇必报!
我忍不住冷笑,那笑意漫延在唇边,却是隐晦阴涩。姐姐,你真的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不知道母亲究竟是如何而死的?我不知道那所谓象征女子贞烈的婆陀赤花,是如何而来的吗?
当日在集州的颜府中,当我看似平静地说出,薛氏将颜林之人看作未浇灭的死灰,未除根的野草之时,你可觉察出我心中的悲愤与凄戾。
削葱根般素白的纤指覆在眼前,指甲上的嫣红宛若妖娆初生的花苞。我沉声,有时,滋生的仇恨就像蛰伏在心中的蛇虺,腾涌着要撕扯而出。
我不知道她,我的姐姐,颜卿,与我同陷于一个境地,她心中想的又是什么?是看得开,还是像我这般的看不开。
她一直都当我是妹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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