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银瓶乍迸铁骑突（出版稿）（1/2）

缭绕翻卷的烟雾在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的驱逐下漫漫散去，霍长宁睁眼怒看，横目巡视，刺客早已遁去，不见了踪迹。

“穷寇莫追！快去看看皇上！”霍顾北双手一横，沉着立在水阁中央，拦住了欲要跃起追赶刺客的儿子，凛然如带兵点将，上阵杀敌。

内监总管王海颤颤巍巍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手中执着的麈尾不知何时已被削去了一半，光秃秃的滑稽可笑。他惶惶爬到萧逸面前，抬头低低唤了一声，突然面如土色，连平日里尖锐的声音都打颤了起来：“皇上受伤了！”

“皇上——”霍顾北目光如炬，一眼望见萧逸臂上被匕首刺破的明黄龙袍，被暗红的血濡湿了一大片，怦怦跳动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

“朕没事情……”

萧逸眉心皱成川字，望了望撞在自己怀中昏迷不醒的宫装女子。怀中的女子发髻低挽，长发铺陈，额前厚厚的刘海密密垂下，几乎遮起了半张容颜，灯火高炽，烛光打在她失了血色的脸上，依稀映出一张眉目清婉的素脸。萧逸目光微滞，默默望定，脸上冷峻容色猝然微变。

“扶朕回宫，即刻传太医……”些微恍惚怔忡而过，旋即清醒下来的萧逸收了原本浮在脸上的懒散神色，靠在王海身侧，急急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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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锥心刺骨的痛。

好似黄沙漫道，烈日如金，炙烤着每一颗落进黄沙的尘砾。远处起伏的沙丘半掩着白骨点点，长着褐色绒羽的秃鹫在头顶低低盘旋，孤独倒在沙漠中踯躅而行的旅人，满脸晦败绝望，却已无路可走。

“恩……”好似身临其境，子夜在天花乱坠的臆想中不安侧身，低低喘气。

“她醒了？”红罗帐前，朦胧地闪出少女模糊的身影，带着无法确定的疑虑，低低地俯身窥探，胸前垂着的一络长发，无意扫过子夜微闭的眼角，惹得她眉心一阵不自觉的低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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