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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继续的寻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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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的世界,我可以用一句理解来结束,而我的世界,我无法定性,而且我人生的路也没有明确的方向。

当我们卖了不需要的教科,吃过了谢师宴,喝了散伙酒,扔了用了四年的被子,拖着行李便离开了让自己无比快乐幸福的大学。这也意味着不管自己获得了什么,大学都结束了。

就在结束的那天晚上,学校有一对新人结婚了。伴着夜色,同学们都在欢呼。我从窗户看下去,心里响着那首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而每次,我听到这首钢琴曲,身体都会短暂的颤抖,此刻依旧。

在一片感动中,我想:“在这最后一刻,举行人生第一有意义的事情,她应该嫁给了真爱。”

第二天,当我踏上火车的那一刻,风吹拂着前方姑娘的发丝。是啊,焦作的风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去而消失,而是继续吹起姑娘的长发,这飘起的长发继续诱惑年少的心。

在火车里,我最怀恋的是那碗鸡蛋面,它那浓浓的毫不含糊的味道。爱屋及乌,我偏爱着那做鸡蛋面可爱的脸庞。

自此,二十四年过去,可在这个人潮滚滚的社会里,对于为什么四年里我都没有找到人生的道路,我把它归结为我在被一种感觉推着走。我不知道我会走向何方,但我继续走下去。路就在脚下,这是个太过模糊的说法。这脚下的路,该如何让我们去找寻?

以后,在寻找的路上,我知道了那些和我有交集的姑娘都有了自己的路。梅子自从进入了图馆便成为了一名研究生,菊子回到了她的家乡,成了一名白领。

马克思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否可以指点我,并告诫我说:“你该去找一份工作了。”

这样做应该是对的,因为别人不止一遍的说过:“忙是解决一切问题的良药。”我们暂且不去探究这句话的辩证问题。

二十四加五十六等于十的时间证明:“迷信救不了爸爸的命,我抛弃了迷信。我信仰科学,可我的知识现在还不能使我成为我。我该到哪里去?哪里是我的归宿?

一个朋友在苏州的一个牛县,我就去投奔他了。苏州滨临太湖,北靠长江,它小巧精致、风景迷人,像个清秀的女孩子。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来到之后,我就想游览此处,但不凑巧的是天竟飘起了小雨,就此作罢。我问了路人,寻了汽车,便来到牛县。

牛县是外来人口居多的地方,路边都是些小贩,卖的都是些便宜货,比如小工艺品,衣服,箱子之类的东西。这些小贩操着不同的口音,看起来也都是些来自外地的打工者。虽然是些便宜货,但这里的女孩子却乐于购买它们。

看着那些年轻姑娘们,她们都非常的白。她们三三两两的开心走在路上,就如梅子一样。

天色阴暗,黑的早,最急迫的事情就是先找个住的地方。本想打搅朋友,帮我介绍。一想到自己都二十多岁了,就没好意思。

环顾四周,路边一个旅馆也没有。经打听,才知道需往里走几步才有。我道了谢,就径直奔赴过去。

事实也正如别人所说,刚走不到五十米就看到了很多醒目的招牌。心头一高兴,就随便找了个旅馆,走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不是很好,一个人都没有。在一个大洞里,我才看见在这个隐秘的房间里藏着一个人头。我喊了一声没人答应,就伸着头看了进去,老板正在斗地主。我就又喊了一句:“老板,这房子怎么租?”

老板好像刚缓过神来,看了我一眼。我端详着他的神情,他的心显然还在牌上。他一边出着牌,一边乐呵呵的跟我说:“怎么租,三十块钱一晚。若是长住,一个月收你三百。”

我看还挺便宜,就没多想,说道:“那我先租一个月吧?”

“听你的口音是南方人。南方人好,老实。”

我笑了一下,然后他大声喊道:“老婆子,客人来了,带着看房子。”

这时,走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女人。女人的脸满是油光,身体很是结实,浑身都是肉。她打量了我一下,很友善的说道:“来,跟我走。”

然后她拿着钥匙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爬那窄窄的楼道。

“楼道窄,注意安全。”老女人低着头说着。

等我们一直爬到三楼,我发现只是很窄的空间,便有好几个门。等打开了房门,真的如我所想的一样。一张床占据了整个屋子三分之二的空间,一条过道占用了大概另外三分之一的空间。过道通往一张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台十四寸彩色的电视机。

“屋子这么小,怎么连个风扇也没有?”我问道。

老板娘是个机灵人,她深知房间确实小,就略去了我的第一个问题,只说到:“要凉快,风扇自己买,我提醒你,电费可是另算的。”

我不再说话,就放下行李。她看见我这个举动,就说到:“要住的话,就先去登记一下。”

“还登记,是干什么用的?”我问道。

“这人来人往的,难免会出事。”她示意我去登记,接着说:“这也是为了你好,要是你出了事,我们也好有个交代,这都是通行的规矩。”

“需要什么证件?”我问道。

“身份证,别忘了带着钱就行。”

说后,她就带着我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楼下。老板依旧目不转睛的玩他的斗地主,老板娘大声的喊道:“老头子,有人登记。”

老板这才终于离开了游戏,拿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纸,并对我说:“这是合同,你先看看。”

我心里想着:“还有合同,不就是一个住宿嘛,有这么兴师动众吗?”

我怕他看出我是个未出道的毛头孩子,就没有说出来。合同里的一些内容,过了这些年,我大底都忘却了,只记得:“每月三百,押金二百。住不了两个月,押金就不退了。”

当时我一看还有押金,就连忙问道:“还有押金,我还跑了不成?”

老板笑着说:“一天才十块钱。两个月若是住不了,我不赔死了。”

我没有再疑问,交了钱,很快就住进了那个狭小的空间。

第二天,阳光明媚,伴着清晨的吵闹声,我更觉的燥热。在朋友的介绍下,我打算去一个电子厂。在中介公司中,我填了些单子,又象征性的做了检查,就可以入职了。

这份工作基本来说是人就可以做,即在牛县的一家电子厂做一线工人。这也许是现代社会最廉价,最辛苦的劳动。

入职前,还需要简单的培训。培训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记忆有瑕疵产品所产生的一些现象。当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了很多陌生的人。一个个大男孩子,女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随着培训不断推进,人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为了活跃气氛,男孩子主动唱起了歌。虽然唱的不是那么好,但每个人都为之兴奋。

此刻,一个素未相逢的姑娘就坐在这间宽敞的屋子里。

培训的内容有简单的英语,我凭着十几年来上学练就的记忆本领,很快就把要学的内容记得一字不差。最后,在测试的时候得了一个满分。培训老师在大家面前表扬了我,当时我心里非常高兴。

因为与众不同,人便有很多意外的机会。我万万没想到凭着这点小聪明,竟博得了一个女人的芳心。

她是一个没有上过太多学,来自四川元化县乡村的一位姑娘。当她长长的秀发滴在我的桌子上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那时我是在一张废纸上胡乱的写着东西。

我抬头看见了她,她居然长这个样子——眼睛水灵灵的藏在浓密睫毛之下,圆圆的脸庞还算精致,嘴角挂着微笑。

总之,不顶漂亮,但绝没有到让人失望的地步。

“能教教我英语吗?”她用凝望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没有拒绝她。其实需要记忆的都是一些表示颜色的,非常简单的英语单词,比如black,green,white等。

也正是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们以后成为了朋友。出门在外总要有人照应,或许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让我们在以后的交往中迅速没有了初识的拘谨,很快就难兄难弟起来。

电子厂的工作基本上都分为白班和夜班,我们这些刚来的新人自然干的是夜班。

一天个小时,晚上九点到早上六点,期间有断断续续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工作内容是检测电子屏幕上的缺陷,并且每分钟检测电子显示屏七十五个为合格,否则扣工资。

夜晚的时候,我们都在一个部门做工,一个月不加班也就两千块钱。一开始,我适应不了夜班,整夜工作下来,眼睛直冒水,嘴里的吐沫如跑了马拉松,全白了。后来,我就慢慢习惯了,只是视力一天不如一天。我也终于知道那些女孩子为什么那么白了。

劳累了一夜,白天便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候。在睡过了中午,下午我和静兰会去地摊旁转转,但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工作开始前到工厂里那条河边的亭子坐坐。

七月份,天气比较热。屋子里经过一天的烘烤,直到夜里十点后热气才会慢慢散去。在这期间,这个亭子便是我们的天堂。夜风,一阵阵不安好意的吹来。那个河里的水在洁白的月光下泛着明光,不时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如此一天天,我们的生活就在这白天的睡意,夜晚劳累中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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