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镖局背后（1/2）

两件喜事同时并存，两件好事同时出现。一则回家见过二老爹娘;二则让两个哥哥离家去学鹰爪拳。东圣几经辗转回到了青玉州得胜镖局，高兴得想升空发笑。

初秋月夜，一轮圆月从淡淡白云中含羞着露出，常娥在月中张着笑口，仿佛在和月下少年同乐。

东圣坐在石登上，抬头对视着银月，陪笑着常娥，以往多次的浮想联翩都不足以填补今夜的追溯，往日多次的回首都无法取代时下的动情。不同以往的是喜悦超出犹思，傲笑超出期盼，激情超出梦幻。

喜悦的并不是自已如何有能力，傲笑的并不是自己的慧智，激情的也并不是自己的胆识。而是那个生养自己的多难之家，是故乡那块贫脊的黄土，是那坐长满野草的伏凤山，是那条常长年奔流细水的伏山河，是那处用茅草和竹篱搭建屋舍的伏山村，是那刀耕火种的人们，是这一切切驱动着向前进，驱赶我敢跳火海、敢闯刀山，摧动我走向一个新世界。别人的十三岁还在玩童游戏里拨指，还在爹娘身边撒骄顶嘴，还在坑塘河边抓虾捉蜓，而自己提早进入成人世界，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童年岁月，在谈笑间失去月日。等着吧，我的人们;看着吧，我的月亮;，您的土儿，爱您丑容;你的朋友，解您贫寒。有倒是：尺男儿立巨志，他日威震天地间!。

心里世界，宽广无际。东圣构思着末来美好的图画，描绘着未来美好的撞景。

晨光送走了月影，镖局内外一片情静。正在院中渡步的东圣被张峰师傅叫进屋内。“东圣啊，有件事我不得不对你说，你知道咱局里近段来接来的活很少，三十多个人每天的日常消费并不是小数目，况且，咱们有些兵械都老坏了，还得花钱购买、花钱打造。前些日子所挣来的钱眼看快要花完了，而现下又没有活干，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呢“。张师傅犯愁的问着东圣。东圣眼睛一闭，脑子来了个急转弯，顺即双目圆睁，同时那红润的两片口唇上下闪离，从粉红的喉咙里冲出一道声波：“张师傅，我有办法了，我有个好办法了，那青石镇赵家商会的赵会长不是我干爹么，他那里生意红火，我想给他借点钱，不，不，最好拿什么东西卖给他，他不是走着皮货吗，咱们就去山上打猎，然后把兽皮卖给他，不就解决问题了吗“。张峰一听这话顿开茅塞、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出来呢，这个东圣越来越聪明多了，这孩子，行，真行。“哈哈哈，东圣，你这法子真好哇，到明天我们带几个人就上山弄它几张豹子皮“。

想，当然归想，愿，当然归愿，而具体落实到行动上则是另一回事。有些事即便你付出了行动，但也未必就能成功，成功的背后充满着多次、无数次的艰辛。想在一夜之间做成、做好一件事的实例并不多见。

这天公偏不做美，早上的乌云团团压来，阵阵冷风吹起无半片叶子的树枝向一方斜摆，一道'N'字型电光竖劈而下，随即一声沉闷雷声铺射天空，唰，唰，唰，一点点，一滴滴，一条条白色细雨从天而降，倾斜着打在那棕黄色的地面上，飞贱起数个小泥团。

眼下，一连七天，雨仍然下个不停，去山里打猎弄到兽皮一事被阻隔。得胜镖局的经济家底已被抽空。心急如焚的东圣、张峰师徒已频临到饿肚子的险境，尽管三十多个弟子都勒紧了腰带大副减少了食量，但挨饿的魔穹并不愿离去。

大自然无情的折磨着这些来自各地的苦孩子，三天前，去州衙大人那里额外多领的五十两白银，昨晚管帐的老冯汇报说只剩下六两了，至多能硬撑一天。到明天每个人只能闭起口、合起牙了。“师傅，咱们总不能这样坐着等死吧，这样吧，你在局里守着，我带几个兄弟冒着雨去一趟，看有没有被雨淋死的、饿死子的兽鸟“。东圣带着半开玩笑的口气说道。“唉呀，东圣啊，咱们都到这种地步了，你怎么还开天大的玩笑，哈，哈哈，想找被雨淋死的鸟兽，可笑，太可笑了，再说，这雨一连下了九天了，山道上泥滑多险，为师不能让你去“。张峰沉着面孔看着东圣说。东圣装出一副玩皮孩子样，拉着张峰师傅的手说：“师傅，你总不能这样忍心要饿死我和弟兄们吧，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死鸟死兽啥时候都有，如果碰到受伤残的鸟兽活该送给我们，说山道艰险，这我小心便是了，师傅，你就别再说了，让张军、李沿跟我一起去吧“。

有趣的是，今天，徒弟扭过了师傅，胳膊扭过了大腿。东方十分得意的带着张军、李沿，随身带上弓箭弹丸，迈开稳健的方步走在了通过山里的泥路上。

天边，地缘，雨雾连接。山峦，谷岗，丛林密布。山道，台阶，泥浆四溢。山、地、谷、道在呼喊，呼喊着残存的鸟，呼叫着淋死的兽。那里存在?那里有!天那，你为何不公平，为向不给救星。东圣伙伴三人象蠕动在山间里的三个小黑点，在极其险恶的蜒蛇曲道上自信的寻找着残鸟死兽。

人们的无限自信，有时也确有如愿结果。正当东圣双手拨动着草丛四下警惕的寻找时，脚下顿时感到有一团什么刺似的扎了自己一下，回过神，低头看去，有一只怪鸟正躺在地上曲膝伸爪，双眼昏恍，张着小尖嘴，断断吐出微弱的气泡，象是奄奄一息了。

“张军、李沿，你们快来看，我这里有宝贝了“。两个人围过来，一到近前，如皮球暴了气。“原来是只快死的野灰鸟，没人要“。两个人一同开口，一转身就要走开。

“谁给你们说的这野鸟没人要，快，快把它拿起来，你们看，这只鸟满身长刺，下了这么多天雨，全身的绒毛并没有淋湿，这肯定不是雨淋的，一定是只宝贝鸟，快看看，周围可能还有的“。东圣以坚定的口气对着张军、李沿说。东圣下意识的看了看左边一束密棘的草丛，“啊，那里怎么有摆动“。东圣快步靠近扒开乱棘一看，只见有三只同样的乳白色带刺鸟躺在草窝中，其生命垂危的成度不亚与刚才那一只。东圣连忙用破布袋装好这三只鸟，一种如获珍宝的自豪感顿时消散了全身的疲惫。赶紧呼喊李沿、张军下山回镖局喜报成果。

东圣一行三人冒雨在山间苦寻了大半天，提着那条不大不小装着'宝物'的布袋子十分兴致的回到了得胜镖局。张峰看罢这'宝鸟'，一时间不知说啥为好，东圣三人不论怎说有苦劳的带回了四只死鸟。看样子就这等物品拿到赵家商会去卖，是在坑爹。说不定全卖了，换不到三个人一顿饭钱。可眼下没法子，只好让他'父子'哭笑着交易吧。

青石镇，赵家商会，赵明玉会长正在商会院中与人交谈着事情，忽听有人来报说外面来了一位少年男孩子，手里提个布袋子，骑着一匹红瘦马，说是自己的干儿子前来求见。

赵明玉喜出望外，连忙将东圣接进商会大院。“东圣，孩子，你去年来看我到现在一年了，来就来罢，还拿啥礼物啊“。赵明玉来个开门见山热情的说。“东圣一听，差点笑掉了牙，心里说，哼，我拿什么礼物，是拿四只死鸟来换你的银子。我就来个顺水推舟吧，一只手提起布袋，另一只手从布袋里慢慢提起两条鸟腿，然后露出了全身瘫软双眼闭合的断气鸟。“爹，你看，我给你带来了几只珍贵鸟，具体珍贵到那里，你会知道的“。东圣故意摆弄的说道。

赵明玉会长蹲到地上仔细的观看死去的'珍鸟'，极为小心的摸摸鸟身上的水晶状毛刺，毛刺下贴着雪白极细的绒毛，惊奇的是绒毛上无有半点水滴，且绒毛不时发出闪亮的银光。又摸了摸那鸟儿的心窝，手指上传来了心脏的搏动感。奇怪了，不是说死鸟吗，还活着啊。“活鸟，活鸟啊“。赵会长脱口而出。

东圣很难相信这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死而复活呢，哦，我听说，凡是珍贵的东西，它的生命力都会超凡。随之，东圣伸手用同样方法在这鸟身上、心窝处触摸一遍，不由得惊呀的跳了起来。一种洋洋自得的样子傲视着商会的每一个人，不，这不是傲慢，这是发自内心的骄傲，因为，意在卖给干爹的不是废物，而是个珍品，是干了件孝心事，而不是缺德骗爹。

赵明玉会长喜得'珍宝'，关爱倍加。在半夜里，一梦醒来下床看看、摸摸'宝鸟'是否'睡觉'。

五更鸡鸣，东方银辉。

东圣外表沉着的在屋内等待着'干爹'赵会长的前来'报喜'。不做任何声色的'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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