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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诉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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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被黑色鬼气所遮掩的野兽不满地低吼一声, 转身冷冷地瞥了楚尘渊一眼, 金色的眸子闪着灼人的光芒, 眼眶内赫然各有两颗瞳孔。

双瞳异兽世间少有, 乃大凶之兆,所到之处必有血光之灾。

寒芒割裂黑暗,鬼影无法借着浓雾遁形, 呼啸着散开,一部分遁入层层密林后,一部分似乎仍不死心,调转方向,循着刁钻的角度,夹杂着阴风以更凌厉的速度猛扑回来。

楚尘渊不闪不避,剑气灵动而迅猛, 将所有近身的鬼魂尽数斩落于身前。

眼见着己方再也占不到便宜,犹自不甘心的厉鬼隐退了身形,似乎要找其他突破口往村子里去。

“别白费力气了。”楚尘渊提剑追去, 如今局势逆转,总要一雪前耻,况且这些厉鬼已经失了神志, 一心杀戮,只要放过一个,都会留下后患。

不过……那双瞳异兽的气息好似很熟悉?

小黑显然并没有再进一步帮忙的意思, 在一些厉鬼躲入林中后, 已经轻盈跃动, 先一步追了过去。林中为了避开斩杀的鬼影本该四散奔逃,却是都停在了原地不动。

四周阴寒彻骨,浓重的鬼气如同沼泽,那些本来张牙舞爪的鬼魂冲到此处后,仿佛自己又重新找回了身体。

再一次感受到重力,如同他们活着的时候一样,这是不是该叫做回光返照来着?

“小黑,陪我折腾了一晚上,正好如今不在那天师眼皮子底下,把他们都吃了垫垫肚子吧。”

楚尘渊将那些鬼物斩杀殆尽时,天已渐亮,晨光熹微之中,腥臭的浓雾消散,他绕着村子环视一周,并未寻到漏网之鱼,再回到那台阶前,正欲上行,只听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你一夜没回来,我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昨夜村长家安逸的很,我可是白回去了。”白羽微笑着叹了口气。

楚尘渊如今看上去有些狼狈,他外衣被朝露打湿,面上带着一夜未睡的疲惫,眼中却仍旧神采奕奕。

听了白羽微的话,便道,“现在是白天,我想趁着还没有村民们的阻拦,去把罪魁祸首解决掉。”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二人再一次踏上那弥散着雾气的石阶,楚尘渊注意到,身边这姑娘的外衣也湿漉漉的。

她这一夜,并未回房去。

一早起来,另外两位嘉宾起身之后见少了二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却又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只当他们夜间出去探查还未回来。

毕竟是录制节目,总不至于有危险才是。

早饭自然是还在村长家吃的,仍是那年轻媳妇来忙前忙后的招待。

众人纷纷表示谢意,那村妇笑道:“村子里难得有贵客来,怎么能不好好招待,公爹吩咐一定要让几位满意,之后你们要是去哪,直接跟我说,我在找人给你们带路。”

眼见着她十分爽利热情,黄莉亚便随口说了句:“这大大小小的家事都由你来负责,也太辛苦了,你丈夫是进城打工了?”

如今天也大亮了,庭园中温暖的日光给了她勇气。灵异节目啊,不作死还有什么看头。

听她这样一说,那女子动作一僵,随即笑道:“我丈夫在外地做生意,不常回来。”

白天二人都没出村子,兜兜转转,却在一些老人的口中问到了关于此处结阴婚的习俗。

经过一整天的调查,二人已经将事情的真相探查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这村子里果然有着去别处不同的习俗,据说这村中的人早年得罪过神仙,血脉里带着诅咒,长子生下来便会夭折。

后来就有了这习俗,但凡生下投胎儿子便索性当做是死了,给生人立坟,听上去不吉利,却是为了保平安,毕竟死人是不会再死一次的。

而要骗过阎王爷,自然是各种礼数都要做足,所以成婚时,新娘也要抱着牌位去拜天地,这也都是会和亲家提前商量好的。

这平顶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富裕,彩礼给的也大方,愿意嫁过来的姑娘自然也不会在乎这点习俗,只不过若没有人问起,也绝不会主动提及就是了。

果然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情节,便不似真的见鬼那样凶险,二人回了村长家吃过午饭后,黄莉亚便打算回屋里歇一会儿,这依山而建的村子里布满了青石台阶,单是这一上午各处走访,就已经很累人了。

她刚要脱了外套躺回床上,突然听到敲门声,开了门就见方文博闪身进来,面色阴沉。

他将胸前的摄像头关了,低声道:“他两个还没回来。”

“肯定有别的支线吧。”黄莉亚倒是很熟悉这种情景式节目的流程,“今天走访村子里找线索的都是咱两个,他们肯定是去了别的地方。”

“不是!”方文博脸色愈发难看,“方才我去问过后勤了,根本就没有别的安排,节目组设置的情节点是方才咱们打听的那些,而原本该揭示真相的地方乃是村里的祠堂——那地方咱们没去,但是他俩也没去!”

“而且策划调了他们昨夜传回来的影像,这两个人……”他很警惕地环顾四周,这中古色古香的厢房平日住着是情趣,在此刻却平添了阴森的气氛,“他们昨夜去了后山的坟地,拍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然后就没再回来。”

黄莉亚听了这话,也才收起了嬉笑的神色,“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快点收拾东西,提前结束录制,咱们先出去,离开这村子的范围再报警!”

黄莉亚连忙点头,回身收拾东西,将床上的衣服一股脑儿塞进旅行箱,而在看到那叠衣服下边的东西时,瞬间面色发青,倒退了几步,险些撞进了方文博怀里。

在被子下的一角,露出一块涂着黑漆的木板,赫然是一块牌位。

村民的话也是真的,可白羽微的故事也是真的。

鬼新娘当然带走了不该拿的东西——新郎的牌位。

山间雾气将散未散,阳光已经穿透繁茂的枝叶,一缕缕照射下来,青石台阶上洒满了斑驳的影子。

林间有鸟儿婉转啼叫,若非眼前已然可以看到成排的墓碑,便已经丝毫感受不到昨夜的阴森诡谲。

一排排的新坟,如同失了灵魂的尸体,呆滞地耸立在二人面前。

“都说升棺发财,到底升的是谁的棺呢?恐怕是所有升官村长子的命,才换来他们的富贵安稳吧?”

这村子地理位置不好,没一样能仰仗来赚钱的东西,偏偏家家都富庶的很。

楚尘渊踏在一座墓碑前,用脚将表层的土抹去,只见下层的泥土中混着惨淡的灰白色。

“生石灰是镇邪用的,这些年轻人都是横死。”

越往里走,墓碑越开始斑驳破旧起来,有些上边连名字都不曾刻上,显然同那上下通行的台阶相比,里边明显年久失修疏于打理。

这些村民自己,也怀着恐惧,不愿靠近这里。

再往里走,脚下已然没有像样的路,越过了荒草丛生已经坍塌破败的几排坟头之后,在夜间散发出恶臭,表面平静实则饱含恶意的“沼泽”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空气中弥散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昨夜的面积又大了两块石砖的距离。

“罪魁祸首就在里头了,那么天师大人,昨夜没回村里,你准备带挖坟用的工具了吗?”

白羽微说到一半,就见楚尘渊已经不是何时将五雷符篆取了出来。

“你稍微躲远一点,省着溅一身脏东西。”

与此同时,远在山下,六神无主的黄莉亚在方博文的劝说下,将那牌位留在了屋内,强作镇定出了门,一行人打算先上车离开。

这一回,老村长都来送行了,头发花白的老头儿笑容很和蔼,然而看在黄莉亚眼中,却好似要吃人一样惊悚,根本不敢直视。

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分热络的送别,一行人刚一上车,只听后山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如平地惊雷,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震颤。

同行的村民纷纷变了脸色,全然顾不得身边的人,都惶然向后山跑去。

白羽微远远躲在树后,只见那凭空而降的雷火击穿了地面,随着一身闷吼,在烟尘渐渐散去后,底下唯有一口石棺。

“这就是那罪魁祸首,昨晚要是它出手了,咱们想要全身而退就没那么容易了吧。”白羽微走过来,低头看了那石棺一眼,“我看你们似乎很是投缘,都留着底牌不肯用,方才的符篆若是昨夜用了,断然不会花费一整个晚上都回不来吧?”

楚尘渊看着身边一脸若有所思的姑娘,叹了口气道:“昨夜若是在村口就用了,那村民不会很危险?”

“这么多年轻人夭折,冤有头债有主,自己作下的孽,早晚要报应在自己身上,你怜惜他们的命,可想过死在他们手上的人该有多无辜。”白羽微语气淡漠,她是真的生气了,昨夜若非见他迟迟不归,自己又怎会去而复返。

楚尘渊又不是个傻子,小黑之前藏在自己影中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经过昨夜,更是一切都瞒不过他了。

虽然他并没有不合时宜地要封印那不详之兽,还算识相。可白羽微心内有些不是滋味,仿若是被耍了一般懊恼。

要是早知道他留了后手,自己何必去救?

“也不尽然,那些村民未必就杀过人。”

人心比鬼神更难测,白羽微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况且就算那些村民真的杀人了,该惩治他们的也应当是警察,不该是咱们,更不能是这些鬼物。”

“你们正道人士都这么遵纪守法的吗?”白羽微挑眉,她心里不痛快,所以楚尘渊不论说的多么有道理,她想反驳几句。

那在方才的五雷轰顶之下,已然泛着焦味的土地,再一次震颤起来。不是剧烈的,然而却连绵不绝。

白羽微知道楚尘渊的话有理,但他既然后手那么多,又愿意舍己为人,就让他有始有终自己做全套好了,她乐得就在一旁看戏。

那振动越来越强烈,直到轰隆一声,厚重的石棺竟然裂开,一具血红的人形怪物破棺而出,仰天长啸,早已没有眼皮遮挡的眼珠子乱转了几圈后,盯在了楚尘渊身上。

就是这小子,打扰了自己的安眠!

说它是怪物,只因这身形虽勉强还能看出人的形貌,但世间绝不会有人真的长成这般样貌:身子和手脚都很长,佝偻着身子也至少有三米高,若是站直了少说也要四米,就如同一个人被活生生抻长了两倍,而那细的盈盈一握的腰上,却臃肿的围了好几圈的人头,那些人头起先低头垂眸,但随着他的动作,也开始睁目张口,每一个面目均不相同,却是齐齐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

宛如人间炼狱。

“你觉着,这是活人?”白羽微指了指那手长脚长的怪物,一脸不可置信。

她的亲友们比这家伙长得可正常多了!

“三分是人,三分是鬼,还有四分恐怕是神祗。”

空气中,煞气混杂着腐臭,白羽微抬手捂着口鼻,心道若是小黑此刻能出来的话一定很高兴,这东西肯定符合它的胃口,好在它天一亮就照理睡得和只死猫一样,不会按耐不住冲出来。

楚尘渊抬手便是两道凌厉的剑气射向那形状诡异的怪物。

人形怪物怪笑一声,以诡异的姿势扭动身躯,避开了剑锋,然而绕是他身形瘦得如竹节一般,其中一道剑气仍是擦着他的腋下,将那本来就已经没有皮肤的肉体切开了一道口子,腥臭的脓血立时流了下来,他似乎被激怒,尖啸一声,四足着地向楚尘渊扑了过来。

楚尘渊闪身避过之后,手持血色长剑,与那怪物斗在一处。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这怪物没有兵器,然而胳膊比寻常人长了两倍有余,连同那仿若蜘蛛爪牙一般的五指,成了天然的兵器。

他的骨节可以扭曲向任何活人不能的方向,行动诡谲,叫人无法预测,好几次爪子都几乎够到了楚尘渊的脖子,却都被剑气逼退。

这怪物看着吓人,却没有铜皮铁骨,楚尘渊初时不敢冒进,可随后见它不过尔尔,由守转攻,逐渐占了上风。

日头渐渐升了起来,阳光落在身上的怪物,它似乎越来越不自在,加快了动作,不时怪叫着刻意卖破绽引诱楚尘渊谨慎。

而楚尘渊腾挪反转,只带着它游走在墓碑之间。

那怪物越发没了耐性,眼见一爪子下去没能触碰到这人半点皮毛,自己反被看不见的长剑削掉了一根指甲,他气急,翻身向后跳跃两步,拉开的距离回手就自腰上扯下一颗人头,生生捏碎。

腐臭的汁液与脑浆滴落在地上,原本平整的青石板瞬间被腐蚀穿透,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毒汁浸染过的土地仿若带有传染性的疫病,翻滚着形成一片血海,以那怪物为中心向外扩散。

这整片坟地本是外扩内窄的一个三角形,二人缠斗之时不断变换位置,如今楚尘渊站在最里侧。那如同沼泽一般的血红色泥土不断扩大,楚尘渊脚下的土地越来越小,他倘若要后退,不是掉在那方才被自己炸出来的深坑中,就是要跃到其后的密林之中。

若想向前冲到开阔之处,只能正面突破那怪物的防线。

那怪物舔了舔细长的骨爪,眼见猎物已经得手,桀桀怪笑着不再主动上线,只等着楚尘渊走投无路。

白羽微收敛了气息远远的坐在坟地一角的矮树上,仿若事不关己。那怪物似乎也只将她当做了路过的游魂,全然不放在眼里。只等着楚尘渊走投无路之后,将他戏耍一番再拆吃入腹。

对了,还要将他的头补在自己方才用掉的那个位置上。

楚尘渊并不慌张,眼见射出的剑气都被怪物灵巧的躲过,随即收了剑意,反手将方才只做剑柄窝在掌心的的铜钱一把掷出。

这法器非比寻常,那怪物不敢托大,怪叫着腾挪躲闪,堪堪避开了三枚,最后一枚角度极为刁钻,直接带掉了它一只耳朵,却没造成致命伤害。

眼见着楚尘渊似乎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白羽微换了个姿势,回身看了一眼山下村子的方向,随即扬声道:“你动作再不快些,这些村民可就上来了,你这又是挖坟又是鞭尸的,回头要怎么跟他们交代?”

“不要紧,就快了。”

眼见脚下已然没了一块好土,楚尘渊一脚踏在尚且未被完全污染的墓碑上,腾空跃起,同时向那怪物虚挥一指。

那怪物极为敏锐,眼见根本没有剑气袭来,只当对方是虚晃一招,眼底露出嘲弄的神色。

哪知接下来便陡然停下了动作,不可置信的低头,眼见自己胸口已经被穿了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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