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天花（1/2）

【顺治十六年，正月，深夜，紫禁城外西北角，玄烨避痘处。】

（屋内，佟国维的妻子何佩兰和岳父何半夏正在为三阿哥玄烨诊治天花，保姆孙氏在一旁照顾。屋外，佟妃坐立不安，佟国维安抚姐姐。何氏走出房门，佟妃立刻上前拉住何氏的手。）

佟妃：弟妹，烨儿怎么样？

何氏：娘娘请放心。三阿哥的症状，相比之前宁宁的还轻一些。在太医到来之前，民女与家父定当竭尽全力为三阿哥诊治。

（佟妃打算进屋看望儿子，被何氏拦下。）

何氏：娘娘，您没出过天花，现在不能靠近三阿哥。

佟妃：你不是说玄烨的症状很轻吗？在你们来之前，都是我在他身边照顾的。

佟国维：娘娘，您就交给佩兰吧。佩兰能治好宁宁，就能治好三阿哥。现在还有我岳父相助，三阿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何佩兰与何半夏在厨房配药、煎药。）

何半夏（粤语）：你确定要为安安种痘？安安种痘成功的可能性也许同她出天花的可能性一样大。

何氏（粤语）：京城的疫情太严重了。我不想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担心我的囡囡今天会不会染上天花。我受够了。宁宁出天花时，您错过了。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何半夏（粤语）：那好，我们试试。我叫姑爷明日一早抱安安过来，方便照顾。

（客厅里，佟国维时不时朝门外张望。）

佟国维：太医怎么还不到？今晚大哥在宫里当值，娘娘可有派人通知他？

佟妃（点点头）：国维，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若不是有弟妹在，我……

佟国维：娘娘不必见外，应该的。

（何氏端着一碗药进屋。）

何氏：来，三阿哥，快把药喝了。喝了药很快就会好了。

玄烨：真的吗？宫里因为天花死了好多人，我看到的。

何氏：可也有很多人活了下来啊，皇后娘娘不就是吗？您和皇后娘娘一样，是受到上天庇佑的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玄烨听话地把药一饮而尽。）

何氏：孙嬷嬷，您给三阿哥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换下来的衣服，我来处理，您千万别洗了。

（玄烨睡着了。何氏将他换下的贴身衣物小心收起来，并与孙氏小声交谈。）

何氏：孙嬷嬷，你有孩子了吗？多大了？

孙氏：有一个儿子，去年九月初七出生的。

何氏：哦，那还太小了，不适合种痘。

（此时，太医在何半夏的陪同下进屋。太医把了把脉，又看了看药方，就退出了房间，回到了大厅。）

太医：回禀娘娘，臣已与何大夫进行了会诊。臣完全同意何大夫的诊断意见和治疗方案。臣这就回宫复命。

佟国维：您这就回去了？

太医：佟少爷，您也知道，太医院向来人手不足，能处理天花疫情的太医更少。今晚皇贵妃身体不适，皇上命我们日夜看护，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啊！

（佟妃深吸一口气，摆摆手，示意太医退下。）

【第二天早晨，玄烨避痘处。】

（佟国维抱着熟睡的女儿佟世安进来。）

佟妃：国维，你干嘛把孩子抱进这里？多危险啊！

佟国维：我岳父说的，要给安安种痘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懂。

（挨着玄烨卧室的房间里，何氏唤醒了女儿，并给她换上玄烨穿过的贴身衣物。）

安安（甩了甩空空的袖子）：衣服，大。

何氏：对啊，这是玄烨表哥的衣服，所以很大。但你要乖乖地穿两三天哦，好吗？

（安安乖巧地点点头。）

【紫禁城，慈宁宫】

（太医跪在太后面前。）

太后：三阿哥出天花，你为什么这么晚才过去？！为什么不留在那里？！

太医：太后请息怒。臣自是不敢怠慢三阿哥，只是……

太后：哀家的孙子还没有一个妾重要？！（调整了一下情绪）三阿哥现在怎么样了？

太医：回太后，三阿哥的天花症状并不凶险，而且身边已有名医照顾。

太后：哦？

太医：此人名叫何半夏，是湖广一带有名的大夫，人称“何半仙”。而且他是佟国维少爷的岳父，可以信赖。

太后：即便如此，太医院每日还是要派一名太医去给三阿哥视诊，回来向哀家禀报。苏麻，你跟着太医，每日也替哀家去看看烨儿。

【一个多月后，下午，玄烨避痘处】

（玄烨身上的痂皮基本全部脱落，安安也种痘成功。保姆孙氏带着玄烨去见佟妃。佟妃喜极而泣，紧紧地抱着儿子。）

玄烨（轻轻抚摸母亲的后背）：额娘，你不要哭。我没事了，以后再也用害怕天花了。

佟妃（擦擦眼泪）：是的，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了。

玄烨：额娘，这段时间苏嬷嬷有来过吗？我好久没有练字了，皇祖母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佟妃：不会的。太后专门让苏嬷嬷告诉额娘，要让烨儿好好休息，等回宫了再练字。

玄烨：那就好。

佟妃：烨儿，你生病期间，何大夫和舅妈照顾你很辛苦。咱们一起去谢谢他们，好吗？

（玄烨点点头，然后牵着母亲的手，走向自己的房间，却被佟妃拉着进了隔壁房间。）

（佟世安的房间里，何氏正在牵着她学走路。）

何氏：给佟妃娘娘和三阿哥请安。

佟妃：弟妹不必多礼。玄烨你看，这还有一个小妹妹。

玄烨：她是谁？

佟妃：她是舅妈的女儿，你的表妹，安安。

何氏：想来这两个孩子挨着住了一个多月，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来，安安，给佟妃娘娘和三阿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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