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人很没有安全感,苏易全身紧绷,黑发在柳条带出的风中被吹得四散开来,遮住了视线,只看见树下江秋影仰着头唤他,还未听清说了什么,那柳条又是一个甩身把他抛向了空中。
苏易唯一能做的就是攥紧易水剑不叫它掉下去,连腾出手来割断树枝的力气都使不出,根本找不到任何着力点。柳叶着实锋利,匕首一样刺穿他的腰腹,血滴滴答答往下流,他一身雪白的苏府家服染得红了一半。
要命的是要想在半空中找到点平衡,只能靠腰腹力量,否则就只能如垂死的金鱼,首尾顿地而不得解脱。这么一用力,腰间柳叶都错了位,拉开巨大的口子来。苏易实在是没吃过什么苦,他儿时就天赋异禀,习剑修炼都未曾遇到太大的瓶颈;加上又是苏府大公子,家中娇生惯养,即便是江湖上同外人比试,一来他实力不差,二来知晓他身份的人,大都要客气一番以示恭敬,所以他很少吃苦头,这一下子疼的他冷汗直流,眼泪不受控制地就要涌出来,手上一颤,易水剑差点掉下去。
苏易眼前颇有些模糊了,也不知是上下颠簸头晕还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他愈发觉得手中易水剑沉重起来,只能靠着一点意识收紧指节不叫它掉下去。
江秋影挥剑格挡,他的正则剑本就胜在刚正精勇,要在这多辗转腾挪的纤细柳条里杀出一条生路来救出苏易着实不易,额角都冒出青筋来。梁湛草草包扎了腰间柳叶扎出的伤口,他在半空中时间很短,柳叶刃在体内停留的时间不长,加上柳叶轻薄,故而流的血远没有苏易多。
梁湛蹙着眉,全没有以往的顽皮胡闹。他虽然心性调皮顽劣,却也知晓是非,苏易是为了救他和师兄才受伤的,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梁湛有灵均古剑,是梁氏祖上流传的至宝,恰巧就胜在灵活多变,柔韧自如。但梁湛毕竟年纪尚小,这把古剑又颇为精深难懂,故而磨合还未圆滑,要救下苏易,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苏易挣扎着腾出手来,他现在做任何一个动作,都疼痛异常,光是抬起手来就抽干他所有力气。易水剑沉重无比,苏易还从未感到过自己同它没有了共鸣的默契,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不能掌控的感觉这样的糟糕,就好像手上拎着的不是自己生死与共的长剑,而是一块沉重的废铜烂铁。
不知为什么他眼前闪过一个人。想来江逾白和新剑磨合不得时,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愤怒,疲惫,力不从心,拼命想要提起气力来却根本使唤不动。
苏易眼前越来越黑,眩晕一阵阵袭来,腰上的疼痛快折磨得他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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