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
城楼之上,方逸北极目远眺,纯黑烈马奔驰在城门外,马上的士兵已是累极,就连马儿也透着一股疲劳之意。
哒哒的马蹄声响在清晨的街道上,方逸北搂紧了身上的披风。
“报!”士兵下马,恭敬地上了城楼,却满目哀痛。
“边关如何?”方逸北淡淡开口,面色极是平静,站姿笔挺,全然不似临盆之人,没有丝毫臃肿之感。
“公子,敌军已退,女帝死于敌军乱箭之下。”
“死了?”轻佻佻的一声,听不出情绪,只是出声的人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侧的衣料。
“逸儿?”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察觉到方逸北散乱的呼吸,忍不住搂住了他的身子。
心口处像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钝痛之感,方逸北往女子的怀里缩了缩,仿佛那就是他全部的依靠。
……不过是死了罢了,比起那人拆散他与楼儿的姻缘,还逼迫他怀上她的子嗣,将他囚于深宫,予以至高无上的枷锁。
一桩桩一件件的算来,那个女人,就是死了,也解不了他的心头恨。
“无事。”方逸北闭了闭眼,原本是一件极畅快的事,可他却莫名的有些笑不出来。
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她穿上铠甲,登上马背时笑得爽朗,就连那张他觉得过于美艳以致显得有几分轻浮的脸,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大气。
腹部传来软软的抚摸,萧恰楼笑得眉眼弯弯,凑上来亲了亲他的脸,似是喟叹一般道:“逸儿,真好,待我登基之后定然将逸儿的孩子视如己出。”
方逸北却满是嫌弃的捶了捶高/耸的腹部,语调已不再清冷,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倚在萧恰楼怀里,蹭了蹭,道;“阿楼,逸儿才不想生下那个女人的孩子!”
萧恰楼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讥讽,方才摸过他肚皮的手不着痕迹地在身后的帕子上擦了擦,方逸北仍是靠在她身上,眉眼间都是一派绵软。
她那皇姐倒有福气,坐拥天下不说,连这京中最好看的美人儿也收入后宫。
萧恰楼的眸色沉了沉,美人再美又如何,到底是被萧恰似碰过的,脏了。
不着痕迹的将方逸北从怀中推开,萧恰楼笑得温柔,“逸儿,你且回去好生歇着,待前朝事妥,我便再去看你。”
说着手甚是亲昵的捏了捏方逸北的脸,后者羞涩的点了点头。
便在宫人的搀扶之下,有些笨拙的离去,肚子一晃一晃的,萧恰楼眼里闪过一丝阴毒。
萧恰似的人,她怎么也不会放过。
三日后,战乱已平,先帝战死,任皇女萧恰楼即位,君后方逸北辅政。
帝后情深的佳话早已在京中传开,且方逸北育有龙嗣,朝中反对的人寥寥无几。
承明殿内,大腹便便的美人仅着轻薄纱衣,侧身无比妖娆的躺在床上。
虽是身前突兀,但到底掩不住一身风华,肤白似雪,滑如凝脂,八月孕腹丝毫痕迹也无,其上皮肤更显得润顺光滑,称出一抹圆润诱人的弧度。
屋内地龙燃得很旺,美人即使衣不蔽体,却丝毫不觉寒冷。
刚刚沐浴过的身子带着轻轻淡淡的花瓣香气,方逸北勾唇,笑了笑,手不自觉的朝腹底探去。
今日,定要与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好好亲热一番。
如今那个狠毒的女人已死,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只是……到底是对不起了楼儿,没能将完完整整的自己交与她。
且还怀上旁人的子嗣。
方逸北的眸色愈发深寒,月份大了,且还是双胎,贸然打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有命活下来。
不然,怎么也不会让这两个杂/种在他腹内存活至今,按在腹上的手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力道。
许是用力很了,竟有痛感传来。
因着不喜欢萧恰似,他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从来没有上过心,也并没有丝毫感受到胎动的喜悦。
只是觉得愈发厌恶。
“北北,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宝宝出生之前赶回来的!”一身战甲的女帝笑得没心没肺,看着他的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爱慕让他忍不住作呕。
那时是深秋,边境被邻国入侵,朝中无人可用,方逸北照着萧恰楼的指示主动请战。
果然被制止,而后就亲手将那个女人送上了死路。
……怎么会想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女人?方逸北睁开眼,眼底一片恶寒。
他该放在心上的是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将奄奄一息的他背到医馆的小姑娘。
后来病好,他发了疯似的找她,终于被他找到了。
当今二皇女,萧恰楼。
有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上面刻着“萧”字。
那玉极是罕见,方逸北绝没有认错的可能。
所幸上苍垂帘,终是让他与楼儿走在了一起。
殿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有些重了,方逸北却是一脸欣喜的翻身下了床。
楼儿回来了呢,扶着腰,方逸北小心翼翼的朝殿外走去。
想了想,将肩上的衣衫又往下拉了拉。楼儿,定然是喜欢他这副样子的。
殿外的景象却是让他浑身一震,十几名侍卫,还带着刀,殿内的宫人早已不见身影。
侍卫们见他出来,目光没忍住的往他身上瞥,美人如斯,春色半露,一举一动带着鲜花香气。
到底是萧恰楼的心腹,蒋言只是愣了一瞬,便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收回视线,凑近方逸北,目光贪婪,方逸北自然明白那些眼神的意思。
不经意间闻到一丝香味。
方逸北只觉得浑身发热,孕夫本来就敏感,此刻闻了带着催情作用的香,更是有些抑制不住自己。
不自觉的,腿微微打开,腹内像是有一阵一阵的疼痛传来。
白皙的腹部泛出粉色,媚眼如丝,眼中波光粼粼,甚是勾人。
那群侍卫见此美景只觉得鼻血都要往下流了。
“蒋言,你这是做什么?”方逸北站的笔直,毫不示弱的看着蒋言,目光冷冷,即使疼得很了,也没有溢出一丝呻/吟。
他的脆弱是给心上的女子瞧的,这群人,有什么资格看到他这一面?
一道圣旨被蒋言轻飘飘地展开,明黄的色泽,有些尖细的嗓音响起,蒋言并未照着圣旨上的内容念,脸上却笑得深寒:“君后,这些都是陛下赏给君后的人,还望君后慢慢享用才是。”
方逸北身子有些笨拙,一步一步的朝身后退,怎会……如此?
“蒋言!”方逸北退的急了,一时不察后面的台阶,猝不及防摔在地上。
顿时腹痛如绞,手死死地捂住肚子,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侍卫们,那些人脸上都挂着贪婪的笑。
“蒋言,你可知道本宫可是陛下放在心上的人,你这般对我,陛下知道了,你还能……嗯……你还能活下来吗?!”说着腹内就是一阵钝痛,方逸北忍不住咬了咬唇。
蒋言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目光深寒:“陛下怎会在意像你这样的人?”
蒋言走近,纯黑色皂角靴在方逸北的面前停下,身边的侍卫见此一时不知该如何。
随即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方逸北的腹上,满意的听到一声闷哼,蒋言笑得愈发柔和,对着身后的侍卫懒懒道:“这天下第一美人就赏给你们玩了,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随即抬步出了承明殿。
抬步时却感到一阵阻力,蒋言不悦的皱眉,看着疼的缩成了一团却还是死死地扯着他的脚的方逸北。
美人什么时候都是美的。
蒋言忍不住感叹,若是这人没有被先帝碰过,想来陛下也不忍心如此对他。
还在思索间,就见一身玄色常服,踱步而来的新帝,蒋言恭敬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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