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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败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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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吟放下后便拆开另外一道来看,却仍事关人事变动。上头大意是,平城守将畏战不出,致使河东百姓遭难,命撤职原地待罪,由副将杨纭暂代其职。此外,鬼方城即日起撤县设州,一应供给,皆比照驼城高出半级。邵用将军全权裁制城中驻军,不再受驼城节制。从今以后一应支援鹿城物资,皆由鬼方调拨进出。

程吟匆匆览毕,便知平城之事,终究还是上了教训。驼城主将和平城那位是一系出身,若鹿城再有变,怕也是个谨守不出的主。只是他尚未犯错,不好裁撤,也怕乱了军心。于是索性抬举邵用,虽明面上并没升他品级,只将鬼方城升为州治。可那鬼方本就是弹丸之地,又无险可据,哪堪一州之治。如此行事,又不另行指派州府主事,明白人一看便知是何意思。可如此布置,却又似乎有些矫枉过正了。只因现今从驼城到平城一线,无论邵用还是杨纭,皆是顾家亲兵出身。邵用虽非顾家旧人之后,但谁不知道如今顾钧身边亲随人马皆是出自他营中。延申至东北渔雁山诸关、蓟州大营,整个北线主将,竟全属一脉同支。这在哪朝哪代都是大忌讳。由此可见,河东一乱,虽尚未到弃城丢帅地步,上边却当真是乱了手脚,竟连这些也顾不得了。

程吟知道这下卜昀便需将物资一气运至鬼方方罢。她和钟回也曾路过鬼方城。因此深知那地方易攻难守,并非是适宜久战之地,更遑论军需集散之所了。其实就连鹿城之繁盛,靠的也并非城坚地广。所以一向以来,虽鬼方、鹿城常有袭扰之事,但全因驼城在后方城防坚固粮草充裕,才未生出大变故来。

朝中并非无人知晓其理。如今行此诏令,多半是因为我方已然吃了个大亏,如若再保守行事,众议交待不过去。今后实际效用且不论,如此一来,至少表明了朝中深刻反省过平城事件,且有主动求变之决心,各地民间非议便可借以平息几分。

程吟看罢便叫人收了去放好。这些朝报并非急件,想必卜昀那里定是另有驿使送信叫他改道去鬼方,程吟这里并不需要另外多费心思。说来可笑,她虽是身不由己来了这里,却时时处处逼得要为他筹谋,心中便难免郁结不已。

从长安到鬼方,若是轻车简从,大约也需个三五日功夫。但卜昀是跟着运军一同出发的,物资沉重,便没有行得那般快。按程吟估计,他这一个来回,即便诸事顺利,也需至少半月功夫方可回来。因此她便打算着如何利用这半月功夫,偷偷走脱了。这般想着,却不过两日,便有了一个机会来到眼前。

原来上命查抄糜家家财,而程吟所居的这间药铺,便恰是当年糜氏陪嫁过来,后来给了卜昀练手办事的那几处糜氏资产之一。此处虽一直是卜昀在主事,但当年倒未曾交割手续。因此这药铺尚未从糜氏名下抹除,只全部收支交了出去给卜家而已。因卜昀虽与糜家有姻亲关系,但毕竟领着战时要紧职位,家眷又暂居此处。因此长安这边领命负责查抄之人,便不愿过分雷厉行事,只写了书信与药铺掌事,说此事在两可之间,尚在与上司陈情,但怕事有不测,故此早早诉与他们知道云云。那掌事的接了信,知道自己做不得主,仍是递进来与程吟看。

程吟见信中虽口气和缓,但赶客的意思不能再明了。说来说去,如今众人见糜允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卜昀虽领着差事,毕竟官位低微,未来还不见得就不会怎样,因此并无人敢在这件事上多言多行,也是怕日后平白惹祸。所谓墙倒众人推便是此意。因此程吟见了书信,便即刻叫了人进去,嘱咐掌事的将这几年来收支往来,人口簿册都备好了,回信一并递呈上去。另外还嘱咐账上倘有不足的,可到天水管事处补足即可。自己则急速命人收拾了东西,称当日便要回天水去。

虽则卜昀走前曾吩咐过不得离了此地,但下人们见事情出来,本就慌乱。如今既然主母作主,自然无有不遵的。众人不曾怠慢半分,不到半日便都收拾停当了。因时间要得紧,外头只雇得了一辆车。程吟便携了那贴身服侍的丫头先上车,再有一两个卜家跟来的人骑着马一起出城往西而去。余者仍在原地候命,等这里事情了了,再一同跟来。

上车时程吟便曾留心,见赶车的身旁站着一位老者,正是卜昀父亲旧随,后跟过卜昀一同去姑苏的那名老仆。此人平素寡言少语,年岁虽上去了,手脚却甚为轻健。她早先不曾多留心于他,可自从出了卜昀截粮之事后,她便一直疑心此人。只因卜昀身边跟着的人,除了自己和程哦以外,便只此人与卜糜两家皆无瓜葛。

行了两日方到了天水城中,车子走主街路过糜家时,程吟留心掀帘子看了看。却见糜家大门虽尚未贴上封条,门口却有两个差官守着,便估计查抄之人此时恐正在宅内清点东西。她倒不甚担心钟回,因他虽是糜家正牌外孙,但毕竟姓钟。如今上命是办了糜家,却并未大兴株连。凭他本事,想必自可寻得去处。

不多一时到了卜家门口,因未曾提前具函,门口并无一人守候。那丫头便叫赶车的往卜家巷深处去叫侧门,令命了两个骑马的仆从一前一后将两边巷子口堵住了,不许放一个闲人进去。那丫头见事妥了,方才掀了帘子扶着程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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