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2)
诗嘉!
这一声,是比与顾长风分手更甚的噩梦。
后来靳齐出面传话,“宋先生的案子还没拍板,罪名坐实面临的是终生□□。如果宋小姐能重新考虑和长风少爷的关系,说不定有点转圜。”
于是宋诗嘉清楚,手心手背,都注定剜一块肉了。
犹记圣诞的深夜街头,她打完分手电话就狂哭不止,引发高烧。那时纪襄还没充当护花使者,许暖和她的关系还没这样僵,曾和纪襄一起去医院探望。
迷迷糊糊间,病床上的人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纪襄把着病床扶手,言辞令色和许暖约定:“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他知道许暖对自己的小姑娘心思,也知道用怎样的手段封她的嘴。
兴许这样形容纪襄当时的心理状态比较准确——
既然无法为她所爱,至少保住她想留下的。
所以这纠纠葛葛的六年,他被许暖逼得越来越透不过气,却始终不敢轻易说出一拍两散。
许暖之所以恨宋诗嘉入骨,何尝不是嫉妒成狂借题发挥。
女人最介意的不是你公开抢她所爱,而是你根本不用抢,已得到他完整一颗心。
后来,纪襄也曾被宋诗嘉气昏头。
她明知自己与顾长风不可能有以后,还是选择飞蛾扑火。纪襄曾心下一横,想着干脆让真相大白?长痛不如短痛,最终还是不忍心。
渐渐,纪襄开始接手一些纪家公司的事情,逐渐领略到顾长风在商场上的铁血手腕,明白这个人的性子和当初已然不一样。以前是不关心别人的事情很冷淡,现在是将别人置之死地了,依旧很冷淡。如此这般,他更是不敢开口,怕宋诗嘉受到伤害。
究竟担心到什么程度呢?
前段时间,他对宋诗嘉的执念基本释怀以后,曾问起对方,“喂,你两打算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
宋诗嘉轻叹,“走一步算一步。”末了开玩笑,“怎么,你怕顾元一怒会牵连纪家啊?”
纪襄嗤一声,“他才没空管我们这些地头蛇。”
末了,又道:“况且,顾元的身份才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宋诗嘉好奇心起,“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纪襄正色,慎重其事:“可怕的是,他培养出了今时今日的顾长风。”
许宅。
纪襄的话言犹在耳,一楼的门又大开,呼呼灌着夜风,宋诗嘉有种报应将至的感觉,心底止不住发毛。
滴铃。短信铃声响,她趁着看手机的举动避开顾长风的打量。
消息周衍发来的,他应该也知道了许家的变故,生怕好不容易稳定的二人因此起冲突,主动解释:“他没想下那么狠的手。”
想想,又跟着编辑了一条更长的——
“不过姓许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当年你们宋家出事前圈子里早有耳闻,他本来和你爸走挺近,眼看风向不对立马做墙头草,没少去踩两脚。这次的局确实是长风牵头,他的用意,一是想给纪森提个醒,小动作别太多。二是吓吓姓许的。其实后边儿有的是地方给他们找补回去,总共损失不会超过三千万吧,算帮你报个仇。谁知道许暖她爸太不经吓,怎么也算经历过风浪的角色,居然一命呜呼……”
周衍想表达的内容太多,眼花缭乱的,宋诗嘉只精简出那么几句——
顾长风牵的头。为了替她报仇。
宋诗嘉忽然觉得喉咙被什么堵得难受。她知道有的话早就该坦诚以对,可那火一天不落在脚上,她总是侥幸地想,万一呢?万一过去的就过去了,过不去的也过去了……
这种美好愿望总该实现一两个的,不然为什么会存在圣诞节、许愿池这些东西呢?
但奇迹到底没在自己身上降临,她注定辜负他的深情。
“饿吗?”
走出空无一人的许宅,上了车,顾长风面不改色问。
他不提问,她也就当做没事发生,坐在副驾驶努力挤出个正常的表情:“有点儿。”
“吃什么?”
“不知道。附近逛一圈,看见什么吃什么?”
他默认,启动引擎,朝最近的几家商场开去。
商场大多晚上十点就结束营业,更别提正常的餐馆。许家又在比较僻静的地段,几乎看不见烟火味浓重的大排档,反正溜达了几圈都无功,宋诗嘉开始喊累,说回他的公寓,“下面吃算了。”
宋诗嘉吃过最好的面条是高中那年,在四川,和阮雪碧、连默二人去旅行。
那里的面条不比望城劲道,却又细又长,入口滑溜,加上秘制的调料绍子和辣油,如今再回想都口水直流。
若没猜错,顾长风的冰箱里“正好”有这种面条,因她不止一次向他鼎力推荐过,喜爱程度明显爆表。
果不其然,保鲜舱一拉开,好几捆雪白的细长正安静有序地躺着,旁边还垒着几坛子蜜桃味的陈酒,都是她的口味。宋诗嘉立在箱门前,被冷气吹着,浑身却密密麻麻地起了汗。
后来,周衍问,“究竟他有什么不可替代?我这人吧,自认深情起来不比谁差,长得也还凑合,怎么落你这儿就一文不值。”
宋诗嘉想想,“很多时候没觉得他多好,甚至觉得处处受欺负。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有他在的时候,我连冰箱门都没开过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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