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刘秀的平叛之路（2/2）

刘秀一边忙着这些事儿，一边还要考虑怎么对付刘永。他派大司马吴汉率领骠骑大将军杜茂等人去攻打刘永，还打算派别的将领去专门讨伐张步。可这时候，幽州牧朱浮派人送来急信，说彭宠造反了，正在攻打幽州，让刘秀赶紧派兵去救援。这一下子，刘秀可头疼了，本来想先把东边的事儿解决了，再去管北边，这下可好，两边都起火了，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这彭宠本来是渔阳太守，以前还派过突骑帮助刘秀打败过王郎，也算是立过功。可刘秀即位后，封赏功臣的时候，像彭宠派去的吴汉、王梁都当了三公，彭宠却还是原地踏步，没得到升迁，他心里就不平衡了，像吃了秤砣一样，觉得刘秀对他不公平。幽州牧朱浮呢，年轻好客，喜欢交朋友，他经常向渔阳要些银米，用来招待客人。彭宠觉得这是朱浮在故意找他麻烦，就不愿意给，还经常抱怨。朱浮也不客气，写信骂彭宠，说他是辽东的白豕，只会在辽阳那小地方显摆，根本没法和别人比。彭宠看了信，气得七窍生烟，对朱浮的怨恨更深了。朱浮还不罢休，又偷偷地给刘秀打小报告，说彭宠的坏话。刘秀听了，就想把彭宠调到京城来。彭宠说要和朱浮一起去，刘秀没答应，彭宠就开始怀疑刘秀是不是要对他不利，心里越来越害怕。

彭宠的妻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喜欢插手政事，劝彭宠不要去京城，还说不如自己当老大。彭宠手底下的那些属吏也没人劝他去，于是彭宠就一直拖着，没去京城。彭宠有个从弟子后兰卿在洛阳跟着刘秀，刘秀就派他去劝彭宠。彭宠不但不听，还把子后兰卿留下来，不让他回去，然后带着两万多人去攻打朱浮。他还想着上谷太守耿况和他一样，功劳大却没得到封赏，就想拉拢耿况一起造反。于是他派了好几个人去上谷，可没想到，耿况根本不买他的账，把他派去的人都给杀了。

刘秀听说朱浮被攻打，就派游击将军邓隆去救援。可邓隆和朱浮的营地离得太远，互相照应不上。彭宠的军队发现了这个破绽，就集中兵力攻打邓隆的营地，一下子就把邓隆的营地给攻破了。邓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逃跑，他手底下的很多士兵都死了。朱浮没办法，只好退回蓟城，继续和彭宠对抗。

后来，涿郡太守张丰也和彭宠联合起来，自称无上大将军。彭宠有了帮手，更加嚣张，带着人把蓟城围得水泄不通。朱浮不敢出城迎战，只能不停地向刘秀求救。刘秀收到信后，想了好几天，可这时候他手头也紧，没有足够的兵马和粮饷，只好让使者回去告诉朱浮，让他先坚守着，等有了足够的军实，就去救援他。朱浮又苦苦支撑了好几个月，城里的粮食都吃光了，老百姓饿得没办法，开始人吃人了，这场景简直惨不忍睹，就像人间炼狱一般。而城外彭宠的军队攻势愈发猛烈，朱浮感觉蓟城随时都可能被攻破，自己的小命也危在旦夕。

亏得这时候上谷太守耿况念及旧情，派了两三千骑兵赶来救援。这些骑兵如天兵天将一般，勇猛无比，一下子冲破了围城的一角。朱浮见机不可失，赶紧带着残兵败将，从这个缺口杀了出去。在外面上谷兵的接应下，朱浮总算是逃出了生天，保住了一条小命。只是可惜了蓟城的那些老百姓和官吏，来不及跟着朱浮一起逃跑，上谷兵又退走了，没人能救他们，无奈之下，只好出城向彭宠投降。

彭宠占领蓟城后，又接连攻陷了右北平、上谷等好几个县，这时候他的野心极度膨胀，干脆自称燕王，还和北方的匈奴勾结在一起，与南方的张步遥相呼应，又收拢了朔方一带的残余盗贼，在这北方的一隅之地作威作福，俨然成了一方霸主。

光武帝刘秀这边呢，心里一直想着要去讨伐彭宠，可又担心刘永还没平定，如果自己带兵远征北方，东边的战事恐怕会再生变故，到时候可就顾此失彼了，这让他十分头疼，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所以他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盼着盖延和吴汉的军队能早日把刘永彻底解决，这样他就能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彭宠了。

再说吴汉这边，军队来到广乐，和刘永的将领苏茂连着打了好几仗。这苏茂之前在广乐吃了败仗，逃回城里后，就加强了防守。吴汉督军猛攻，士兵们架起云梯，喊着口号，奋勇争先地往上爬，眼看就要攻破城池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周建带着十多万人马赶来救援苏茂。吴汉见敌人突然增多，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亲自率领着轻骑兵前去截击。虽然敌众我寡，但吴汉就像一只猛虎一样，毫不畏惧。

一场混战下来，毕竟吴汉的兵力太少，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开始往后败退。吴汉这人性子急，脾气也倔，一看这情况，眼睛都红了，怒吼一声，拍马向前，手里挥舞着长戟，冲进敌阵，一下子就刺死了好几个敌人。可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箭，正好射中了吴汉的马。那匹马吃痛，猛地一蹶子，把吴汉掀翻在地。周围的士兵们都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去，拼死把吴汉救了回来。

吴汉的膝盖受了伤，疼得他脸色苍白，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躺在榻上呻吟。杜茂等将领进来探望，对他说：“大敌当前，您受了伤一直躺着，恐怕会影响士气啊，您看是不是得想想办法？”吴汉一听这话，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了，一下子从榻上坐起来，咬着牙让人给自己裹好伤口，然后拄着拐杖走出营帐。他让人杀了牛，犒劳士兵们，大声对大家说：“敌人虽然多，但都是些乌合之众，他们打了胜仗就互相争功，打败了就各顾各的，根本没有什么忠义可言。今天就是咱们立功的时候，只要杀了敌人，就能封侯拜将，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士兵们听了吴汉的话，都热血沸腾，齐声高呼，士气一下子就高涨起来，都盼着第二天能和敌人决一死战。

到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城里就传来了鼓角声。吴汉知道周建他们又来挑战了，立刻挑选了四部精兵，像黄头吴河这些头戴黄巾的敢死之士，还有三千多乌桓突骑作为先锋，自己则亲自督军，带领着其他将领随后出击。他传令全军，听到鼓声就一起进攻，谁要是敢后退，就立刻斩首示众。

当下吴汉一声令下，大开营门，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只见周建领兵出城，吴汉亲自擂响战鼓，那鼓声如雷，震得人心都跟着颤抖。汉军的先锋部队听到鼓声，呐喊着奋勇杀出，后面的大军也像潮水一般涌了上去。这一下子可把建军给打懵了，他们抵挡不住汉军的勇猛进攻，顿时阵脚大乱，纷纷往后逃窜。汉军在后面紧追不舍，周建的士兵们只顾着逃命，跑到城门前的时候，挤成一团，你推我搡，都想赶紧进城。结果城门被堵得死死的，汉军趁机冲了上来，一顿砍杀，把周建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吴汉率领大军攻进城里，安抚百姓，留下杜茂和陈俊守城，自己则继续率兵去追击周建和苏茂。他们一路追到睢阳，周建和苏茂进了城，和刘永一起死守。吴汉和盖延会合后，日夜不停地猛攻睢阳。这时候睢阳城里的情况已经糟糕透顶了，士兵和百姓们饿得面黄肌瘦，都像皮包骨头一样，很多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加上周建和苏茂的败兵逃回来后，城里的粮食就更加不够吃了。刘永他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好带着人拼命突围。盖延的军队在后面截住了他们的辎重，继续追击。刘永他们一路上狼狈不堪，跑着跑着，人都跑散了。到了酂城的时候，只剩下刘永的将领庆吾还跟着他。这庆吾看着刘永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突然动了歪念头，他趁着刘永不注意，悄悄地拔出佩刀，对着刘永的后脑勺狠狠地劈了下去。刘永根本没想到庆吾会突然对自己下手，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死得不明不白。

庆吾杀了刘永后，割下他的脑袋，拿去献给盖延。盖延让人带着刘永的首级回到京城，向刘秀报功。刘秀很高兴，封庆吾为列侯。这庆吾也算是走了狗屎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爵位，不过这种卖主求荣的行为，也让人不齿。

刘永的弟弟刘防还守着睢阳，听说刘永死了，也没了抵抗的心思，打开城门投降了。只有刘永的儿子刘纡跟着周建和苏茂，逃到了垂惠。周建和苏茂觉得刘纡还有点利用价值，就立他为梁王，收拢残兵败将，还想着东山再起。刘永的将领佼强则逃到西防，继续和周建、苏茂遥相呼应，共同保护刘纡。刘纡还派人到剧城去，向张步报告自己被立为梁王的事情。

这张步当时正在剧城忙着扩张自己的地盘，已经占领了齐地十二郡，野心勃勃，不可一世。他接到刘纡的使者后，一开始还想着尊刘纡为帝，自己当定汉公，就像王莽当年一样，想尝尝当权臣的滋味。不过琅琊太守王闳劝他说：“梁王以前归附刘宗，所以山东一带的人都听他的。可现在你要是尊立他的儿子，恐怕大家不会服气。而且齐地的人大多狡猾奸诈，你得小心提防着点！”张步听了王闳的话，觉得也有道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把刘纡的使者打发回去了。

这王闳可不是一般人，他是王莽的从弟王谭的儿子，很有胆略。王莽当年很忌惮他，把他派到东郡当太守。后来刘玄当了皇帝，王闳带着东郡三十多万户人家投降了刘玄，刘玄就让他去守琅琊。张步造反的时候，王闳和他打过仗，不过没打赢。有一次，王闳单枪匹马去见张步，张步摆开阵势，恶狠狠地看着他说：“我张步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老是来攻打我？”王闳按着剑说：“我是大汉的太守，奉命守土有责。你现在拥兵自重，不听朝廷的命令，我只知道讨伐逆贼，哪管你有没有得罪我！”张步被王闳的气势震住了，心里不由得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赶紧离开座位，跪下来向王闳谢罪，还让人摆上酒肉，招待王闳，把他当成上宾一样对待，仍然让他守着琅琊。这次王闳劝张步不要尊立刘纡，也是为了张步好，想让他归顺洛阳。可张步虽然没尊立刘纡，但也不肯归顺刘秀，还把刘秀派来的使臣伏隆给杀了，继续在自己的地盘上称王称霸，根本不把刘秀放在眼里。

这天下的局势还是乱得像一团麻，刘秀要想真正统一天下，还得费不少周折，不过他可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故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