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雪抹江山暗香俏 秋氲金陵凉友安(1/2)
别过师傅,杨南丞一点没耽误独自一人下了武当山。
单独下山不是第一回,山下风光如是,不过杨南丞没心思赏玩,只速速到了山下,打尖吃了个茶又马不停蹄赶往了京城方向。
原本也该是先到其他山门拜会,不过比起代掌门师兄交代的事,他更关心的却是师兄张松溪和师侄余天尧莫名失踪这回事。
余天尧九年前入得武当山,就算有杨南丞陪伴,他也鲜少下山,与江湖人并无其他交往;而五师兄早年虽然随同师傅东奔西走,可二十年前因故折了双腿行动不便,之后便也是足不出户。这二人会与什么人结下仇怨引得冒大不韪闯入武当山?而且二人因为辈分不同,所住厢房相隔甚远,余天尧更是与其余两位师侄同住,到底是什么样的狂徒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人一起掳走?!
杨南丞百思不得其解。
进了城镇拣了间干净的客栈住下,杨南丞不敢歇息,先到市集茶馆酒栈做了番打听。一打听却叫他更皱了眉头,这武林盟主离奇失踪的事情自然是闹得沸沸扬扬,更有传闻说峨眉、少林派,甚至眼线众多的丐帮也有多人失踪,其他门下也有多寡之分,皆是毫无前兆更无线索。而且非但如此,据吃闲茶的消息,连同官家也有派出人到处搜索,看来朝廷那边也是牵扯在内了。
——虽然传闻半真半假,可若这真是有人策划的阴谋,这幕后黑手倒是不简单,竟然能掳到江湖内外那么多人,而且这背后的目的更是匪夷所思叫人担忧。
杨南丞嘴角微扬,可眉眼却是展不开来,端着一杯云雾茶半晌也没喝下肚去。
县城里不比武当山上清幽,到处都繁华异常,人多口杂这是非之事也就多了,瞧这茶楼外市集边顷刻就围住了一堆人,一看便知又有什么热闹事了。
杨南丞不是好事之徒,而且目前他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人闲事,但正要起身转到别处再看看,却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从那堆人里传出:
“大胆狂徒!居然还不承认!”
——这一声不是那成日里要和自己决斗的师侄凌雪安还会是谁?
将茶钱往桌上一放,杨南丞轻身跳下茶楼,一路给因自己举动吓到的路人作礼说不是,一边轻拨开围观的人群。近了才见了,果然是凌雪安。
虽然这位师侄只是记名武当子弟,但这一年之中倒有半数都在山上,上月才得回家,这回又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南丞没开口问,只转眼打量了一下在对面的一位男子,看面相确是平平不过,布衣市井打扮,一手被凌雪安拽住了,脸上却尽是不屑地用下巴指着凌雪安,嘴里还不太干净:
“怎么着?看你个粉头的样子,还敢把爷爷怎么着?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我……”
“雪安。”但见着凌雪安已气得想要出手,杨南丞连忙上前往二人中间一站。
“南?!”凌雪安一看来人,面上不禁一惊,喜上眉梢却又换着冷脸转向那市井之人,“你若再胡言,我就拉你到官府去!”
听到官府二字,对面之人愣了一愣,既而冷哼了一声:“哼,爷爷还怕你不成!见就见!反正你也没证据,凭什么说我偷东西!哼!”
听到此杨南丞也算是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约莫着这小师侄又是路见不平,却是没想着了别人的道,没来个人脏并获,反倒是被人恶人先告状了。
笑着轻摇了一下头,杨南丞转头却是笑望对面市井之徒:“这位大哥,这位少侠是贫道朋友,不知你二人有什么误会……”
“南,”凌雪安向前又走一步,“这家伙想偷这员外的钱财,刚被我逮到!”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偷了?你有何证据?他丢钱了么?我看是你想偷人钱财被我发现了才贼喊捉贼吧!长得油头粉面没想到竟然是个贼子!”
“你!”凌雪安怒目以向,起手取了自己腰间的扇子,却被杨南丞一拉。
“臭道士,走开,这不关你事,他不是要告官么?告啊!”对方大有得理不饶人之势,气得凌雪安恨恨地捏了捏扇子。
杨南丞却轻拍了一下凌雪安,转头笑道:“这位大哥,这其间怕是有什么误会,贫道朋友一时冲动,小孩子脾气,还望你大人大量,何必闹到官府去了,惹得一身麻烦?申官报案,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的事,这不是耽误大家时间么?不如卖贫道一个薄面,这事就这样作罢了吧?”
“南!”
对方听着这话也觉着在理般,嘴撇了撇:“说的也是,那爷爷也不跟小孩子计较,只叫你是回家叫家人多多管教,遇到了爷爷还好,要是别人早将你打个半死!哼!”
“说的是说的是,小孩子么,办事多冲动,莫要见怪莫要见怪!”杨南丞笑笑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
“套什么近乎,臭道士,今儿爷爷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下次小心点!哼!”语毕,对方便大摇大摆拨开人群走了。
“呵呵,走好走好,大家也莫围观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周围之人见着这架没打起来,梁子也没结成便也三三两两散开来。
“杨南丞!我看错你了!”凌雪安气呼呼地解扇打来,凌家的家传“凌云扇”打在身上可不是说笑,不过杨南丞早知道他会如此,侧身避让又顺势轻身而上,两人也就上了屋顶。
“你别跑!”一招水龙出洞,直避喉头,杨南丞却是笑了避开,一边还作礼道:“凌师侄,别来无恙乎?”
“别你的头啊!”见着他这番,凌雪安又忍不住见着故人的欢喜,手腕一转乱拍了一下打在杨南丞肩膀上,“你这家伙竟然向着外人,好叫我跟师尊讲去,叫他打你三十板子!”
“呵呵……”杨南丞笑道,“凌师侄哪里舍得不是?”边说着,将就屋顶坐了下来。
“为啥舍不得?”凌雪安收了扇子,“看你再多日不见也一样邋遢,就不见你将这衣裳穿好了,将这头发梳理平整了。”
“是是是,教训的是。”话音刚落,却听得下面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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