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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回. 锥心刻骨强做笑 难舍天下念红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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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衣七岁开始随侍在江若初身边。虽然只是一介婢女,可是主子江若初在采衣眼里既是他侍奉的主人,更是他全心疼爱的弟弟,一路看着他的成长和变化,采衣对这个美貌青年的一切都关心不已体贴入微,自己虽然并非男子却也是抱着为江若初死而后已的心情。

可是感情的事却不是他一个侍女能够干涉的。

从小时候起,采衣就知道江若初对杨南丞的向往憧憬,多少次听少爷提起那个武当少年时候那雀跃而仿若少女怀春的笑容和深情,好不容易见着少爷如愿以偿与杨南丞相遇相识相知,谁能料到以为已经开花结果,却忽然上演这样一出?

看着杨南丞前脚才走,江若初就将房间中的什物摔得七七八八,双目噙泪狂肆地发着脾气,素来少饮酒的他却以酒浇愁,采衣感到无比心疼和担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少爷肯定是问不出结果,采衣追着杨南丞去问了,可那男人也是苦楚万分只言说是自己的不是,对发生的事也是只字不提,采衣一个侍女也再问不出什么。

见着家中机关似乎有人闯入,只是猜测着,怕是有旁人作乱么?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叫自家少爷和杨南丞之间产生这样的隔阂和误会……

采衣不再多想,只能先叫采裳和自己一起小心服侍主子,待得少爷心情平复下来再问问究竟吧。

可就在杨南丞离开映雪莊第二日,映雪莊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湖中的朋友有求“小公瑾”都会事先拜帖送上,这位客人倒是不客气,直接就到了映雪莊外候着。

采衣在院内见着那人打扮却是不平常,虽然穿丝着履,可举止投足却是有一番将相之气,眼神到往之处也是锋利之极。到了映雪莊之外也不急着进入,只在不远处候着,双足并肩宽,双手合抱,稳若磐石,在这一片柳林里分外不和谐。

采衣猜测着来人的身份,原本想要打发人走了,却未料到少爷看了对方送的拜帖竟然在这种时候也答应接见。

少爷到底怎么了?

与杨南丞之间的事,让江若初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感到如此愤怒和悲恸,无数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无数的想法狂潮般涌入自己的心中,江若初的心绪也从来没有如此乱过。

愤怒,悲伤,痛恨,爱恋,自责,各种情绪同一时刻在折磨着江若初的心。

他无法不去恨那个让自己和杨南丞走到这样一步的舞妖,也无法原谅不能体谅自己而离开自己的杨南丞,也无法原谅为了自己的自尊而没有挽留杨南丞的自己,可是……

为什么他不解释,为什么他不否认和舞妖的关系,为什么他不强制阻止自己,为什么他就忍心这样离开!为什么自己不拉住他……不,为什么自己昨晚要去管那个舞妖,为什么自己不能忍一时,为什么他要出现在那种时候,为什么……

自己难道真的比不过那种妖孽?阿南难道真的觉得那个妖孽更好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留下!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留下他!

阿南……阿南……

阿南!

你可知我江若初十四岁起就非你不可!你可知我江若初对你一往情深!你可知我江若初为了你才不顾安危前往西疆!你可知我江若初为了你才卷入这江湖纷争!你可知我江若初是为了你才威胁那妖孽!你可知我江若初只要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得出!

你可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江若初对你用情至深!

可你竟然为了那种人!

回忆着杨南丞离开的情景,江若初却也不得不更为痛楚,

明明你也明白我的心意,为何不能为此留下,为何……

为何我没有阻止你!

阿南……别走……我……

醉酒中的江若初恍惚中又见到杨南丞回到自己身边,眨眼不见人影才想起他的离开,一时间又哭又笑,好是悲哀。

整整一夜却也不曾叫他整理好心思。

可就在这样的第二日,却收到一副拜帖。

——谁还有心思在这种时候管这种事情!

可只是看了一眼那拜帖的落款,却叫江若初立刻从近乎癫狂的状态清醒过来。

速速吩咐采衣为自己沐浴更衣以后,江若初接见了来人。

尽管心中愁苦还在,可与对方相谈了几句,江若初就立刻动身离开了映雪莊。

此刻江若初已经沉默着看着面前的男人。

澧子曼。

那一次的侯爷府英雄会已经见过这个男人。

在江湖中的传闻里,也有不少关于这个喜好与江湖人来往的朝廷官人的消息,江若初不曾想到,这个男人会想要见一见“小公瑾”。

这会儿,江若初正在扬州一座私宅书房里,手边是上好的龙井茶。

堂上正座里,澧子曼并不急着说话,轻轻展着茶盏,他身边的林偃跃就是方才送拜帖的人,此刻也是沉默不言并肩而立以眼观鼻。

书房中不再有其他人,看对面不急着说话,江若初也不声张,只静静看着书房地面,尽量将心中其他心思放开来。

可偏偏脑中只有杨南丞,江若初心中苦笑着,甩甩头,干脆先开口问了:

“不知西平候召见在下,可是有什么差遣?”

澧子曼闻言却是淡淡笑了,将手中茶盏放下,才客气道:

“哎,本侯素闻姑苏小公瑾之名,早已想要与君相识相交可惜缘悭一面。”

“西平候谬赞!”江若初心中暗笑,之前的英雄会上不是且有一面?记得阿南还曾说……思及此江若初又赶紧打住心思。

“非也非也,”澧子曼抬眼看着江若初,看他面色微微一变,心下也一轮,笑道,“如今见得江公子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江公子如此年轻堪当重任,实在是叫本侯佩服。”

江若初淡笑点头并不答话,看对方虽然说得好听,可毕竟是个侯爷,说话间下颌微抬并无半分佩服之意,倒是不知道这个西平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之前的拜帖也无文字只是落款,若非如此引人注意,江若初现在的心思哪里有空再管别的闲事?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他追着杨南丞还重要!

想及此,江若初皱了眉头,心中却不免埋怨自己将自己放的太低,为何要是他江若初却追他杨南丞,而不是他杨南丞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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